藍采和抱住腦袋抱怨道:“師父,您要是再這麼砸下去,徒兒怕是別想進入金仙境界了。”
黃獅和藹地笑道:“鍾離道兄,採和志氣可嘉啊,這麼快就把眼睛盯準金仙了!採和,外面出了什麼事啦?看把你給嚇得。”
藍采和喘着粗氣,指着門外說道:“那三頭牛精又回來了,幸虧我師父剛纔在洞門外下了禁制,他們闖不進來,否則晚輩可沒那能耐將他們擋在外邊。”
黃獅疑道:“採和說的可是闢寒、闢塵他們?”
看到藍采和點頭後,牛魔王怒道:“這三個傢伙還有臉回來,老牛這就去把他們的犀牛角給鋸下來讓他們也長長記性。”
黃獅笑着攔住牛魔王,勸道:“牛大哥不要再怪罪他們了,若是當時李道兄、鍾離道兄和小弟真的打鬥起來,那即使他們留下來,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可能連累小弟呢。”
牛魔王長嘆道:“你呀,有時候看你對人也挺狠的嘛,有時候怎麼就這麼好心呢,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是妖盟的規矩,大家都一起出去看看吧。”
走到玄英洞門口,漢鍾離將佈下的禁制解開。闢寒和闢塵感覺到禁制鬆動後,正準備往裡面闖呢,迎面就碰到了坦臉大肚皮的鐘離權。早就被鍾離權的威名和親眼所見的南明離火嚇破膽的兩頭犀牛精頓時雙腿一酸,癱軟於地上。
不過眼尖的闢寒立刻就發現了黃獅、牛魔王和鐵柺李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頓時就傻眼了,結結巴巴地說道:“盟主大人,獅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呀?你們和凝陽真人這是……”
小荷不屑地說道:“你這兩隻膽小鬼,竟敢在我師爹危險的時候棄我師爹而去,說吧,你們想怎麼個死法?”說罷便將手中的那朵荷花變成了一把精緻的匕首,在闢寒和闢塵面前揮來劃去。
闢寒驚異道:“師爹?”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不就是前番和鐵柺李一起站在雲端上的那個女仙嗎?怎麼就成了金毛獅王的徒弟了。
黃獅看到還跟殭屍一樣趴在路邊的闢暑後。拱手對漢鍾離道:“鍾離道兄,還請道兄解開闢暑身上地禁制,我想他也應該得到教訓了。”
漢鍾離聞言凌空一拂。被定住近一個時辰的闢暑在恢復行動後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豈料手腳發麻,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好在地上忍着疼呻吟道:“小妖謝正陽真人相救!謝獅王相救!”雖然他身體被制住,但是後來漢鍾離和黃獅的鬥法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地,還哪能不知道讓他吃盡苦頭的大胖子就是正陽真人鍾離權。牛魔王走到這三頭犀牛精的眼前,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你們幾個很出息啊,看到獅王處境危險後,趁着老牛我上天去找奎木星君的時候。竟然腳底抹油開溜了。恐怕你們沒想到吧,凝陽真人和金毛獅王卻是多年的好友。哼哼!身爲妖盟中人,竟敢棄自己的盟友同伴於不顧,莫非你們忘記了我們妖盟的規矩了。”
闢寒和闢塵臉色蒼白,連連磕頭道:“盟主饒命啊!盟主饒命啊!”他們都是西牛賀洲羣妖聯盟的元老,當然知道在妖盟中若是擔上了背棄盟友地罪名,最輕也要廢去修爲,打回原形。作爲已經逍遙幾千年的這些老妖來說,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
闢寒突然想起剛纔黃獅還爲了二弟闢暑而向鍾離權求情。立刻就找到了突破口,跪着移到黃獅面前,抱着黃獅的雙腿哭訴道:“獅王大人,獅王大人!小妖再也不敢了,以後您叫小妖幹什麼,小妖就幹什麼,絕不含糊,可千萬不要廢掉小妖的修爲啊,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藍采和在一邊調笑道:“想叫你幹什麼。你就一定會幹嗎?那你就自廢修爲好了,很簡單的。”
闢寒頓時語塞,笑得比哭還難看,嘟囔道:“這位小仙童不要取笑小妖了!”
黃獅笑道:“牛大哥,你就不要再嚇他們了。怎麼說他們也都是金仙級的妖王。敲打敲打就可以了。”
闢寒和闢塵如聞天籟,他們這幾條小命算是保住了。立刻規規矩矩地跪在盟主牛魔王面前聆聽訓示。
藍采和眼珠子一轉,對牛魔王附耳說上幾句。牛魔王連連點頭。忍笑道:“既然金毛獅王大人爲你們求情,本王就暫且放過你們三個,望你們能好自爲之,如若再犯,那就不只是廢去修爲這麼簡單了。”
“是,是!”不管牛魔王說什麼,闢寒、闢塵他們現在也只能連連點頭應下,撐過這一關再說,雖然加入妖盟後,這三頭犀牛精自此在西牛賀洲可以橫行無忌,但若是違背了妖盟的規矩,懲罰也是很嚴重的。別的不說,十幾年前,天縣就曾經有個和他們頗爲熟悉地耗子精,被黃獅給打得形神俱滅,那個叫慘啊。
“還沒完呢,雖然金毛獅王答應饒了你們,但是----”
聽到“但是”兩個字,三頭犀牛精的心裡又是一顫,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帶有轉折意味的詞語。
牛魔王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你們畢竟有過,又不得不罰,剛纔藍采和小友倒是提了一個好建議,本王也就採納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人每天只能以素食爲生,不得見葷,也不爲難你們,就以二十年爲限吧。當然,本王是不可能天天監督你們的起居,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被本王發現了什麼,那誰求情也沒用。”
“啊----吃素!”這是什麼概念,還不如讓他們抹脖子好了,也不知道酥合香油算葷還是算素呢。闢寒心裡早就把那個藍采和給詛咒了幾萬遍,這麼陰毒的手段都用出來了,妖怪吃素,傳出去恐怕都沒臉見人了。
這時牛魔王又想起什麼,笑道:“本王聽說你們好像很喜歡金平府出產的酥合香油是吧。爲了給你們長點記性,這個也不能碰了。當然,每年收上來的香油也不能浪費。這樣吧,每年上元節香油收上來後就往豹頭山送吧。”
三頭犀牛精頓時石化,吃點素還沒什麼,要是不吃酥合香油,那不要了他們的老命嗎?不過形勢比人強,還是應了下來。
黃獅朝藍采和豎了一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啊!要是這三頭犀牛精被這麼折磨二十年。恐怕就成犀牛幹了。
秦完看到牛魔王把家務事處理完後,拱手道:“牛兄,獅兄!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聞老爺子那把敖烈給保下來啊。”
三頭犀牛精不解地看着大家,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地功夫,他們就把小白龍的案子查清了,這效率也太快了吧,也不知這兩個長着雷公嘴的傢伙是什麼人。
黃獅目光投向鐵柺李和漢鍾離,詢問他們的意見,畢竟若要澄清敖烈地罪責。勢必要讓漢鍾離作證,但是鐵柺李和漢鍾離是受太上老君之命,暗暗監視西海地動作,也不好解釋鍾離權地放火行爲,看來事情還是有些棘手啊。不知道鐵柺李肯不肯把事情告訴聞仲,不過以聞仲地爲人應該不可能會被佛門收買。
鐵柺李沉思一會兒後說道:“這事先不急,現在距小白龍行刑還有六年地時間,即使按照天上的時間,也還有六天。這樣吧。鍾離師弟,你和藍采和留在金平府,不過不要再像上次那樣了。貧道和兩位天君到九天應元府看看敖烈,也許能從他口中得知敖閏地打算。”
黃獅頷首道:“凝陽真人所言極是,如果敖閏耍陰謀。作爲當事人的敖烈就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或多或少應該會感覺到什麼。而且也不排除他們父子演雙簧的可能。”
奎木狼捻着紫須道:“獅兄說得不錯,現在三界之內。只要是聽說過這件事的,幾乎所有人都在爲敖烈抱不平。而敖烈在天牢裡卻一副安靜等死的樣子,獅兄地擔心不是沒有可能。”
黃獅看着這兩天一直跟着他上天入地的牛魔王和奎木狼,拱手感激地說道:“牛大哥,狼兄!小白龍一案現在已經差不多清楚了,多謝兩位大哥急公好義,伸以援手。就不用再煩勞兩位大哥東奔西走了,若是小弟再耽擱兩位大哥的時間,怕小弟以後再去翠雲山和碗子山時,就該被嫂嫂們責怪死了。”
奎木狼笑道:“獅兄這話說得,老狼記得你也是受了涇河龍王之託才爲小白龍敖烈東奔西走的吧,獅兄都能爲朋友兩肋插刀,老狼和牛兄又豈能爲人後。再說,我對敖閏那老泥鰍早就看不順眼了,敖烈就算不是他親生的,也是他撫養成*人吧,真是喪心病狂。”
牛魔王也說道:“總算是沒白費這幾天的功夫啊,那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凝陽真人和黃獅兄弟了。”
衆人一一告別後,奎木狼和牛魔王一起回山,漢鍾離與藍采和則去了西海繼續監視敖閏的動作,黃獅則和鐵柺李師徒,秦趙二天君上了九天應元府,當然,爲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黃獅將自己變成了漢鍾離地模樣。
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大妖大仙們全都飛走後,三頭犀牛精沒精打采地靠在一起喘着粗氣,從回到青龍山到黃獅等人離去這段時間,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闢寒咬牙切齒地說道:“闢暑,都是你說什麼早點回來看看,這下好了吧,二十年不許吃香油啊!”
闢暑翻翻白眼,冷聲道:“大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兄弟棄獅王而去,要是以後被盟主揪出來,那就不是吃不吃香油的問題了。沒想到經過北冥坎水和南明離火的摧殘,這青龍山竟然還能恢復原樣,也不知是那裡面哪個人的神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