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唐僧便用這種方式,神念覆蓋住韓世臣,一路跟隨。
以韓世臣現在的財力,要租一輛馬車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在店鋪裡買了一雙布鞋,包在包袱裡,一路步行,往京城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他還是四處觀察,到晚上把沿途所見所聞都記了下來,裡面還有一些他個人的思考,如此幾天下來,包袱裡已經寫了不少手稿。
唐僧知道,一張紙很輕,但是紙張多了,重量卻不可低估。
韓世臣的包袱裡有不少的紙張,重量顯而易見,但他始終是背在身後,始終沒有找任何工具代步。
難道這樣不怕耽誤趕考?
一路跟隨的唐僧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但他不知道具體會試的時間,但韓世臣肯定是知道的,他不着急肯定時間來得及的。
唐僧也就沒在這上面太過操心。
韓世臣一路行行止止。
唐僧也一路走走停停。
如此情形,唐僧更覺得這不是一場保護,對他自己來說,更像是一場修行。
他得以在這一段時間裡,看到了許多世態炎涼,看到了許多人間疾苦,他的心態開始有了變化,更多地思考了民生,思考黎民蒼生。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唐僧開始考慮,自己變得更強是爲了什麼,是追求永恆的生命,還是在永恆的生命力散發出自己的光彩?
經過這段時間,看得多了,見得也多了,他更瞭解了這個世界。
他所在的這片土地,叫做晉國。
地方衙門糜爛,官吏橫行,民不聊生。
一路走,唐僧一路施捨,做了許多積德的好事,收穫了一些功德點,但並不是太高。
最終唐僧發現,只靠個人的積德行善,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改變了今天也改變不了明天。
要想民生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唯有上位者的作爲,大權力者的痛革積弊。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他的修爲和所擁有的能量,想要扶持一個大官,甚至換了一個皇帝都沒有問題。
可是,換了之後,又能怎樣呢?
唐僧是不可能停留在這個世界上治理晉國的,說實話,如果讓他治理,甚至太還不如韓世臣呢!
換了一個皇帝,如果是庸才,和沒換一樣。
如果是個明君也就罷了,但是利益集團呢?
在接下來主持朝政的過程中,將會觸犯多少利益集團的利益,明君不是萬能的,政令是需要別人執行的。
如果好的政令,無法執行,最終也是枉然。
突然換了一個皇帝,形同政變,必然會有反對聲音,怎麼處理呢?
能把發對者都殺光嗎?
把保皇派或者大軍都殺光嗎?
那是絕對不能的!
那樣除了民不聊生之外,會使用整個晉國更加震盪。
而唐僧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這個小世界,沒有了他的小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呢?
所以,唐僧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覺得干涉朝政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民生乃至官風的改變,應該是循序漸進的,是潤物細無聲的,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不追不覺發生改變的。
只是其中需要一個點,一個契機,一股清流。
唐僧最終決定,就這樣,按照系統的任務一步一步走下去。
或許那纔是最好的結果。
而這個點,這個契機,這股清流到底是韓世臣還是他的父親呢?
唐僧不得而知。
這是系統的選擇,他也需要不斷地揣測。
唐僧感覺好累,不如唸經,不如打打殺殺,治理地方,不是他的強項。
他雖然主宰着混沌世界,但那是自己的主場,自己一言一語就可以決定一切,可是,這個世界不行。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這一天,韓世臣步行走入了一片山麓之間。
官道從山麓橫穿而過,山路不是很但也有十幾裡的長度。
某一刻,一直在他身後十幾裡外跟行的唐僧突然鋒一挑,加快了速度,化作一道虛影,向韓世臣直追而去。
也就兩息的時間,他已經來到了韓世臣的身後。
韓世臣絲毫沒有察覺,依然揹着沉重的包裹顧自向前大踏步走去。
山路上除了唐僧與韓世臣之外,並沒有別的行人,行出十幾米的距離之後,遠處出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雜沓的馬蹄聲如同雷鳴一般踏破了大山的寧靜。
韓世臣自然而然地讓過官道,到路邊,而唐僧如影隨形,始終綴在他的身後,韓世臣竟然一點沒有察覺。
此時,遠處的兩匹健馬越來越近,可以看到馬背上是兩名身材彪悍的中年人。
在官道上這樣縱馬狂奔等人還真不多見,韓世臣在路面目視着兩匹健馬奔來,本意是想等着兩匹馬過去,他再繼續趕路。
只是,意外卻是在健馬奔到他身邊的那一刻發生了。
馬與人交錯的瞬間,其中一人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柄剛刀。
寒光一閃,向着韓世臣一劈而落。
事發突然,韓世臣根本來來不及反應,剛刀便已到近前,這個時間,韓世臣甚至還來不及驚惶,來不及害怕,,他只是看到了一縷寒光。
轟,一聲響發出。
唐僧出手了,他屈指一彈,一股精純的法力彈出,直接轟飛了鋼刀。
隨即兩縷指風發出,那兩名黑衣人,被打個正着,全部返身落馬。
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有着一個血洞。
“啊,聖僧!”
此時才反應過來的!
“不要害怕!”
唐僧對他說了一聲,身影一閃已經到了那兩人的身前。
只是下一刻,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他並沒有要那兩個人的命,而且攻擊的部位也不是要害,但是現在一看之下,卻發現那兩名彪悍壯漢,全部臉色發黑,口角流出黑血,顯然是中毒身亡了。
唐僧捏開兩人的下顎看了看,發現毒藥正是來自兩人的口中。
在對方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唐僧把兩個人扔到山間,屈指一彈,發出兩團火球,將兩人直接燒掉。
那兩匹馬,唐僧也檢查了一番,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標記,與普通馬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比普通馬要強壯一些。
“韓施主,你可有什麼仇家嗎?”
拉着兩匹馬走到韓世臣的面前,唐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