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昭立在盤絲嶺山頂,向西觀瞧。
那裡是獅駝國的地盤。
據他所知,已經有五百年,沒有人從那裡過來了。
因爲佛祖的親孃舅金翅大鵬雕,五百年前吃了整個獅駝國的人口,收攏妖魔鬼怪,作惡多端,爲害一方。
所以商旅行人,都視獅駝國爲絕地,寧可繞路,也不來這裡。
朱紫國與諸國交通、商旅往來,也都從盤絲嶺開始就繞開。
林昭知道自己的實力,若是單挑對決金翅大鵬雕,或有餘力,就算加上幾萬小妖,或許麻煩一點。
但只怕自己還未出手,漫天諸佛就會過來拉偏架。
此時自己力有未逮,只能先退一步。
“也罷,且讓你們逍遙一段時間,待我用滿級系統,練成聖人手段,在將你們一一誅殺!這一天想必不會太久。”
林昭冷哼一聲,轉身下山。
腳下是一羣蜘蛛精的屍身。
“前輩,小狐有禮。”
一個年輕人在路旁,向林昭行禮。
正是狐族六妖中的那個領頭男狐。
“你有何事?”
男狐身形微動,,跪了下來,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道:
“前輩神通無敵,連禍害我們盤絲嶺千年的盤絲老祖都給滅了,小狐十分欽佩……”
“馬屁少拍,有話直說吧。”
林昭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
沒想到脫離了生死屈辱,這個狐狸精竟然這麼鬼馬。
狐狸精也不覺尷尬,繼續道:“前輩,是這樣的,您看,都說有教無類,我既有緣得遇前輩,也算機緣,請前輩收留,讓我留在身邊,學得一成本領……”
“你出身塗山狐族,即便在中土,也是大禹血脈,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日後必成正果,但跟我修行,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一路誅妖滅怪,這隻會影響你的心態。”
林昭搖了搖頭,拒絕道。
但狐狸精卻不肯放棄,繼續求道:
“前輩神通廣大,是小狐平生僅見。我族和人族通婚,已經被妖族排擠,這麼多年來更是受到盤絲老祖的欺壓,每年都要貢獻幾個狐族少女,若是我塗山狐族能成正果,族中長老怎麼會不出手抗敵?”
“前輩心有正義,道行高深,必不會因我是狐族而嫌惡。還請前輩收留……”
說着,連連叩首,神色虔誠。
林昭聞言,嘆了口氣。
說實話,林昭從吐火羅國飛回盤絲嶺之後,還真做了一番調查,這羣狐狸精是塗山狐族的一個小小分支,這個領頭的男狐也是不錯的苗子,且心有善念,能擔當,未曾害人,殊爲可貴,也算有幾分修行的慧根。
所以林昭當初纔會起了惻隱之心,救了 那幾個狐狸精。
“罷了。你既有心向善,又是我朱紫國百姓,我不會因你是狐族就另眼相看。只是,你要想好,一旦隨我修行,就得勇猛精進。唯有修成正果,纔可成就大業,反饋狐族。”
聽到林昭鬆口,男狐大喜。
當即連連點頭:“只要能跟隨前輩修行,縱粉身碎骨,無怨無悔!”
林昭點點頭,道:“既如此,你也不用稱呼我爲前輩了。我乃朱紫國太子林昭,你既爲我徒弟,當然得有一個人類名字,你就叫胡斐吧!”
男狐大喜,再次估下磕頭,叫道:‘胡斐拜見師父!’
……
胡斐安頓好了狐族事務,兩人從盤絲嶺下來,緩緩東行。
林昭此行是鳳陽郡。
那是朱紫國的王子封地。
每隔幾年,國王就會派遣最有能力,最有手腕的年輕官員去治理該地。
林昭從出生開始,每年都會在那裡居住一段時間。
結交人脈之餘,還會觀察當地衙門如何治理地方,一邊學習治國本領。
而林昭穿越之後,只去過一趟鳳陽郡。
不過他和幾個朋友關係處的不錯。
這一趟回封地,林昭倒不是別的事,而是移民。
因爲鳳陽郡是朱紫國最繁華的地方,人口極多。
而盤絲嶺在林昭出手治理之後,害人的妖怪已經滅絕,必須遷移人類前去開荒。
此時天氣漸冷,年關臨近,返鄉過年的人驟然增多。
林昭和胡斐也沒有矯情,到了一處城鎮,僱了一輛馬車,由胡斐駕車,趕往鳳陽郡。
爲了防止人間修士注意到胡斐,林昭施展法力,將胡斐身上的妖性壓制住,除非絕世大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胡斐的妖身來。
馬車悠悠,一路穿州越府,半個月功夫,便臨近鳳陽郡。
“約莫一年前,我這個前身從鳳陽郡出發,趕往國都,授封太子之位,想想時間過得真快!”林昭打量這周邊情景,心生感嘆。
當時穿越,他只是個尋常貴族。現在他已可彈指殺妖,舉手滅魔,這朱紫國的妖精,只怕沒有不聽過他林昭的威名。
“不知道那車據大人治理的如何?不知道我那幾個沒見過面卻極其熟悉的小夥伴們都什麼德行?”
林昭心中思量。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倒不是林昭近鄉,而是林昭畢竟接管了人家的身體,又去見人家的小夥伴,終歸有點不好意思不是。
畢竟林昭還不是無情無義的聖人。
馬車緩緩進入鳳陽郡城池。
剛下車,就見一個少年公子迎上前來,拱手笑道:“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林昭一拳打在對方胸口,笑道:‘你既然喊我太子,怎麼不給我跪下?’
“哎呀,草民這就下跪。”
那人作勢要跪,早被林昭拉起,大笑道:“你少來這一套了,咱們自家兄弟,何分彼此,還不快起來!”
心中卻想:“你是林昭,身爲太子,卻有幾個朋友。如今我傳了你的身體,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好好重用他們,讓他們爲朱紫國效力。也讓他們的志向得到施展。”
“好了,石康兄弟,太子殿下既要學習治國理念,又要修行王族神功,哪裡像我們這樣逍遙自在。”旁邊一個胖少年呵呵笑道。
叫石康的少年,哈哈笑着站起身來,說道:“安祿這話說的,好像我在將殿下的軍似的。”
“難道不是嗎?”胖少年安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