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漢鍾離確實比呂洞賓大了不少。
年齡有些差距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邊想着,陸軒隱隱覺得,這人應當就是漢鍾離本人了。
陸軒不要搖頭感嘆。
“沒想到剛來大唐的第二天就能碰到八仙之二,這可真是有緣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仙緣吧,當人的福緣高到一定程度,很容易就會遇到機緣。”
一邊感嘆着,陸軒不由感到好笑。
這裡面的機緣指的是漢鍾離和呂洞賓,而並非他自己。
不知不覺,陸軒的地位以及身份已經高到讓衆仙仰望的地步了。
要說這是他的機緣,那就是在開玩笑了。
陸軒一邊笑着,一邊跟隨大隊人馬進入禮堂,站在人羣之中等待張道長和漢鍾離的到來。
“真沒想到我還有聽凡人講道的那一天,這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了吧?”
陸軒還是蠻期待的,這種看別人出風頭,自己卻在暗中觀察感覺,還是蠻爽的。
定了定神,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反應,陸軒開始混跡在人羣聽課。
只是剛聽到前兩句,他就忍不住皺眉。
“怎麼回事?這漢鍾離講的課也未免太粗淺了吧?”
“一本老子的道德經講成這樣,就這還好意思給別人上課呢?”
陸軒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到後面乾脆不演了,直接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
張道長正如癡如醉地聽着漢鍾離的講解,余光中注意到陸軒的表情,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你!說的就是你!你要是不願意聽可以出去,別在這裡礙眼!”
趁着漢鍾離停頓的功夫,張道長橫眉豎眼,手指一指陸軒就呵斥過去。
陸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左右,直到這張真人再次確認,他纔敢肯定這是在說自己。
看到周圍人帶着不滿的目光看過來,陸軒大感莫名其妙。
“不是!我怎麼了?我只不過是聽課而已,聽課還有錯了?”
陸軒無語地說道,他實在沒搞清自己是怎麼被這張道長給盯上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帶着疑惑地眼神朝張道長看去,似乎是在好奇爲什麼會突然出言呵斥。
看樣子陸軒的表情也沒什麼問題啊,這讓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張道長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
“你作爲一個後輩,在聽長輩講課的時候滿臉不認同,這算是怎麼回事?!”
“既然你不認同,又何必在這裡勉強自己聽課,這豈不是荒謬?”
聽到這話,陸軒明白過來了。
這應該是他在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不滿的表情被人看出來了,所以纔會被這個張道長給盯上了。
不過,只是表情上的些許不敬罷了,又何必當衆爆發出來呢?
陸軒不以爲然地想着,有些無語地撇了撇嘴。
看到他這幅樣子,這次不止是張道長,就連其他道士也不滿了。
“在仙人面前不敬,真是罪過,你若不想聽,還請你離開!”
“正陽先生是大唐遠近聞名的大仙,豈是你可以折辱的?!”
“一個小小的野道士,哪來的膽子質疑真仙的言論,還是請你不要自取其辱了。”
……
聽着周圍不斷傳過來的指責,陸軒一陣無語。
不過他的心底下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就是了。
因爲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那種正在不斷地衝擊他神智的莫名戾氣,出現了。
“果然,來人間歷練是正確,真的隨處都能撩撥那莫名的自尊。”
陸軒一邊想着,嘴角微微上翹,情不自禁地啞然失笑。
“真仙?就他?你哪知眼睛看出他是真仙了?”
漢鍾離確實有修爲在身,陸軒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修行中人。
可修行中人不代表就是真仙啊,也不知道這個張道長是如何篤定漢鍾離是真仙的。
張道長一聽陸軒還敢出言不敬,當即就憤怒了。
只是還沒等張道長開口,就被漢鍾離伸手阻攔,攔住了他要開口呵斥的動作。
張道長帶着不解的目光朝漢鍾離看去,就看漢鍾離眼中帶着謹慎之色,正搖頭制止他先不要亂來。
張道長向後退出一步,把舞臺讓給了漢鍾離。
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這位神仙面前如此無禮。
漢鍾離拱手朝陸軒擺了擺拳,語氣中帶着謙遜道:“貧道確實尚未證得道果,確實尚不能稱爲是仙人。”
他確實不是神仙,陸軒說的沒有問題。
只不過,他卻想不明白,陸軒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這人來歷不凡,看出了自己的修爲?
但看陸軒身上毫無修煉過的跡象,這讓漢鍾離不免感到好奇,這人究竟如何得知自己的深淺。
“不知這位道友師從哪位仙人?”漢鍾離好奇地問,說話間語氣不免有些恭敬。
張道長見漢鍾離還在謙虛,連忙拍出一記馬匹。
“陸地神仙也是仙,先生何必自謙,以先生的修爲,就算自稱仙人,那又如何?”
漢鍾離哭笑不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
因爲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他只能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見,目光放在陸軒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卻見神色自如地搖搖頭,否認了漢鍾離的問法。
“你應該問我是何許人也,而非我的師門,沒人膽敢妄稱我的師尊,就連太上老君也不行!”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
衆多年青道士難掩驚訝地朝陸軒望去,似乎是在好奇他哪來的膽子敢這麼說話。
張道士更是忍不住直接呵斥出聲。
“哪來的狂徒竟敢對太上老君不敬,你就不怕從天上劈下一道天雷,讓你神魂俱滅?”
陸軒笑而不語,恍若壓根就沒有在乎一樣,顯得淡定自如。
實際上,在面對別人的質疑的時候,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主動消解誤會呢?
他是來磨練自己的心性的,恨不得暴風雨再猛烈一些,好讓他儘快的習慣那種莫名其妙的震怒。
所以,陸軒準備怎麼拉仇恨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