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李秦朝狴犴說道,“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被關到那種地方。”
“我們就只有一個大牢,並且男女一視同仁。龍王還特意交代了要嚴加看管她。所以必須要給她她關入大牢。”
“你可是他的親哥哥。”
“在我們這裡只有命令和法度,沒有情親。”狴犴說的十分堅決,不帶一絲猶豫。
李秦本以爲會吧傲雪軟禁起來,想平常的公主那般禁足,以示懲戒,可是沒想到,他也會被關押,並且還和自己一樣被關入天牢。
“你倒是爲自己說句話啊。”李秦朝傲雪說道,心想,你平時的那撒嬌的伎倆哪去了,剛不是還在嗎?怎麼現在又不爲自己說話了。
“我早就知道會如此,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的。”傲雪平淡的說道,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我要長大,就要學會承擔,自己的事情還有自己犯下的過錯。”
“就因爲你闖入了禁地。”
“不只那些,還有之前的事,你不會明白的。”
李秦不在說哈,一步步跟在狴犴身後。聽着身後侍衛傳來的腳步聲。感到異常煩躁,心間有種莫名的火氣要奮發而出。
“我們到了,”狴犴微微側頭,對身後的李秦與傲雪說道,“你們今後就要在這裡生活了。”同時向一旁側步,“歡迎來到龍宮天牢,我更喜歡叫它,白礁龍獄。”
李秦在高大的狴犴身後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什麼,隨着他的側身,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座山形建築,從外表看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與一般的龍族建築類似。珊瑚堆砌的外壁,粗糙空洞,類似珊瑚礁的主體龐大敦實。不過別的珊瑚都是彩色的,這裡的珊瑚全是潔白一色,讓他想到了骸骨之海里死亡的白珊瑚,這裡的珊瑚卻沒有死,更加的潔白一些。
狴犴從李秦的臉上看出,他並沒有什麼驚訝,微笑道,“這裡比龍宮大殿確實是差遠了,畢竟我們這裡是偏僻之所,住的都是牢獄死囚。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待遇。”
走到近處,李秦看到,這座監獄的外壁珊瑚,全都是經過精心的挑選,打磨,堆砌的也是十分整齊。“這裡是手工建造的?”李秦問道。
“是的,龍宮之內沒有合適的做監獄的天然珊瑚之所。只能通過建造。如果說龍宮是自然的神蹟,那這裡就是人工的神蹟。”狴犴說着,示意白礁龍獄中的獄卒開門放行。
白色礁石上人影閃動,大概二十多名獄卒位列在礁石之前,這裡完全是礁石的山,根本找不到什麼門。
李秦仔細看向迎接狴犴的儀仗隊,也沒有找出入口的所在,他們身後也依然是礁石的巖體,沒有洞也沒有門。
“砰。”
隨着一聲轟鳴,在白礁龍獄上方的天空,藍光陣陣,漫天散開。耳邊金屬攪動之聲響起,叮叮咚咚的金屬碰撞。在腳前,一座巨大石板轟隆隆從地面緩慢擡起,這石板足有十數人寬,二三十人長,一臂厚的石板,從一頭翹起,出現了一條向下的通道。
原本以爲是地面的礁石,竟然會是入口的大門。李秦感到萬分驚訝,“這座監獄既然是在地下!”
打開的石板之下,藍光瑩瑩,沒有火把之類照明,依舊能夠看到,並不黑暗。潔白的臺階全是由珊瑚雕刻堆砌而成,一級一級很規整,沒有絲毫的不規則。
“我們下去。”狴犴朝正在張着嘴,觀看石板大門下隧道的李秦說道,自己率先走下珊瑚階梯。
李秦隨後跟隨,邁下了進入白礁龍獄的第一步階梯。階梯兩旁先是灰色岩石。再往下十幾級之後,便是白色珊瑚爲主,其中摻雜沙土的土壁。
直直下了一百多級臺階後,出現一間大廳,李秦眼前豁然開朗,這個大廳完全不亞與龍殿中龍王的那間。大廳四通八達,延伸出許多的通道,每個通道都十分寬闊,就連狴犴那樣龐大的身軀都能輕鬆穿過。
牆壁與地面完全是由白色珊瑚貼飾而成。在藍色熒光下似乎更加潔白光亮,根本不用在加以任何光亮就能很清楚的看見所以的道路,就像明亮的隧道一般。
這裡雖然不昏暗,但是始終是在地下,幾十步遠的人就無法看見其面貌,只能靠身材來做辨別具體是某人。
“這裡就是我們龍族歷經幾代才修建起來的龍族天牢。如有特殊的凡人,我們就會再在其中修建一個專供他使用的房間。不過你們二人顯然沒有那個必要。”
確實如此,在這裡,我們應該可以算做是體型和力量都偏小的人,隨便找個房間,就可以將我們塞下了。
“在我們龍宮沒有黑夜,只有明暗,而在這裡,依然沒有黑夜,不過,也沒有明亮的時候,只有這暗淡的光。這就是囚犯的待遇,失去了光明。”
這豈不是更糟糕,外面怎麼說也可以根據明暗度來判斷時間,在這裡如骨光線都是一樣的話,如何才能判斷時間,豈不是更加渾渾噩噩。
李秦將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沒有光線的對比,我們如何能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一切的時間都由獄卒通報,你們不需要有任何時間,簡單來說,就是這裡的犯人都是死囚,都是被剝奪時間的人。”
他們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囚犯嗎?似乎有些纏人,卻又感覺有些合理。
“這裡從上到下有三層,根據犯的罪不同而不同。依次是輕犯,重犯,和死犯。從上到下的光亮也不同,自然是上面最亮,第三層最暗。”
李秦想着自己不至於罪大惡極,向狴犴問道,“我們所犯,是被關押在地及層的?”滿心歡喜以爲應該是最上面,最差也就是個中層。
“你們在最下層。”狴犴答到。
什麼最下層,最少光線的一層,那我每天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李秦長嘆一口氣,似乎將體內的所有空氣,連同所有希望與光明全部都排淨了。
我先要美美的睡上一覺,睡他個渾天黑地,將以前所有缺少的覺全都補回來。在這裡,還能幹什麼呢?
“因爲是建築在地下,只有個別特殊的犯人才有單獨的房間,剩下的所有犯人都會被隨即分配到各大通間。”狴犴繼續在前面帶路。
李秦與傲雪跟在狴犴身後,押送他們二人的侍衛依舊排列整齊的跟隨其後。
一條寬闊的過道在似乎看不到盡頭,兩旁全是隔離囚犯的房間。
走路聲似乎驚起了這裡的囚犯。他們全都來到牢房的鐵門前觀看是哪個倒黴蛋被送了進來。一看是一個凡人,全都開始起鬨。
“嘿,凡人,來了一個凡人。”
“來食物了,吃了他。”
吵鬧聲,叫喊聲此起彼伏。狴犴發出一聲猛虎低沉的深吼。所以犯人都不在發出任何聲音。
龍宮的絕對老大是龍王的話,這裡的絕對老大便是眼前的狴犴,他足以威懾住所有的囚犯。此次狴犴送他們二人入獄,也似乎是一次例行檢查。
來到通道的盡頭,又是一段往下的臺階,只是這裡的臺階有些拐彎,不是筆直見底的。
繞了一圈臺階後。李秦一行人來到了第二層。在這裡,光線卻是暗了許多,白色的牆壁和地面依然清晰可見。
在這裡,喧鬧沒有引起任何騷動,甚至都沒有人出來觀望,以至於李秦都以爲這裡沒有關押囚犯。直至他透過柵欄看到過道旁的一間大廳中,盤踞這一條巨龍時,他才感到自己真的進入到監獄之中了。
巨龍看上去足有十幾個狴犴那麼長,是一條未話做人形的巨龍,他的監牢中,只有他一條龍。在其中盤臥着。身上傷痕累累,道道癒合好的傷口上,還有新的血紅印記。
李秦跟着狴犴走着,目光始終未從那條龍身上離開。他一口就能將狴犴吞噬,怎會被抓,還這般飽受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