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珊瑚叢生的礁石,原本各種魚羣成羣結對的在珊瑚間遊蕩,充滿着生機。結果這羣魚妖到來之後,所以的魚羣全都受到驚嚇,遊離了這片他們的棲息繁衍之地。就只留下荒石和珊瑚,還有海草,這些無法移動的死物。
李秦沉落在水地一塊大礁石上,濺起薄薄一層泥沙。使周圍海水短暫的昏暗下來。那隻水母精的白色屍體,刮在上方的珊瑚枝上,珊瑚猶如樹木一樣在礁石中生長,也如骨骼一樣堅硬,保護這裡的魚羣免受大魚的侵襲。
李秦握緊龍奧海的手鬆開了,自然垂落到身旁,又擊起一片小泥沙涌動。身上被劃破的地方依舊向水中擴散的鮮血。
龍奧海呆滯的目光在李秦呼喚自己的那一刻又了一絲生機,才得以將手伸向李秦,與李秦一同墜入暗礁中。
這裡本就是海底,陽光只能透過海水,照映下來很少的一部分,本就昏暗的礁石中,又加上了那具大水母怪的屍體,擋住了投射下來的光線,這裡更加的黑暗。
黑暗中的龍奧海,盯着一物愣住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並不是之前那種呆滯而空洞的目光。這目光中充斥着驚異。
這是哪來的陽光。龍奧海看着黑暗中淡淡的微光,緩緩上升,又在上升中繼續擴散,如絲如霧的在水中擴散,就好像鮮血一般。
龍奧海雙眼閃動,迅速在黑暗中尋找起這令他驚奇的光線源頭,是非常容易的事。目光順着絲絲如棉的光彩向下搜尋,就會看到塊狀的光斑。輕薄滑潤的一塊,或大或小,形狀大同小異,都是接近於圓形。
眼睛在追尋光斑的軌跡,繼續向下,那時一道道,一條條,長度不一的光亮,雖然並不耀眼,但在這昏暗的海底暗礁中,顯而易見。這些光亮的痕跡,都集中於一個身體。
這個身體躺臥在細沙礁石之上,沒有任何動作。
“李秦。”龍奧海,呼喊着他的名字,“你醒醒,你不能睡啊。”
“我好睏。”微弱的聲音從光源處傳來,傳進龍奧海的耳朵。
“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爲你也已經,”龍奧海有些激動。
“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微弱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不能睡啊,睡了就起不來了。”龍奧海,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血怎麼會有光亮的。”龍奧海用手想捧起一塊光斑給李秦看,嘗試了兩次,還是放棄了,每次都無法將光亮的水拖到手中,即便是用雙手捂住,光亮依然會隨水流從指縫溢出,根本無法將其抓住。
李秦努力振作着自己喉嚨,儘管自己圓整着雙眼,可還是看不見任何完整的東西,眼前飄忽不定的是白色雲霧,像雪花又像水波,最讓他難以控制的是自己的身體也在隨着眼前的白色水波飄動,想要控制,卻怎麼也無法停止。
“光亮?我只看到白色的水波,而且我也跟隨水波一起飄蕩,”李秦猛然加快了語速,用盡力氣喊道,“快,快讓我停下來。我的身體要顛簸碎了。”
全身劇烈震顫迫使李秦說話都帶着顫音。龍奧海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所看到的李秦正平平展展的躺由砂石鋪就的礁石上。
“快讓我停下來,這波動讓我身體就要散架了。”李秦叫喊的聲音依然微弱沙啞,僅僅是他自己感到震耳欲聾,在龍奧海聽來如蚊蠅一般細弱,這更加深了他對李秦的擔憂。
龍奧海看向左右,又看看李秦,沒別的辦法,他撲到他身上,用盡全力將他緊緊抱住,臉貼着臉,胸貼着胸,手纏着手。身體的溫度在兩人之間流轉。
李秦眼中的白色波浪變爲白色霧氣在上升,還是自己往下墜落,在他看來都一樣。想要掙扎,確使不出任何力量。只能任憑自己落入無盡深淵。
礁石外,妖怪們還在徘徊遊蕩。隱約可見胖大水母那白色屍體,掛在珊瑚頂上,確看不見李秦他們。
“他們會不會逃跑了。”魚蝦精在珊瑚上轉了一圈問道。
“就這麼一片珊瑚礁叢,咱們都將這裡圍起來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他們能跑哪去。”大嘴巴的海妖吐了吐舌頭,已是沒問題。“難道會一直掉到地底去嗎?哈……”
片刻之後,李秦感到身體震顫已經停止。可是身體被擠壓的實在難受,又麻又酸,半邊臉頰也痠疼,胸還憋悶。使勁動了動肩膀和手臂,向上擡起身體。
“你醒了,”龍奧海感到了李秦的動作,從李秦身上爬起,“你剛一直喊身體震動的疼,我也別的辦法,只能用身體壓這你。”龍奧海說着,感覺心跳加速臉上也跟着發熱起來。當然,李秦是看不見得。
李秦只是簡單的哦了聲,“那些妖怪一定還外外面,咱們有進不去龍宮,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坐以待斃。我看不如,我衝出去,引開他們,你自己回龍宮。”
“不行,既然是我把你帶來的,我就一定會把你帶出去。”龍奧海斬釘截鐵,道,“一定有辦法擺脫他們。”
“擺脫他們又有什麼用。”李秦像到剛纔水母精的話,有想到自己在龍門前的經歷,“我又沒有辦法通過那道門,進得龍宮。”
“辦法一定有,你雖不是水族,但只要可以讓你擁有仙力,就可以進入龍門。”龍奧海興奮的說道。
“仙力。”李秦也笑了,帶着幾分譏諷,要知道仙力可不是凡人能夠輕易得到的,需要經過長期的修煉,而且還要達到一定的水平,現在就想短時間的擁有仙力,怎麼可能。
龍奧海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剛纔發現你的血會發光,這是什麼原因?可以肯定不是乾坤玉露的作用。”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說的會發光的血。我只見過三足金烏。”
“你見過三足金烏?!”龍奧海既驚訝又興奮,“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世上可以發光的血液不多。你一定是沾了他的血。”
“我又辦法了,這次一定可以帶你去龍宮。”龍奧海自信滿滿。
“什麼辦法?”李秦將信將疑。
“你別管了,先喝了它。”龍奧海將自己的手腕湊到嘴前,用力咬下,紅色的液體順着手指流下,滴落在李秦嘴脣上。
“什麼東西?”李秦感受到了一股鹹醒味又充斥到自己的胃。同剛纔聞到的鮮血類似,這次更加的濃重。
“快喝,多喝點。這辦法一定管用。”龍奧海之間將自己咬破的傷口湊近李秦的雙脣。
李秦鼻息中和口中,全部充斥着鹹腥味,胃裡入在翻江倒海的翻滾。上涌,在強忍着喝了幾口後,李秦用力將龍奧海推開,側身乾嘔了起來。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跟你受傷時吐出的鮮血一樣腥。”說完李秦反應了過了,“不會是你的血吧。”
“是的,”龍奧會堅定的說道,“你能吸收三足金烏的血,自然也能吸收我的血,這樣你就擁有龍族血脈,可以越過龍門進入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