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鳴轉頭將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目力所及一片屍海,無論是惡鬼的屍體還是人族的屍體,都已經將整個戰場完全覆蓋,鮮血也已用那炙熱深沉的紅,填補了所有屍體之間乏味的土黃。
惡鬼還在戰場遊蕩,將僅剩的人族向着山林驅趕,也許那裡將是命運最後的終點,而這一切他都將看不到了。
眼前那張巨大的口已經張開,佔據了整個視野,口中一片漆黑,黑暗,也許這就是那最終的歸宿。
自己已經竭盡了全力,可以死而無憾了吧。丁鳴閉上了雙眼,他不願看到或者感覺到自己的頭被放進面前那張巨嘴只中。
被惡鬼送進他嘴中的黑暗,還不如自己將眼睛閉起,主動接受最後能看到的黑暗,沒有死過,不過儘量讓這樣的死亡,像是去睡一場永遠起不了的覺。
“丁鳴。”會長巫馬空山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雖然他已經見過太多的死亡,見過不計其數的屍體,自己也早已將生死置之了度外,可是在看到自己最好的夥伴、最親近的朋友、最值得信任的戰友,就要在自己面前,頭顱被活活吞沒時,還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也是隻有將滿腔的怒火通過叫喊聲發出了,才能夠降低自己那已經沸騰血液的溫度。
“嘭。”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巫馬空山感覺自己被一陣氣浪吹向了空中,身下的惡鬼也被那氣浪炸的七零八落。
是丁鳴,是他將這些惡鬼炸散。丁鳴……
他的頭顱已經進入了那惡鬼的口中,大嘴已經閉合,巫馬空山接近全力向丁鳴躍去,在他眼中,鮮血已經從齊木藤空中噴出。
從齊木藤嘴角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兩邊的身軀,也浸溼他身下那片土黃色的地面。
巫馬空山感覺自己的臉頰溫熱,那不是淚水,是經過自己沸騰的熱血炙烤下,溢出的液體,是血液中多餘的水分。只有將這些多餘的水分溢出身體,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堅韌。
丁鳴,我的好兄弟,你在臨死之前,將生的機會,留給了我,我又怎麼能辜負於你。
“金系,萬斬金刀。”
金光閃耀,璀璨奪目。巫馬空山藉着爆炸帶動的推理,調整身姿,從空中徑直衝向油麻谷的咽喉。
油麻谷身前還站在許多惡鬼,在金光的閃爍下,他們餓頭顱全都從身上掉到了地面。
“當。”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油麻谷手中的柺杖斷爲數段。巫馬空山落入他身後的濃煙中。
他並沒有停步,全身依舊閃耀着金光,向他面前的那堆惡鬼刺去。
惡鬼在金光中被砍的七零八落,塊不成屍。
站在其中的朱有財瞪大了雙眼看着那在自己周圍金光閃耀的巫馬空山。
“快,油麻谷。”巫馬空山空中只說了一句,隨即就將朱有財腳下困住他的手臂全部斬斷,隨即頭也不回的衝向齊木藤。
朱有財腳下沒了牽絆,身前沒了惡鬼的阻擋,一眼就看到了眼前搖搖晃晃的油麻谷。
“哼,”朱有財嘴角兩邊冒出青煙,哼了一聲後,隨即發力。“嘿。”
雙手鈍甲連同身體一起撞在油麻谷前胸。
巨大的衝擊機,將他的整個身體打出了一大片孔洞,只剩下了四肢和腦袋。這些剩下的身體部件,很快從灰白變成了土黃,隨風飄散到了地面。
“叮咚。”
“朱有財精魄上升六千年的精魄量。”
李秦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道。現在雖然沒有顧及他的時間,可是他又解決掉了一隻惡鬼而高興。
看到傲雪在奔向自己,連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她腳下的那條流沙帶。
一下明白了,爲何只看到傲雪一個人,那個鬆井嶽鑽入了土中。
“三昧真火,烈焰淬火。”
李秦對着地底的流沙用了三昧真火,高溫使得沙子融化。
“三光神水。”
在傲雪即將落下的地方,李秦用神水給她做墊腳。
傲雪看到一片淡藍出現在腳下,已經知道了李秦的用意,雙腳向神水落下。
點水而起,在空山翻滾騰躍,從李秦頭頂躍過。
“魔龍之爪,三級。”
越過李秦後,傲雪雙手揮爪,半圓形的弧線,一左一右擊向在李秦身後追擊的兩人。
二宮拓人和二宮陽仁,兩人看到面前一道黑光襲來。趕快止步,迅速用雙臂抵擋。將魔龍之爪的攻擊化解後。
李秦與傲雪已經再次匯合,兩人背靠背而站。
從李秦面前的火海中,緩緩升起一隻惡鬼,滿人流淌着粘稠的液體,就好像一灘半透明的糊狀物從平民直立了起來。
全身上下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耀這略微泛白的華澤,還在不住從頭上下下流動着粘稠的液體。
“我去,你真是牛。”李秦看着這灘糊狀物心想,“融化成了玻璃都燒不死你嗎,等等看你凝固後還能牛的起來不。”
“你是又是何人。”二宮拓人和二宮陽仁同時開後,向傲雪問道,“爲何會用魔族招式。”
二宮兩人的和聲雖然不大,但是傲雪聽的清楚,李秦自然也聽的清楚。
聽到那兩人的話語,李秦和傲雪心中同時一驚,“魔族招式”。這又是怎麼回事。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要先解決眼前的敵人。
“傲雪,”傲雪說道,“我用什麼招式,與你們無關。只要知道,你們是我的敵人,不管用什麼招式都要將你們消滅就行了。”
傲雪說完,揮舞魔抓攻向兩人。
“要小心啊,他們兩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根本可以說無懈可擊。”李秦說道。
剛說完,傲雪就被打到了自己身邊。
“我已經知道了。”
“你先防住他們,我把這個從泥裡鑽出來的惡鬼解決了救來幫你。”
“你最好快點,我只能儘量堅持。”
“應該很快,他就要凝固了,我在來給他將降溫。”李秦說着雙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弧線,“三光神水。”
一道水流隨着李秦的聲音,從他的手掌衝出,澆在身前那團融化的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