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慢下來的速度

見到帶傷的李秦,越戰越勇,竟然將豹子的尾巴燒成了灰。衆人的呼喊聲更是高漲,邊喊邊搖晃着牢籠,牢籠在衆人的撼動之下,竟然也已開始發生了動搖。鬆動的欄杆隨着衆人的用力,搖晃的幅度也在逐漸加大。

魔兵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李秦身上,隨着豹尾在火中化爲灰燼,魔兵也都矮了一截。手中的兵器也無力的垂於手邊。他們的大王,已是不完整的妖魔,這比受傷還要讓他們難堪。

失去尾巴的豹子,沒有灰心,仇恨更切身的仇恨與恥辱衝擊着頭腦,之前的機敏消失了,現在只是一頭野獸,在用野獸的利爪與尖牙報復着自己的目標。

可惜失去尾巴的豹子,雖然更加兇猛,可惜靈敏度與準確性都已經不存在了。只是胡亂發泄着自己的脾氣。

李秦輕易就能躲過所以的攻擊,並總結着他的攻擊模式。

一個側臥閃身,躲過了豹子的斜劈,隨既雙手出擊,抓住了豹子精劈下得手腕。火焰升起,血光四散。

豹子精毫不遲疑,在李秦抓住他手腕的瞬間,不能的用另外一隻爪子,斬下了自己的胳膊。

生存是如此重要,他是可以令英雄不顧任何疼痛,同樣也可以使野獸放棄自己的一切。只要能夠生存,只要還活着。

生命,究竟意味着什麼。讓兩人爭奪到如此地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拼命獲得。哪怕只能維持短暫的片刻。爲了活着,爲了活下去,兩人展開了血肉的較量。鮮紅的血液,鮮紅的火焰,同樣的熱烈之紅,同樣的切身之痛,確又同樣的留存於身,刻骨銘心。

被斬斷的手臂,燃燒着火焰,掉落火中,李秦沒有將着拿着再做炫耀,已經夠了,面前的這頭猛獸,已經在做這最後的垂死掙扎,不需要再附加以任何的貶低,或者在他面前炫耀。他是位可敬的戰士。

即便是失去身體,也要獲得勝利的戰士。

衆人更加的沸騰,“李秦加油。”從喊起,就未停止,他們嗓子已乾涸,低沉,甚至沙啞,也要堅持呼喊,只爲發泄心中的吶喊。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山巔,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心間。

豹子看也沒看殘臂一眼,雙眼一刻不離的緊盯着李秦,他是它此生遇到的最後對手,也是最強之敵。身爲猛獸一生都在做着無休止的戰鬥,哪怕爲了一口吃食,也要拼盡全力,這樣身爲豹子的它,擁有了無可匹敵的戰鬥經驗,與敏銳的觀察力,還有敏捷的行動力。

然而是他,是李秦,將它的這些引以爲傲的本能拉下了深淵。即便如此,他也讓它,看到了什麼叫真英雄。它從來只爲自己,就連跟自己的兄弟,也從未坦誠,都是已力量決定生存的資源,因此他要變得最強,才能生存,就要將所以的兄弟全部壓倒。

可是李秦使它見到了,爲他人的性命,甚至是陌生人的性命,也能做到如此奮不顧身,如此拋頭顱灑熱血。這着實令人可敬,如果我們也能做到他這樣,我們又將會是多麼的強大,還有什麼可以害怕和不可戰勝的嗎?

仇恨在豹子的雙眼中暗淡了,轉而是一種崇敬之情復現而出。

雙腳用力蹬地,身體一躍而出,伸長的利爪向着李秦的喉管割去,記憶中完美的姿勢,絕對致命的動作,竭盡全力的一擊,誓死要將眼前之人手刃當場。

紅色的斑斕肆意的揮灑,流淌於地面,流淌於火中,流淌於記憶的長河,這一瞬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曾經在山林中的自由奔跑,曾經在狂野上得任意馳騁,豹子,是無拘無束的,是自由的,豹子是兇殘的,是強大的。沒有誰敢招惹豹子。

憑藉的就是強有力的手臂,還有鋒利的利爪。如今,全都失去了,還有資格再稱自己是豹子嗎?

豹子看着自己段落的手臂,在空中飛舞,一滴眼淚順着淚腺滑落。這不是眼淚,是我眼中排泄的廢物。

李秦將撲向自己咽喉的豹爪抓住之時,豹子頃刻全力翻轉起自己的身體,李秦只有攥的更緊。

“卡啦”,一聲響動,隨後是“卡卡,啦啦”,小的聲音。

豹子的手臂連骨帶肉攪在一起,硬生生的從自己身體上分離開來。血液連同碎裂的骨頭還有撕裂的皮肉一起,飛濺開去。

沒了,一切全沒了。

不,我還有我的牙齒,我是豹子,成妖之後一直都在用臂膀和利爪,竟然連自己最得意的利齒也給忘了。

豹子雙腳剛一沾地,立刻又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漏出兩排尖銳的牙齒,上下四顆虎牙着實驚人,足又手指那麼長,尖銳如刀,在月光下流露着寒光。再次朝着李秦的咽喉而來。

剛纔豹子的手臂還字李秦手中,情急之下,李秦順勢將豹子的斷臂伸出,豹子本能的一口咬住。在衝力的作用下,繼續朝李秦飛去。

一頭撞在李秦胸前,兩人同時倒地,

火焰在他們二人身上蔓延。一瞬間,豹子好像回到了過去,那個還沒成妖入魔的過去。自己無拘無束,盡情奔跑在山巔之上。

直至那人的出現,是他的出現,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使自己成了一個只能依靠人的血肉爲事的惡魔,而那個人比最殘暴的魔鬼更可怕、更恐怖,令人窒息,不寒而慄。

李秦看着豹子閉上了雙眼,那一刻,他知道它已如釋重負,一完全解脫。讓它被火焰侵蝕,不如讓它在烈焰中永生,這纔是一個真正戰士該有的結局。

明亮的烈焰將豹子吐沒。一縷青煙從火中飄出,飄入慢慢長夜,飄入茫茫星空。

“你是可敬的戰士,我及送你一程,咱倆若不是一人一魔,也許能彼此相互瞭解。”

李秦看着升入空中的青煙,用火焰的餘溫,使它升的更高些,更遠些。

“李秦,萬歲。”

牢中的衆人,呼喊着,用盡力氣,將已經劇烈晃動的牢籠欄壁推到。煙塵隨之四起,民衆衝出牢籠,撿起散亂在地上的兵器,同剩下的魔兵戰於當場。

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勇氣,身體充滿了力量。兩三個人就能用兵器將野獸般的魔兵刺穿在地。

什麼受傷,什麼死亡,在這一刻都被拋到腦後。在李秦的激勵下,揮舞着刀槍與李秦一起並肩作戰。

魔兵們的頭已死,剩下不多的魔兵也成散沙,如魚鱉,被競相斬殺。

李秦在人羣中尋找着,可是始終未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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