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邊走邊觀察,前面是珊瑚的石壁,頭頂是珊瑚的石頂,這些與別的石屋都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感覺這間房屋的珊瑚更加的密實,也有些昏暗。
繞過珊瑚礁石的屏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人,正盤腿端坐在高臺之上,這情形好像是在打坐。
這人一身白衣,素雅高潔,不禁讓人向起了傲雪。髮髻輕挽在頭頂,柳葉彎眉,硃紅小口,俏鼻挺立。
“傲雪。”李秦驚訝到輕呼出聲。纔想起,她不應該在此地。
聽到“傲雪。”兩字後,那人猛然正開了雙眼,“你認識傲雪?”
這雙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猶如清湖中的明月,山泉溪流裡的樹影,明潔靈動,含羞帶水,撩人醉人,就連神情都有幾分相似。
“傲雪是我朋友。”李秦坦誠以對,至少他認爲他們兩人雖然認識不長時間,但是出生入死,說是朋友應該不爲過,而且自己也已把她當做真正的朋友了。
“她還好嗎?”做在高臺之人,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
“她身體挺好。”李秦覺得應該分開來說,他確實身體健康,可是目前卻面臨着父親逼婚,九頭魔蛟敖青還要強婚的境地。
“身體挺好?”她顯然也聽出了李秦話語中的意味,“只有身體挺好,別的方面不好嗎?”
她被逼婚的事也是自己偷聽到的,這個消息應不應當告訴她呢?李秦決定還是等以後再說。
“別的方面我就不是十分清楚了。”
“哦,是這樣啊。”那白衣女子才點頭道,“身體好也好,想必她現在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吧。”
“是的,她長大了”
“真想見見她長成什麼樣了。”白衣女子眼神明亮起來,像是在憧憬,又像是在想象。
“她長的跟你一樣。”李秦一字一頓的緩緩問道,“你是,傲雪的母親?”
“是的,我是傲雪的母親,”白衣女子長嘆一口氣,“自從我生下傲雪,就來到了這裡,從此再未出過那道鐵門。”
“是龍王將你關押再次的?”李秦問完,覺得這個答案很顯然,隨即接着問道,“他爲什麼要將你關押在次這麼多年。”
“哎……”傲雪的母親長嘆一聲,道“我本是天界九宮仙子,在一次與衆仙子從天界下凡巡遊中來到了這東海,在天之雅海與敖廣相遇。”
傲雪母親回憶起當初與東海龍王相遇時的場景,帶着幾分悵然,又有幾分欣喜,道,“當時,我們一見傾心,彼此投緣。他已是龍王,執掌東海,號令水族。於是邀我們到他的龍宮做客。他在龍宮中大擺筵席,隨後又令水族表演各種不曾見過的新奇節目。我們仙子都在龍宮之內流連忘返。我和龍王也私定了終身。”
“可是,我是天界之人,不能有私情,必須要隨衆仙子回到天庭。龍王使出了各種辦法,挽留她們,能拖一天是一天,多延長一日,我們就相守一日。終於衆仙子無法再被挽留。”
“我也只能隨大家一起返回天界。龍王實在不捨,於是便隨我們一起上了天界,他並不能長期留在天界,而我們的事也不能被天界發現,否則不但我會被處死,就連他和他們龍族都會遭殃。”
“我們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離天界,來到龍宮。姐妹們也幫我隱瞞了此事。我用所有修爲,放棄所有仙階,以及天界之靈,纔在玉錄典籍官那裡將我隱去,我也不在是天界仙子,甚至於不存在三界之中。”
“來到龍宮後,我們便有了傲雪,可是不能讓她知道我是天界之人,而且龍王不知爲何,突然性情大變,而且還從外面接回來許多龍子。我是徹底心灰意冷,只能來到此地。龍王也命人將這裡封閉,永不再啓。”傲雪母親九宮仙子平靜的說着。
李秦聽着都感到很是氣氛,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拋妻案,更何況這九宮仙子還不是糟糠之妻。他看着傲雪母親,確實平靜的敘述這些事情,一點也沒有憤恨,也沒有不平,甚至沒有抱怨。
“你難道沒有怨言嗎?”李秦問道。
“開始的時候,我是有怨恨,甚至想要將他殺了,將整個龍宮盡毀,可是慢慢的,隨着之間的流失,我已經將這些看淡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都是犯的錯誤。也許當年龍王是想利用我來壯大他們龍宮的勢力,就像他利用其他各族爲他生育龍子一樣。而我沒有了所有修爲,甚至不在三界之內,所有甚至不如一個凡人。”
“現在只能待在這間石屋之內,度過餘生。”傲雪母親說着,有些悲傷,“唯一所擔心的就是傲雪,知道他現在很好,我就放心了。”
李秦在心裡做了個決定,他要讓傲雪和他母親見上一面,哪怕是一面,也要讓這對母女團聚次。
“你沒有悲傷,沒有自怨自艾,已經很好了。”李秦安慰道,同時也確實是這樣認爲的。
“九宮仙子,”李秦還是願意用原來 的稱爲稱呼她,“我是偷偷跑進來的,在這邊待的時間也不少了,要趕快出去,外面還有些事情等着我出來,而且也不能讓侍衛們發現我進來了。”
傲雪母親微微點頭,以示同意,同時說道,“你能來告訴我傲雪現在的狀況,我已經很高興了。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在下,李秦。”李秦說道,“有機會我還會來看你的。”不但我會來,我還要把傲雪帶來。他想着,想傲雪母親深施一禮,告辭離開石屋。
傲雪母親點頭還禮繼續閉眼打坐。
來到院落中,李秦看着高聳的珊瑚圍牆,有些犯慢。剛纔進來,通過那三個妖怪屍體,來了個三級跳,才勉強夠到這圍牆頂,爬了進來,現在同樣的高度,有沒有其他可供墊腳的臺階,這可如何出去。
李秦着急的在院中轉圈,小院中也與外面一樣,除了沙石就是珊瑚,再無其他。他來到珊瑚牆邊,試了試抓手,珊瑚勉強可以抓握,可是確無法用力,必須要靠腳蹬在牆上,才能往上爬,不然別說上牆,就是蹬牆跳高點都不行。
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破壞這珊瑚牆體了。
口中默唸了句抱歉,李秦用手比劃了下第一步起跳時所能達到的高度,將手按在一截白珊瑚上,三昧真火和精魄同時催動,瞬間將那根珊瑚打斷,他拿起打斷的珊瑚,將之放在牆角,又用腳踩在剛纔折斷珊瑚的地方,試了試。不行,還是要往深折斷跟。
在折斷連根後,李秦的腳尖才勉強可以踩進,蹬在牆上向上跳起。
又比劃了下第二處,腳踏的位置,用用同樣的方式掏出了一個可供踏腳的凹槽。接着是第三個,掏好後,李秦後退,目測了下三個的距離,以及最後一個到牆頂的距離。
微笑,點頭。自己很滿意。接下來就是親身實測了。他後退幾步,站定,活動了下手腳,抖了抖雙腿。
來吧,要起跳了。
做好準備,快速起跑,幾步跑到牆邊,看着準剛纔挖槽的位置,一腳瞪上,身體向上躍起,接下來是第二步,躍起後,身體明顯的已經開始向後倒去,都不用第三步,已經離開了牆,雙手無法夠到牆頂了。
雙腳點地,李秦落到沙土上。
這樣不行,也是跳不上去,只能廢點事,爬上去了。
他有照着之前的方法在珊瑚牆體上,多做了四處可供踏腳的凹槽。於是手抓珊瑚,一步步向牆體爬去,這樣行,雖然慢,但是最後爬上了牆,手夠到 了牆頂,再次將頭伸到牆頂上時,看到了龍族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