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繼續來到鐵柵欄前,進行自己手指的工作,高溫的火焰在瞬間給鐵欄杆加熱,又瞬間的熄滅,可是鐵柵欄還沒有完全冷卻,依舊有高溫,李秦做的足夠快,中間的間隔足夠短,就可以有效的利用這一點,更加迅速的講鐵表面一點點的融化。
有不知過了多久,在另一端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不只是一個有節奏的聲響,有些雜亂,好像還有“吱扭的聲音在響。”
這次一段腳踏地面的“咚咚”聲之後,就會傳來一數聲鐵碰鐵的“鐺鐺”聲。這些聲音漸漸接近。李秦同樣坐在臺子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牢門,他要第一時間看清楚。
“他們來送飯了。”身旁的囚犯輕聲說道,平靜毫無波瀾的話語,充滿了對看守們的不屑,也包含了對自己生命的漠視。
李秦不知道他們究竟在這裡關了多久,使得他們竟然都變得如此麻木,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也同他們一樣,最終無法逃脫被束縛,茫然無措,甚至變爲行屍走肉。
飯盆被看守從較寬的柵欄處遞送進牢房內,沒有任何的話語,甚至連句,“吃飯了。”這三個字都沒有,只有鐵盆磕碰鐵欄的聲音。
“叮叮咚咚”的十聲後,飯盆被依次推了進來。隨後兩個身影繼續向前,到下一個牢房,重複同樣的流程。
李秦看着一飯盆的飯菜,實在是沒有一點進食的慾望。飯盆中,倒是和人族所食的每多大的區別,主要的綠色菜食,是海草。
他看着盆中飯食,突然想到之前傲雪曾經說過得“冷火”。
“你們這裡不能用火,這些事物是怎麼做成的?”李秦端這飯盆。看着其他人機械一樣的將飯盆裡的碎屑往口中塞,頓時感到自己的胃好像被什麼東西賭滿了一般,發漲發酸,還有點想吐。
“當然用的是冷火了。”那個獨眼龍人似乎也沒什麼胃口,停止了往口中塞這些看着像食物的東西,同李秦說道,“雖然沒有火焰,但是有溫度,有熱量,不算很高,但是足以把這些事物做熟。”
“相比陸地上的火焰溫度要低很多,所以我們都叫它做冷火。”獨眼龍人解釋完,看了眼盆中的飯食,又看了眼我盆中食物,“多少吃點,他們很快就會來收飯盆了,每個房間的飯盆都是固定的,如果不交,同一個囚室內少交了,下次整個囚室人都會減量,而且不會收多少,發多少。哪次吃的都一樣。”說完,就又開始一下一下往嘴裡塞他盆中的東西。
李秦也勉強將逼着自己往嘴裡塞了一些,當合上嘴的時候,牙齒並沒有感覺任何阻力,嘴裡的東西甚至用舌頭就能碾碎,腐爛果凍的口感,經過一次牙齒的研磨,就填滿了正個口腔,如同粘稠的液體,又像稀碎的豆腐渣。
想當年那“珍珠翡翠白玉湯”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你們一直就吃這個?”
“快吃,他們馬上就要來收了。”獨眼龍人勸道。
“這個實在是難以適應。”李秦將飯盆放原封不動放在柵欄邊上,果然沒過多久,看守過來收盆了。看着沒吃的飯盆,他們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將其默默拿走。經過一陣響動後,通道又恢復了安靜。
李秦想知道傲雪是否將這些吃下去了,吃的時候又是什麼表情。一定也很好笑。
爲了出去,繼續從事在家手上的勞動。其間有經過額兩次送飯和兩次檢查。他們每送一次飯後就會來一次檢查,但是間隔時間,李秦卻記不住,也不知道一樣不一樣。不知是自己對時間遲鈍了,還是他們確實如此,總感到檢查和送飯之間的間隔在越來越長。
推算下自己已經有三頓飯沒有吃了。而自從進入到龍宮地界以來,自己就沒有進過食。自己明顯感覺自己精魄的恢復速度越來越慢。即便是睡覺休息,也不能很快的恢復體內之前的精魄。
這樣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切割鐵欄杆的速度在直線下降,自己的體力也在直線下降。不行,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還沒出去,就要先倒在這裡了。李秦決心要先恢復自己身體,無論是什麼,都要吃下去,保存自己的生命纔是第一位的。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計。
再次送飯的時候,李秦毫不猶豫的將飯盆裡的事物往口中塞,其間幾次要吐出來,都被李秦全部強忍着不適,嚥了回去。口中的酸水與稀爛的糊狀物體,充分的攪拌混合在一起,那味道不亞於放了幾天後腐敗變質的麪條。
李秦囫圇吃完,甩手將飯盆扔在了柵欄邊,低頭喘着粗氣,想到傲雪,估計他也是同自己一樣,忍無可忍之下,也開始吃這樣的事物。有掃視了眼整個牢房內的九人,估計他們每個人也都是如此一般。
在身體強烈的無力感困擾中,都區服於飢餓的陰影之下,變爲了食物的奴隸。
吃飯之後,又睡了一覺,起來感覺自己體內精魄果然較之前恢復了不少。看樣子再強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該吃的時候還有無論如何要吃飽,吃飽了纔有力氣做自己想做和要做之事。
不管怎樣,自己的精魄總算有所恢復了,這柵欄的第一根鐵條也有了要斷的架勢了。這種切割圍欄的事,李秦沒有做過,但是曾經看過,各種剪柵欄逃跑的片段在自己的腦內浮現。
他們都是在斷時間之內就將這柵欄切斷,而像這麼粗的鐵條,還沒有過。所以我不能一根一根的切,切斷了雖然這些守衛不注意,但是也容易被發現。我要每一根都留一點,讓他們都還沾在上面,不會掉下來,對就這樣做。
隨後的時間裡,李秦所做的只有三件事,用自己的火焰切割柵欄的鐵條,吃飯,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李秦只知道,自己彷彿在時間裡迷路了,找不到出口,或者自己就未曾進入。他想叫喊,可是又不知該怎樣叫喊,才能將心中積怨發泄出去。
李秦正在努力的切割這鐵條,已經完成總共的一大半了。他癡癡的雙眼盯着鐵條和火光,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神孔洞無神,如果與他對視,一定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地方,或者究竟在看什麼。也許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眼中,也許他眼中什麼都沒有。
第三層的進口有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從不曾有過得腳步聲。不,李秦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似乎聽過這種腳步聲,究竟在那裡。記不清了,李秦終於翻開自己那滿是灰塵的記憶之書,不停向前翻找。
不對,不是,這也是空白。在翻過了無數頁之後,自己已經不在有耐心繼續翻下去的時候,他找到了他所要的答案。
在自己被壓來的那天。沒錯,那天其中還多了兩個腳步聲,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傲雪。還有傲雪,他現在怎麼樣了。終於記起了這個名字。
一堆的腳步聲,走來,李秦心跳加速。這是來找自己的嗎?
不是,一羣身影從自己牢房柵欄前經過,其中有那個自己曾經認爲是很偉岸高大的身形。
“你考慮的如何?”
是那個聲音,狴犴的聲音,不會錯。李秦側耳認真的聽,雙目也重新有了光澤。
“難道還不肯認錯嗎?父王都是爲了你好,而且他已經爲你拖了很久了,大家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不可能任憑你這般無期限的拖下去。”
“我可以答應父王,但是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一個女生的聲音衝進李秦耳朵。是傲雪,是她,聽她的聲音就知道他還好,或許只是聽的很好。
“之前的事,再給你三天,最後三天,到時候,無論你考慮的怎樣,我都來接你出去,父王這都是爲你好。”
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嗎?,傲雪就要被帶走,去完成她不願完成的事了,李秦盯着剩下的鐵條,時間不多了,而我還有很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