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聖觀音菩薩疑惑道,“怎麼白流安的住所一點靈力都沒有?”
白流安的住所怎麼可能會一點靈力都沒有?
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感受到,不想讓他們在這裡痛快的喝酒罷了!
白流安從樹上一躍而下,手裡還拎着酒壺,瀟瀟灑灑地朝着花園走去。
幾個觀音菩薩更加的震驚了!
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會看起來如此風度翩翩的一個人,其實也是一點兒靈力都沒有的?
何況,這個人不就是白流安嗎?
和他們看見的塑像長得一模一樣!
聖觀音菩薩震驚地擡起手,輸出一道靈力,往白流安身上打去!
白流安當然不可能被輕輕一打,就受了傷。
然而裝也得裝一下吧!
白流安突然一皺眉,腳步一踉蹌,繼而往前面滾了出去!
正在花園裡祈福的衆人都是嚇了一大跳!
白流安向來都是體面極了的,今日怎麼會突然這樣?!
而白流安則是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白公子!”賈員外慌忙去把白流安撫了起來,“發生了何事啊?”
“跑。”白流安喘了一口氣,急忙道,“剛剛進來的那幾個人,是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
衆人疑惑地看過去。
果然是在一羣年輕男子的身後,看見了各自對應着的佛像!
雖然那隻不過是虛像,卻也已經十分的清晰,足以看得出來誰是誰!
“觀音菩薩爲何傷人?”賈員外奇怪道。
他們京城,雖然並不至於只供奉觀音菩薩,卻也不至於連那個觀音菩薩叫什麼名字都分不清。
因此,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來的全部都是比較知名的觀音菩薩!
其他的人也發現了,連忙過來,攙扶着白流安。
而本來在出售紅綢緞的白衣姑娘,也是立馬飛了過來。
她用絹帕擦乾淨白流安嘴角的血液之後,冷冰冰地瞪着那一羣不速之客。
幾個觀音菩薩們驚呆了!
白流安知道他們是觀音菩薩?
這個人既然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身份,又爲何會被如此輕易的打傷?!
“聖觀音!”白衣姑娘暴怒,大聲質問,“你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聖觀音菩薩更震驚了!
怎麼連這個小姑娘,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具體是哪一個觀音菩薩?!
“莫要含血噴人。”聖觀音菩薩正義凜然道,“本座不過是想要來這裡喝喝酒!”
“真不要臉!”白衣姑娘鄙夷的看着他,罵罵咧咧道,“敢做不敢當,你哪裡配當菩薩?你是個廢物吧!”
聖觀音菩薩哪裡能夠忍受被人這樣當衆挑釁!
可是現在,確實是他理虧在先!
“小姑娘,做人要記得謹言慎行。”聖觀音菩薩臉色沉了下來。
衆人齊齊大驚!
這個聖觀音菩薩,怎麼看起來好像脾氣不怎麼好啊!
兇巴巴的,真是挺可怕。
然而白衣姑娘絲毫不畏懼,繼續說道:“你們不就是嫉妒我家公子香火旺盛嗎,有什麼必要刻意上門來找茬?”
衆人一聽,這才立馬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四面八方的那幾個城鎮,也算得上是觀音菩薩們的主場了!
平時都是以供奉觀音菩薩爲主的!
除了觀音菩薩,他們誰都不拜!
而如今,卻突然如此輕易的去信了白流安,幾乎是巴不得日日夜夜都供着!
這樣一來,就讓觀音菩薩們的香火少之又少!
只剩下了幾個最爲忠貞虔誠的信徒,還能夠記得他們!
“小姑娘。”不空絹觀音菩薩沉聲道,“莫要含血噴人,我們怎麼會因爲這種小事,來你們的麻煩?”
衆人更加震驚了!
這個語氣,這個表情!
明顯就是心裡頭十分的不舒服!
“一點小事?”白衣姑娘冷笑道,“我們也以爲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應該有一點能夠容得下人的肚量,而不是因爲一點小事,就跑到人家裡頭來找茬!”
不空絹觀音菩薩沒想到居然會三言兩語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簡直不敢置信。
看來這個小小姑娘,挺厲害的!
並不是一般的人!
“你是什麼身份?”不空絹觀音菩薩問道,“怎麼如此咄咄逼人?”
“怎麼?想記着我的名字,之後去找茬嗎?”白衣姑娘不屑一笑,“告訴你又能怎樣?我乃一隻雪狐!”
衆人更震驚了,連忙遠離了她!
凡人們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妖怪都很危險!
並且對於妖怪,他們也都是有來自骨子裡的恐懼!
雖然這個白衣姑娘,平日裡笑嘻嘻的,脾氣特別好。
也能跟人相處得關係融洽!
可是雪狐這一層身份一旦說了出來,就是難免不讓人心生恐懼!
“看看。”白衣姑娘道,“就是因爲你們宣揚了幾千年,妖怪很危險,妖怪會吃人,這才讓人類如此懼怕我們!”
衆人一愣。
好像是有一點道理。
這個白衣姑娘,從未害過他們,也是跟人類姑娘一樣的體貼溫柔。
平日裡跟個大家閨秀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端莊得不得了。
今天惹怒了她,才知道她原來是個有血性的!
“而你們在人類心裡的印象,卻變成了大慈大悲,超度苦厄!”白衣姑娘憤怒極了,“可你們什麼時候幹過一件好事?”
衆人的思緒已經完全被白衣姑娘帶着走了。
現在他們都開始懷疑,這些觀音菩薩,也許和他們這麼多年以來的認知裡頭的並不一樣!
“我家公子纔是真正的慈悲爲懷!”白衣姑娘抿了抿脣,神情看起來又是委屈又是倔強,“他平日裡雖並沒有懲惡揚善,可是他十分心疼弱小!”
“要不是他帶着我來到了這流安苑,我直到現在都還是居無定所!”
“他是個有大智慧的,而你們呢?!因爲嫉妒,就隨意的打傷他!”
白流安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專心的裝死。
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之下,就算觀音菩薩們本來是打算打一頓白流安的,現在也不敢了!
他們是神壇上的觀音菩薩們,得顧及着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