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昌帝狠狠的發泄了一通之後,精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原本修爲已臻至地仙巔峰的他即便是鬥法鬥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感到疲憊的,但他現在是心累,所以僅僅摔了幾件東西就感到了疲憊。
侍立在角落上的內侍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元昌帝將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近年來元昌帝的脾氣越來越差,連太傅他們這些人都有察覺,更不用說他們這樣的內侍了,所以每次元昌帝一發火,他們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喪命。
元昌帝疲憊的閉上眼,頗有些無力感,實際上他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這些年來越來越不對頭,心頭彷彿總潛藏着那麼一股闇火,一點就着,稍有不如意便會大發雷霆。
他私下裡也曾懷疑自己是不是受了什麼暗算,但對身體、元神都檢查了一番之後都沒有發現異常,並且太傅他們三個天仙也未能發現些什麼,說明自己並不是受了暗算,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竭力控制。
只不過,這樣終究是太累了。
幾天過後,各大派的人終於來齊了。所以那帶有表演切磋性質的年輕一代鬥法便如期而至。
這其實是一個傳統,不像正道大比那般正式嚴肅,卻也帶着某些意義。主要就是朝廷一方的新秀和正道各大派精英弟子之間的切磋。當然大比中結下樑子的各派弟子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而這樣的相互切磋其目的便是相互試探,爲之後的凌煙閣之行做準備。因爲凌煙閣中變化萬千,唐宋兩代先賢的考驗也是不盡相同,有很大可能會需要和同樣進入其中的人競爭。因而提前探一些底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這探底主要是對朝廷一方來說的,各大派也願意給朝廷這個面子。而對各大派弟子來說,一千年纔剛剛交手過,各自有什麼底牌都知道的差不多,所以這切磋就成了解決私怨的機會。
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楚川今日肯定有的打了,誰讓他在大比上風頭太盛而之前又沒什麼名氣呢?
這是很大一片校場,元昌帝、朝廷大小官員、各派長老和弟子都坐着,每個人身前都擺放着一章桌案,上面擺着時鮮靈果以及各色藥膳。
楚川捻了一顆硃紅色葡萄樣的靈果,一邊放入嘴中,一邊看着場中正在鬥法的兩人,這兩人中其中一人是朝廷新秀,不過卻不是六御令中的任何一個,此人的實力比之六御令應該要差上一個檔次,和他鬥法的卻是曾在大比中和楚川比過一場的太白劍宗周天騏。
兩人的實力在年輕一代中都堪稱頂尖,屬於僅次於五旗七劍的那一撥人,因而打的旗鼓相當又不失精彩。
類似的切磋已經進行了好多場,在之前的切磋中,六御令中也已有一位出過場,出場的是勾陳令。
這勾陳令不愧爲六御令之一,一身實力很是不俗,他找的對手是玄龜劍陳青山。陳青山雖然在峨嵋七劍中叨陪末座,但好歹也是七劍之一,在場年輕一代中敢輕言勝過他的沒有幾個,但是一番激鬥下來,勝出的卻是這勾陳令,這也讓各大派對朝廷的這一代人有了新的認識。
朝廷的年輕一代似乎很有些實力的樣子。
這時,場上僵持的情況總算有了變化,那名朝廷新秀開始漸漸不支,接着逐漸被壓制,最終還是周天騏技高一籌,取得了這場比試的勝利。
周天騏乃是太白劍宗排名第二的人物,元嬰二重修爲,擁有水寒劍等三件五品法寶,又有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這樣的四品道法,能擊敗那朝廷新秀不足爲奇。
周天騏剛一坐下,龍虎派所在區域,牧蒼緊跟着站了起來。只聽他長聲道:“楚川道友,可否賞臉與牧某切磋一番?”
楚川頗爲意外,他知道今日肯定會有不少人會挑戰自己,但沒想到最先出言的會是他。自己和他可沒有過節,大比的時候也沒有遇上,本來他以爲牧蒼想要挑戰會是蘇浩純。
不過既然牧蒼想要和他過招,他也沒有拒絕之禮,便道:“當然沒有問題。”起身便掠入了場中。
牧蒼也是躍入場中,不過在站定之後卻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傳音楚川道:“楚川師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比中沒有機會和你過招,所以想趁此機會討教一番。其實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和五旗七劍中的每一個都過過招。”
原來是這樣,楚川心中道,然後傳音回道:“牧蒼師兄太自謙了,何談討教,應該是相互探討纔對。”
兩人這才相互行禮,進而開始發動攻擊。
燕語劍破空,朝着牧蒼疾斬而去,霎時間,透墨色的劍光閃耀全場,四品飛劍的壓力讓牧蒼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場邊人雖然不必直面燕語劍的威勢,但四品飛劍散發的氣息還是讓大多數人變了臉色。
牧蒼身上升起一道純白點墨的劍光,劍光之中隱見兩隻仙鶴之影,正是雙鶴劍。雙鶴劍與燕語劍瞬間拼殺在一起,每一息都能拼上數十記,很快便拼了成千上萬下。
不過燕語劍到底品階擺在那裡,縱使牧蒼的修爲比楚川要高出很多,劍法也要精妙不少,但不久之後,雙鶴劍便開始不支了。
不過現在乃是切磋,而不是生死搏殺,甚至連比試都算不上,所以兩人的交手更像是探討技藝,因而牧蒼不急於扳回劣勢而楚川也不急於速戰速決。
兩人的飛劍時快時慢時如煙花綻放時如驟雨急降,又一下子如彗星隕落,虹貫天日,打的難解難分,邊上人看的也很盡興。
不過,兩人也不可能一直只有飛劍拼鬥,最終,牧蒼開始動用其他手段,只見他手中一塊巴掌大的藍碧玉符放出藍翠色光芒,然後便有一頭藍碧色獨角飛龍從玉符中飛出,呼嘯着想着楚川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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