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修幻術傷 囚籠把心囚
葬淚,魚族唯一的公主,婀娜可人,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小小年紀便成了魚族畫技僅次於最好的畫師虛風。唯一的遺憾便是她七十歲了還沒有修煉任何幻術的能力,這在整個魚族史上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一直以來,這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就連魚族幻術最高深的幻術師玄邪也沒有能力解釋。
第二天,一直陪葬淚玩的清影也死了,和玄邪的死一樣,也是被蟹族的冥黃劍貫穿胸膛而死的。葬淚很傷心,伏在葬影的懷裡哭了很久。
伏在葬影的懷裡,葬淚彷彿找到了從前的那種被關愛的感覺。葬淚,依然哭着,一爲清影的死,二爲重新找到那種溫暖的感覺而高興。
葬影安慰了她很久,她依然抽泣着,淚珠滑落,深深的仇恨在她那明亮的瞳仁裡閃爍着。葬淚充滿憎恨似的說:“蟹族太可惡了,而自己太可恨了!可惡蟹族太殘忍,可恨自己沒有任何幻術!否則一定要……”
後來,葬淚突然說她要修煉幻術。
葬影很理解葬淚的心情,他說了很多話,但意思都是一個,叫她不要去強修煉幻術,因爲她還沒有任何的修煉幻術的能力。
葬淚沒有回答,只是哭了好久,直到侍衛把清影的屍體擡走,她依然還在流淚,畢竟清影是和她一起成長一起玩的人。
就在清影埋葬後的那天晚上,葬淚一個人溜進修煉室,偷偷地修煉幻術。
當葬影他們發現葬淚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她早已昏迷不醒。
葬影見了,很是傷心。自己昨天還勸過她不要強制修煉幻術,可結果她還是去修煉了幻術。
葬影跑上前去,輕輕地推了推她,然後又輕輕地叫了幾聲“葬淚。”可昏迷不醒的葬淚,卻未曾睜開眼睛,也不曾應一聲。
葬影抱着葬淚匆匆地走出了修煉室。有淚花,滴落在葬淚那張蒼白的臉上。
自玄邪死後,整個魚族幻術最高的便是那浮和那沈兩兄弟了。葬影把葬淚抱回臥室,喚人找來了那浮和那沉,希望他們能救葬淚。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沒有修煉幻術的能力,而強制修煉幻術的後果。
那浮和那沉來後,看了看葬淚那蒼白的臉色,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他們二人對着葬淚施幻術。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停了下來,連道了好幾個“可惜。”
葬影的臉變得更加陰鬱,聲音微微地顫抖着:“可惜什麼?”
迷糊地聽着三哥那微微顫抖的聲音,葬淚一陣陣地暗暗欣喜,因爲三哥還是那麼地關心自己,卻又一陣陣地傷心,因爲看着三哥那爲她而難過的樣子,她也不禁地暗自傷心難過着。
那沉長長地嘆道:“可惜我們魚族最好的畫師,從今以後將是一個再也不能修煉幻術的人,就算是將來有了修煉幻術的能力。”
“三王子,公主明天才會醒來,你好好照顧公主吧。”那浮也長長地嘆道,然後和那沉輕輕地走了出去。
葬影望着葬淚熟睡般的臉,心底的憂鬱一陣一陣閃過。
接下來的幾天,葬影一直都陪着葬淚,生怕她再次強自修煉幻術而傷害自己,更怕夕影城裡下一個沒有幻術的亡靈就是她。
照例,葬影每天上午都帶葬淚上夕影城東城牆,感受水氣氤氳流過的溫柔,聆聽脈脈水韻的心聲,以靜心修心。
事情都過去好幾天了,而葬淚的臉色依然很蒼白,這叫葬影很是擔心。他撫着葬淚的頭,說:“淚,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你現在還沒有修煉幻術的能力,可別再強迫自己去修煉。你知道嗎,你那樣做我們大家都會很擔心的。”
“謝謝三哥,我覺得比昨天好多了。”葬淚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幽幽地望着遠方說:“三哥,我想出這夕影城看看去,行嗎?”
葬影一手橫展享受水氣的溫柔,一手撫摸着葬淚的頭髮,他突然覺得葬淚的頭髮沒有以前那麼柔膩,逸順,但也許是因爲強自修煉幻術的結果吧,葬影心想道。一聽見葬淚說要出夕影城看看,壓心底兒地擔憂:“淚,你不可以出夕影城。”
“你怎麼也像他們那樣。”葬淚撅着小嘴嬌聲說:“可整天呆在夕影城裡哪兒也不能去,三哥,我真的好想出去看看,幻淚湖的那邊會像我們這邊每天都有死亡嗎?”
“淚,你真的不可以出夕影城。幻淚湖的那邊住着的是邪橫的蟹族,夕影城裡之所以每天都會有亡靈飄忽,就是因爲他們高深的幻術和靈力。淚,三哥答應你,等聖戰結束了三哥就帶你到幻淚湖的那邊走走,但現在不可以。更何況你現在沒有任何幻術,就算是有,也不可以,更何況……”葬影指着城外的那片水域,輕聲說道。
“更何況什麼?”葬淚,不知道三哥擔心什麼,自己有那麼高深的幻術,還會怕什麼?
葬影看了看葬淚,說:“沒什麼。”
“哦。”葬淚用充滿稚氣的眼神看着葬影,又不解地問:“你剛纔說我不可以到那便走走,爲什麼呀?三哥,難道你不覺得這夕影城像囚籠嗎?”
囚籠?囚籠?囚籠?!自己怎麼會不覺得呢?機緣弄巧!自己是如此地愛夕雲,偏偏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就因爲她是蟹族的!就因爲她是整個魚族的敵人!就因爲有了這可惡的聖戰!別說這夕影城像囚籠,就連這幻淚湖也像囚籠!葬影心中猛然地一顫,泠泠思緒,茫茫地飄忽着。他看了看葬淚那充滿稚氣的眼神,沉沉地說:“因爲蟹族的幻術和靈力很高深,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淚,你還記得二十年前那場聖戰嗎?”
葬淚搖晃着葬影的手臂,望着他拿憂鬱的眼神說:“那我們會像大哥一樣被他們的冥黃劍刺穿胸膛嗎?”
葬影的臉上毫無表情,他看了看充滿稚氣的葬淚,說:“會的,因爲湮月鏡上的聖力很快就要消失了。”
“三哥,我好害怕。”葬淚倚着葬影的手臂,心顫地說。
葬影拍了拍葬淚的肩,幽幽地說:“淚,別怕。三哥會用生命來保護你的,直到蟹族的冥黃劍刺穿我的胸膛。”
“三哥。”葬淚一頭扎進葬影的懷裡,胖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抓着葬影那被風撩動的長袍。
“淚,我們該回冥淚殿了。昨晚我聽那浮那沉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三哥,你可以多陪我一會兒嗎?我想和你在這裡好好享受水氣溫柔流過我們的臉。”
“不行啊,下次吧,下次三哥一定好好陪你。”
“不,不,我就要現在,三哥,難道你不喜這裡的空氣滑過你的臉滑過你的衣衫像自由飛翔的感覺嗎?”
“喜歡。當然喜歡啊。只是今天……”
“三哥……”
“好吧。”葬影看着葬淚充滿希望的眼神,微笑着應道。
葬淚倚在葬影的懷裡,燦爛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