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醒醒夥計。”
希羅德被一個年輕人推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那個年輕人。片刻之後,他從地上坐起身,衝着那個年輕人說:“這是什麼地方?”
年輕人衝着希羅德聳了一下肩說:“你是外鄉人?這裡是‘瓦西鎮’,你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
希羅德驚惶的轉着頭四處掃視了一番,衝着那個年輕人說:“瓦西鎮?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你傻了嗎?”年輕人看着希羅德說,“瓦西鎮可是全羅馬人口最多的小鎮啊。”
“哦。”希羅德慢慢的站起身,看着那個年輕說,“你好,我叫希羅德,請問你是?”
“蔓斐德。”年輕人伸出右手握住希羅德的右手說,“看你的樣子,你也是一名天主教的教士吧?”
希羅德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個年輕人,迷茫之中帶點驚異的說:“蔓斐德?你是蔓斐德神父嗎?”
“哈哈。”蔓斐德大笑着說,“你太擡舉我了,我跟你一樣都是一般的教士。”說完,他幫希羅德拍打了兩下希羅德身上的泥土,接着說:“你是來學法術的吧?”
希羅德不知所措的點了一下頭說:“這兒有叫蔓斐德的神父嗎?”
“呵呵。”蔓斐德語氣之中帶些嘲諷的說道:“有啊,就是我了!我就是未來的蔓斐德神父嘍!除了我之外,好像整個羅馬沒有第二個蔓斐德了。”
希羅德抿了一下嘴,看着蔓斐德說:“你以後會是個很厲害的神父的。”
“得啦,夥計。”蔓斐德衝着希羅德說,“我對於當神父沒有什麼興趣,我只熱衷於天主教的法術。看你的樣子,有點像苦行教士,走吧跟我去教堂裡先做個彌撒,然後我給你弄點吃的吧。”說完,蔓斐德就帶着希羅德朝教堂走去。
蔓斐德修行的教堂,是一個正宗的大教堂。希羅德跟着蔓斐德一起,進入教堂做完彌撒以後,蔓斐德看着希羅德說:“走吧,上帝已經允許你跟我去後堂吃飯了。”
希羅德驚奇的看着蔓斐德說:“你怎麼知道上帝允許我跟你去後堂吃飯的?”
“嘁。”蔓斐德說:“你真是一個呆子。”說完,蔓斐德拍拍希羅德的肚子說:“這就是你的上帝,你的上帝已經呼喚你去吃點東西了,還想什麼呢?”
希羅德的不解的看着蔓斐德說:“你的言行簡直就像一個異教徒,你在宣揚反教文化。阿門,願上帝,願耶穌基督寬恕你的罪惡。”話剛說完,希羅德的肚子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蔓斐德帶着諷刺意味的大笑着說:“你看,你的上帝又在呼喚你了,快跟我走吧,別羅嗦了。”說完,他就拉起希羅德的手朝後堂走去。
……
教堂的後堂裡擺放着兩張特別大的餐桌,每一個餐桌都是長15米,寬1.5米,高1.2米。坐的凳子是一條整體的高50公分長15米左右寬10公分的長凳子。希羅德坐在餐桌前,看着蔓斐德給自己弄的一份食物。雙手交叉的按在胸前,閉上眼開始了禱告:“感謝上帝賜予我食物,我將永遠記住上帝的恩德。”禱告完,他睜開眼剛想吃東西的時候,卻發現蔓斐德正在狼吞虎嚥的吃着他的食物,希羅德驚異的看着蔓斐德說:“那些食物不是你弄來給我吃的嗎,怎麼你吃起來了?”
蔓斐德一邊吃一邊衝着希羅德說:“我本來是弄來給你吃的,不過你在感謝上帝賜予你食物。我可不敢與上帝起名,所以索性我就吃掉這些食物嘍,雖然我已經很飽了,不過勉強的還能再往下邊塞點。”
希羅德鬱悶的看着狼吞虎嚥的蔓斐德,他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好。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呵斥的聲音從希羅德背後傳來:“放下你手中的食物,蔓斐德。誰允許你私自在後堂吃飯的?”
蔓斐德趕忙把面前的食物往一邊一推說:“索利爾神父,很抱歉,其實我是不想吃的,這些食物是弄來給這位苦行教士吃的。”說完,蔓斐德用右手擦掉臉上殘留的飯粒,接着說:“不過這位苦行教士吃不了那麼多,所以我想上帝既然賜予我們食物了,我們就不能浪費,因此我就替他把剩下的一點給吃了,不過還沒有吃完,您就來了。我向上帝保證,我真的是剛吃。”
希羅德聽到蔓斐德的話後,鬱悶的張着嘴瞪大眼睛看着蔓斐德。
“這位苦行教士,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希羅德此時正極度鬱悶的瞪着蔓斐德,他完全沒有聽到索利爾的問話。蔓斐德的衝着希羅德擠了一下眼,又撇了撇嘴說:“噓,問你話呢!”
希羅德彷彿回過神來一樣,轉頭看着索利爾說:“啊,尊敬的神父大人,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可否再說一次?”
索利爾似乎對希羅德稱其爲“尊敬的神父大人”比較滿意,他笑了一下,對希羅德說:“苦行教士,我是問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哦。”希羅德若有所悟的說,“我是……我是從斑尼達來的,神父大人。”
索利爾點了一下頭,看着蔓斐德,嚴肅的說:“既然你今天是爲了幫助這位苦行教士,我就不責罰你了。”說完,他又看着希羅德說:“你遠道而來是爲了學習法術嗎?”
希羅德思索了一會,衝着索利爾說:“是的神父大人,我是爲了學習法術而來的。”
“嗯。”索利爾點了一下頭,衝着蔓斐德說,“你把剩下的吃完,就帶着這位教士去後院找間房間,把這位教士安頓好以後,你就去幫雷米打開修煉房的門,知道了嗎蔓斐德?”
蔓斐德興奮的衝着索利爾說:“明白了,索利爾神父。”說完,他就去抓被他推到一邊的食物。
這是希羅德猛的站起身,撲到餐桌上,一把抓住盛着食物的餐盤。蔓斐德見此情景,他也立刻抓住餐盤,這時希羅德一邊拽着餐盤,一邊衝着索利爾說:“神父大人,這些食物還是由我來吃完吧,要不然我會覺得再上帝面前無法交代的。”
索利爾皺着眉頭看了看希羅德他們倆說:“隨便你們吧,總之不要浪費上帝賜予的食物就行。”說完,他就轉身離去了。
希羅德用右手抓着餐盤,衝着蔓斐德說:“鬆手,拿過來!”
蔓斐德間索利爾離開後堂以後,他衝着希羅德笑了笑。然後一低頭,吐進去了一口吐沫。
“啊,見鬼。”希羅德鬆開抓着餐盤的右手,看着蔓斐德憤憤的說,“你真噁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你看你肥頭大耳的,一身罪惡的油水,你還跟我這樣一個飢餓不堪的人搶紅薯,你難道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蔓斐德似乎是生氣了,他把餐盤往一邊一推,看着希羅德說:“嘿,夥計,我們好像纔剛剛碰見不到半個時辰吧,你怎麼能這樣挖苦我呢?要知道我是最煩別人說我胖的了。”
希羅德撅着嘴一仰頭,衝着蔓斐德說:“嘁,你本來就是胖。”
蔓斐德本來是要發怒的,但是他深嘆了一口氣說:“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搶你的東西吃是不對,但是我也是無奈啊,這間該死的修道院,天天供應的食物只能給我填個半飽,剩下的兩個紅薯給你吃吧。”說完,他起身把餐盤推到希羅德面前。
希羅德瞟了一眼餐盤,沒好氣的說:“你吃吧,吐沫都吐上去了,我不吃了。我等到晚上再吃吧!”
蔓斐德笑了笑說:“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晚上這家修道院不供應食物。一天只有中午這一頓飯,要是你真不吃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啊。”說完,他就要起身去拉餐盤。
這時,希羅德突然抓住餐盤,大聲的說:“我吃!”說完,希羅德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紅薯,把沾有蔓斐德吐沫的部分慢慢的給摘掉扔到餐桌上,然後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
“希羅德,你跟我住一個房間吧。”蔓斐德一邊帶着希羅德朝他房間走去,一邊說道,“我不是一個很講究的人,所以我可以容納你的邋遢,要是把你送到別人那去的話,我想你可就沒有那麼舒服了。”說話間,他們已經穿過了教堂後院的兩個過道,來到蔓斐德房門前。
蔓斐德打開房門,衝着希羅德伸出左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來吧,夥計!這就是你的新家了。”
希羅德探頭往裡邊看了一眼,接着滿臉愁像的看着蔓斐德說:“這就是我的新家?我覺得它跟豬窩差不了多少。”說完,希羅德就鬱悶的走了進去。
蔓斐德爲希羅德收拾好一張牀以後,他坐在希羅德的牀上,看着希羅德說:“怎麼樣,還滿意吧?”
希羅德坐到蔓斐德身邊看着他,思索了一會,對他說:“蔓斐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蔓斐德。但是既然你說整個羅馬沒有第二個蔓斐德,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蔓斐德,我要……”
“嘿。”蔓斐德一頭露水的看着希羅德說,“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希羅德閉上眼睛想了一會說:“這樣說吧,我見過你很老的時候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你會通靈?”蔓斐德不屑一顧的說,“別胡說八道了,要知道《通靈咒》沒有30年的修煉,那是根本沒有用的。看你樣子,你現在最多25歲,你上哪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去?”
希羅德鬱悶看着蔓斐德說:“你能不能等我說完再打斷我的話?做一個耐心的聽客,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哦,其實我……”蔓斐德正想爲自己申辯,卻被希羅德打斷。
“住嘴!”希羅德憤怒的大吼着說道,“現在開始你一句話也不能說!”
蔓斐德衝着希羅德聳了一下肩,希羅德瞪着他說:“你聽着,我現在不是真實的我。我不知道爲什麼你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20來歲的年青人,我更不明白爲什麼我剛見到你的時候會飢餓難忍。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我只知道我生活的年代是1912年,我正在看一本名叫《聖戰記事》的禁書的時候,就被已經很老的你帶到了一個我根本不熟悉的環境之中,然後已經很老的你對着我說了一些令我很迷茫的話,瞬間我就暈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年輕的你。明白嗎?”
蔓斐德瞪大了眼睛看着希羅德,片刻之後,他衝着希羅德搖搖頭說:“不明白。”說完,他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希羅德的額頭說:“你是不是發燒了?”
希羅德被蔓斐德一摸,他突然驚異的看着蔓斐德說:“等等,一切都亂了,你是一個圖像纔對,爲什麼你能摸到我?而且我感覺的很真切!現在是什麼年代?”
蔓斐德撓了一下左臉龐,很無辜的說:“1212年啊,你到底怎麼了?我可不想跟一個腦袋有病的人住在一起啊!”
“見鬼。”希羅德從牀上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的踱着步,自言自語的說,“我居然回到了700年前,我不是應該回到100年前去完成上帝給我的使命嗎,怎麼會回到700年前了?”說完,希羅德使勁的撓着頭。
……
此時,在禁書院裡,希羅德的肉身正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架在扶手上,雙眼無神的直視着前方。在希羅德左腳邊的《聖戰記事》正在一頁一頁的慢慢的翻動着,每翻動一頁,都會有一種七彩光芒從書裡迸發出來。
……
蔓斐德皺着眉頭看着希羅德說:“嘿,夥計,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是我現在必須離開了,我還要幫雷米去開修煉房的門。”說完,蔓斐德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希羅德突然衝着蔓斐德說:“小心雷米,他代表着邪惡魔法一方。”
“呵,我看你的腦子是真有病。”蔓斐德沒有在意希羅德說的話,他瞟了希羅德一眼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