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刺眼的光芒在窗戶的映射下斜打下來,閆蕊感受到了輕微的不適,眼皮沉重,但還是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昨晚一幀幀畫面如同放電影般出現,刺得她腦袋陣陣發脹。
"你醒了,下去喝碗糖粥。"閆蕊身子猛地一顫,儘管再是清朗磁性,但在閆蕊耳裡此刻也如同鬼魅,恐怖至極。
他又恢復了白日裡的那股慵懶隨性,但蒼白的臉色稍稍透出了一點兒紅潤,不再慘淡,一陣陣濃郁的玫瑰香襲來,比昨日尤甚。
"我剛剛用了你的洗手間洗了個澡,但好像壞了,你要是想洗澡可以去我的房間。"男子腰間隨意彆着一條浴巾,堪堪遮住重點部位,露出性感的八塊腹肌,不猙獰,反而剛剛好,一隻鬼還懂得保養,閆蕊心裡冷嗤,不由轉過頭看向窗外,不去看他。
對於閆蕊這一舉動,然池並沒有不快,反正他已經吃飽喝足,魘足地很。
"勸你乖乖聽話,可以少受些苦,貧血可是會要人命的。"悉悉索索穿衣聲,很快便是開門聲,後又是關門聲,再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他走了,閆蕊藏在被子裡的手握的死緊,彷彿這樣才能忍下一切憋屈。
生氣歸生氣,但閆蕊還是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身體經過昨晚虛驚一場已經全是冷汗過後的粘膩,她不會去變.態那裡,當然去哪個男人臥室都不方便。
但她記得樓下負一層地下室有個衛生間,基本沒人用,所以她便去了那裡。
打開浴室隔間,脫掉衣服,按開按鈕,任花灑傾斜而下,還未預熱,冰涼的感覺也讓她大腦恢復了清明,透過鏡子,輕撫脖頸,完美如初,沒有一絲傷口痕跡。
必須離開這裡,否則指不定哪天自己的血就會被吸乾,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如同那具赤.裸的女屍,毫無一絲尊嚴。
"悉悉索索,……"花灑後窗簾輕微響動,閆蕊感到奇怪,伸手抓住往右隨意拉開,卻立馬頓住,煙霧朦朧,水汽蒸騰,一具白花花赤.裸男性身軀展現面前,儘管下半身覆蓋在浴缸水面下,但上半身在外面,露出性感的倒三角黃金分割線,同樣是寬腰窄臀,八塊腹肌並不明顯,但肌肉緊實有力,絕對是那種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藍色非主流短髮早已被水打溼,緊緊貼着額頭,凸現出另一種頹廢凌亂之美,是那個邪魅少年月熙。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又怎麼會在這裡,閆蕊滿腦子疑問,卻完全忘記自個現在的狀況。
月熙先進的這個浴室,他昨晚去覓食,卻什麼也沒找到,心中煩悶,便直接就近原則下負一層來泡個澡,平復一下翻涌的情緒,不曾想沒一會兒便又是開門聲,然後便是淅淅瀝瀝的脫衣聲,接着便是花灑打開的水聲,又是個來洗澡的,以前也有過同樣情況,無非不過就那幾個他名義上的兄弟,只要不和他搶浴缸也無所謂,他是完全把昨日新來的貴客,也就是閆蕊給忘記了,也就發生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
閆蕊也完全懵了,她根本不知這裡面還有個人在泡澡,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大叫,手也下意識去遮掩,又覺得哪哪都遮不住,手忙腳亂,混做一團,地面本來就因有水而打滑,經她這麼一弄,腳根本立不住,所以她滑溜溜的摔倒了,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摔進了浴缸,頓時水花飛濺。
閆蕊完全脫線狀態,手腳亂踢亂蹬大吼大叫,如同市井潑婦。
月熙額角青筋暴起,他的脾氣不好,這個該死的女人,鬼叫什麼,還在自己懷裡亂踢亂蹬,本來就因爲昨晚沒有喝到新鮮的血液而煩躁,這下就更控制不住身上的暴戾氣息了,男人一把鉗制住面前胡亂翻騰的女孩的雙手,逼迫她冷靜,然後頭迅速俯下,堵住了她胡亂大叫的嘴脣。
發現女孩終於安靜了,他才離開,但身上的戾氣卻沒有消散,他現在急需要新鮮的血液,想了想,既然面前就是送上門的食物,他爲何不吃,很快便露出尖銳的小白牙,側過頭就要向閆蕊脖頸咬去,但隨着慢慢湊近,他嗅到了然池的氣息,停住,該死,月熙又忍不住爆粗口,被那小子捷足先登了,換了個地方,張口便毫不客氣朝下咬去。
"啊……嘶!"這傢伙真狠。
閆蕊在來之前還是去喝了一碗糖粥,儘管看然池不爽,但她還得爲自己身體着想,不能貧血,也沒維持多久,對方還比較紳士,剋制住煩躁的戾氣後也就不再咬她,也拉開了和她的距離,閆蕊除了感覺有輕微的不適後,也沒有犯暈,此刻他的頭微微擡起,露出了兩側尖銳的小牙。
親眼目睹他漸漸把牙齒縮回,血瞳也變回了原來的琥珀色,因爲他們距離極近,所以閆蕊能夠清楚看清他的每個變化,他真的是一個很精緻的大男孩,昨天距離隔的遠,便覺得他的側顏極是好看,如今近距離欣賞正面,就更是無可挑剔了,這是個Z國人,如果不是特意挑染,他的頭髮應該是濃密的黑色,澄澈乾淨的雙眸,好看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外眼角圓潤,呈彎月型弧度,亮的驚人,鼻樑挺翹,脣薄厚適中,無一不是精緻張揚。
如果說時溪的美偏重於清俊,是那種讓人很舒服,而且是越是相處便越是覺得他好看的那種內斂;然池的美取決於他是混血,深邃立體,桃花眸更是魅惑慵懶,攝人心魄;尼克森的美偏妖冶嫵媚,耿樂的美則是稚嫩可愛,藍眸清澈靈動,彷彿會說話。
此刻月熙的嘴角還殘留着血嘖,如同一朵致命罌粟,嫩白的臉頰也浮現紅暈,漂亮的不像話。
"你的血居然是純陰之血,難怪那個傢伙如此迫切的想要將你佔爲己有。"邪肆乖張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了往日的戾氣,他的眼角和嘴角也微微翹起,顯然他現在心情極好。
"看來爲了你和那難纏的傢伙打一架也不覺得吃虧了。"
"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懂?"什麼純陰之血,什麼要打架?閆蕊怎麼聽不懂。
"哼~你確定你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和我一起泡澡嗎?當然我是無所謂。"月熙饒有興趣,也有耐心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