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就是吸血鬼
這兩人一者遍體皇龍氣息,雍容華貴,霸氣十足。另一者卻令人遍體生寒,特爲陰鷙梟雄。二者氣勢不相上下,皆是萬萬人中難得一位的不世英傑。這一番比拼,最終卻是打了個平手。對於這樣的結果,兩人都是暗暗心驚。同時對對方的評價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雙方就這樣暫時拼成了一個平手。不過雖然是個平手,那心態卻是不同,金色光華之中,那威嚴老者沉默不語,在他對面,銀髮黑瞳的吸血鬼大公卻是嘴角上翹,露出了若有若無的冷笑來——對方處心積慮,算計了他一次,而後一上來便想要逼迫自己服軟。卻是沒想到自己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這一回達不成目的,今後自己有了防備,他可就沒機會了。
“孤不着急,不着急……該着急的是這個老不死的纔對。孤的軍隊戰無不勝。孤的國家處於極優勢的戰略位置上。孤的族人們忠誠堅韌。即便是暫時沒有孤的領導,孤的國家,孤的軍隊也能夠將這個局面繼續維持下去。而這個老不死的卻不行。他沒得選擇,他只能妥協!”
瓦雷德心中暗暗盤算着,越是算計,便越是放心,那笑容也逐漸擴大,到最後演變成了痛快的,放肆的狂笑聲:“啊哈哈哈哈哈哈……”這樣的狂笑聲瞬間傳遍了這片奇怪的空間之內,聞着色變。
“你,笑什麼?”對面,與瓦雷德對峙的老人平淡的問道。
“孤佔了上風。孤開心,孤笑。”瓦雷德這樣回答道。
在瓦雷德說完之後。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隨後,那個老人仍舊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之前曾經說過了一次的話,勸告與威脅幾乎相等,讓人完全無法察覺到對方的真實情感耳朵話語:
“朕再重複一遍,年輕的神祇,命令你的族人,你的軍隊退回到屬於你們的國家去。與帝國停戰。而後,朕便承認你的地位。”
“你。做得到什麼嗎?或者說,你覺得孤會在乎你是否承認孤的地位?”瓦雷德仍舊以諷刺的語氣對他說道:“帝國的毀滅是註定的,無法更改的。這是潮流,是大勢所趨,即便是你,神皇西格瑪,你也無法阻擋這一切。”
在瓦雷德說話之後。被說破了身份的,被稱爲新時代最強大的神祇,擁有着一神教的可怕宗教系統,絕對的信仰的神皇西格瑪說出了更多,讓瓦雷德更加感興趣的訊息:
“無論如何,你僭越了。年輕的神祇。神與凡人之間的有着明顯的界限。神並不能。也並不應該直接插手凡人的世界。如果你仍舊執迷不悟的話,那麼朕會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哈?”瓦雷德一臉誇張的驚訝表情,隨即露出了超過之前數倍的諷刺:“那麼數千年前,驅逐了舊世界中部地區的各個綠皮部落,建立了西格瑪帝國的是哪個凡人呢?”
“那個時候。朕還並不是神。”西格瑪平靜的回答道。
“那麼孤的回答也是同樣的。”瓦雷德冷哼道:“孤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也同樣並不是神。甚至在現在。孤也同樣並不是神。真正僭越了的是你,西格瑪。”
在瓦雷德說完這句話之後,西格瑪視線下垂,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緩過來,接着說道:“那是我一手創立的國家,他們信仰我,愛戴我,那麼我就應該爲他們負責。”
“真的只是這樣麼?”瓦雷德繼續冷哼:“以孤看來,你不過是捨不得那些所謂子民貢獻給你的信仰吧?”
聽到瓦雷德這麼說,西格瑪終於,第一次的有了一點情緒上的變動,他露出了笑容來,就好像是那種長輩,看着不懂事的晚輩的眼神,好像聽到了愚蠢的問題的時候,那種哭笑不得的表情——這讓瓦雷德覺得稍微有點意外。
不過很快,西格瑪便重新恢復了那副淡漠的表情。緊接着,他對瓦雷德說:
“我無疑去辯駁什麼,年輕的準神祇。如果你的內心之中是這麼想的的話,那麼就隨便你保持那份黑暗與猜忌好了。雖然那樣的你,未免太過可憐了一些。”
“花言巧語。”瓦雷德輕哼了一聲,卻也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說出了他的條件來:
“退出所謂的‘你’的領土是不可能的。孤必須征服整個舊世界,這是孤對於孤的族羣與國家的承諾。而且,孤也可以保證,在孤的治理下的國家,民衆的生活水平要比那些無能的廢物治理下好得多。至於你的信徒,孤願意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所有不願意更改他們的信仰,仍舊繼續堅持信仰你的人,孤會把他們集中起來,而後流放到中部海域另一頭的阿拉比,讓他們在那裡建立一個國家。”
“這是不可接受的。”
在瓦雷德說完他的提議之後,西格瑪很快的搖了搖頭,堅定地拒絕了瓦雷德的提議:“帝國的子民在帝國境內繁衍生息了無數的歲月,這裡是帝國的領土。朕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信仰朕的子民背井離鄉,去一個荒涼的領地艱難的生活。”
“嘖,最後一句話還真有意思。”瓦雷德很快抓住了西格瑪話語中的一點漏洞諷刺的說:“信仰你的子民?看起來,孤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也並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子民’對不對?在優渥的生活和信仰之間,你擔心你的子民會選擇生活而非信仰。而更加諷刺的是,對你忠貞不二的人最終的結果卻比那些叛徒差很多,是這樣沒錯吧。”
瓦雷德的話語中帶着陷阱。如果西格瑪反駁,認爲信仰比物質生活更重要,那麼瓦雷德便會以此加倍的諷刺他。而如果西格瑪說贊同他的話,認爲物質生活更加重要的話,那麼他之前所說過的話就全都不成立了——他說過“無論如何,他是爲帝國子民着想”。那麼能夠爲人們提供更好的物質生活的西爾凡尼亞,自然就比他更有立場統治這片領土。
“狡猾的傢伙,這也是你的那個老師教給你的麼?”
西格瑪並不是個傻瓜,正相反,他非常聰明,所以很快便明白了瓦雷德話語中的陷阱。於是,他既沒有回答對,也沒有回答不對。而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聽到西格瑪這樣的回答,瓦雷德嘴角,那諷刺的笑容變得更加明顯了。很明顯,他將這當成了西格瑪心口不一,故作姿態的表現——就算事實並非如此,只要他將這個當成是這樣就可以而來。
看到瓦雷德並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西格瑪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隨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整個空間外圍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空間隨即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瓦雷德與西格瑪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凝重之意。隨後,瓦雷德開口道:“如何?還要再繼續沉默下去嗎?有客人要來了哦。”
“這是朕的神域,即便是他們,也沒有能爲闖得進來。”
說是這麼說,但是既然開口“說”了,也就代表着西格瑪在一定程度上妥協了。在拋棄了相互之間的辯駁,精神上的對抗之後,雙方的談判效率得到了極大地增強。
“帝國子民不能離開他們的家園。”
“只要他們服從孤的統治。”
“你不能強迫他們放棄對於朕的信仰。”
“只要他們不以你的名義陰謀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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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需要一塊領土,真正的由人類控制的,領土。”
“這種時候,你覺得孤會答應這種條件麼?”
“當年的西爾凡尼亞就是例子,否則的話朕是不會答應這一切的!”
“西爾凡尼亞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用孤的無數先輩的熱血保存下來的,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謊言!在數千年的歲月中,帝國有很多時候,都能夠將西爾凡尼亞剿滅!”
“但是誰讓你們沒做呢?!天與不取,反受其害!這道理你沒聽說過嗎?!”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瓦雷德這才反應過來,天與不取的這個道理,西格瑪還真沒聽說過。而在這一陣沉默之間,瓦雷德也最做出了最終的決定。到底,他還是妥協了。
“瑪麗安堡及其附近領土,不過這些土地需要帝國殘部自己去搶!”瓦雷德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西格瑪在稍微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條件。
在這之後,兩個人又試圖針對邪神探討一下結盟的可能性。畢竟他們是“神”而凡界則是“人”。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混爲一談的。當然,這個談判從最開始就宣告失敗。雙方的立場,態度,最重要的是“信念”的原理相差的太多了。不相互敵對已經算是奇蹟,更不用說結盟了。更令人無奈的是,“神”絕對無法“說服”另外一個“神”。因爲“信念”或者說“理論”是“神”之所以存在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