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金腳蜈蚣從洞裡面扭動肢體,蜿蜒曲折爬了出來,口中吐出一口黑氣。三團黑氣中隱約還有顆粒。
顯然是劇毒了。
石寶吉拉着賢靖躲避開金腳蜈蚣吐出來的惡氣。
三條蜈蚣不停吐出黑氣,輪番朝兩人攻擊,將兩人往一旁的巖壁上封堵。
賢靖和石寶吉看到此情景,尋思若是被它們堵到死路上,可就真的死了。
正在這時,胖仙鶴落在兩人之前。
仙鶴並不緊張,用單腿撓撓地面,擺出挑戰的姿勢,要自己一個對三條金腳蜈蚣。
三條蜈蚣噴出了黑氣,朝仙鶴奔來。
仙鶴展開斗大雙翅朝地面扇兩下,把三條蜈蚣扇到一旁,隨後動作極慢的趕上去,笨笨的腦袋一甩,小雞吃米一樣,把三條蜈蚣都啄死了。
仙鶴幹掉了三條蜈蚣,歡快的伸出左腿猛地撓兩下地面,高昂起肥大頭顱,如同讀書的老學究一樣將自己的頭顱向後拗了兩拗,才張嘴“嘎嘎”兩聲歡叫。
石寶吉和賢靖正覺得十分有趣,卻不料仙鶴一拍雙翅,慢吞吞的飛上天空,飛走了。
賢靖和石寶吉兩個人望着飛走的仙鶴,都傻笑起來,說道:“原來是,有因有果。彼時我們不幫你,你此時也不幫我。”
仙鶴走遠,在半天上變成了一個點。
賢靖和石寶吉兩人和仙鶴的這番奇遇,真是玄妙,兩個人目送走了仙鶴,見洞口空空的,都說有毒獸守衛的洞裡,定然有好東西。仙鶴既然把兩個人引到了這裡,不是有緣由的。
石寶吉想着,就鑽進了黑洞裡,沒有過多長時間,就鑽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根草模樣的植物,興奮的對賢靖道:“二公主,你看是不是這個。我見洞裡面別無他物,就只有這個了。”
賢靖拿過來,望了一望,見這草枝葉粗大,根莖細長,好像是羊脂玉一樣白,就跳起來道:“就是它,就是它,拿來給我嚐嚐。”
“啊?”
石寶吉聽說二公主要嚐嚐,馬上有點猶豫,好不容易找到了侍母草,若是再被她給吃了就沒辦法救母親了。
“哈哈。”
賢靖一笑,對他道:“我是逗你玩的,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回西京。”
石寶吉興奮的猛點頭。
賢靖和石寶吉拿着侍母草下了山,火速的趕到西京。
兩個人重返西京城,受到了天九幫叫花子的強烈恐慌,他們唯恐二公主再到他們的幫裡瞎鬧一通。
賢靖現在纔沒有那個功夫,她和石寶吉徑直來到了石守信的西京留守府。
石寶吉在西京留守府門前卻站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一進去,不覺心中生出一陣陌生感。
賢靖見他在那裡遲疑,就問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石寶吉是不知道進去之後說什麼!
賢靖笑道:“走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石寶吉點點頭,隨賢靖進了西京留守府。
賢靖和石寶吉在家丁的帶領下,來到了威武堂,這裡是石守信會客的地方。
石守信和石寶興正坐在這裡,他們得知吳太君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正手足無措的要給她準備後世。
賢靖見到他們兩個愁眉苦臉的,馬上叫道:“你們愁什麼愁,我們把侍母草找到了。”
石守信和石寶興聽了,彷彿久旱逢甘霖,望着她,見到石寶吉也回來,手中拿着的一株植物。
賢靖馬上給他們講述了自己和石寶吉在夏州歷險的故事。
石守信和石寶興聽了,馬上命人把侍母草熬成湯藥,給吳太君服下。
吳太君喝下了湯藥,登時病就好了,甚至比大病之前的精神還要好。
石守信老淚縱橫,把自己擔心太祖皇帝斬草除根,而把石寶吉隱藏在民間的事述說一遍。
分別了十數載,本來以爲自己的兒子死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見面。
吳太君忙從牀榻上衝下來,抱着自己的麟兒石寶吉一陣開心的哭泣。
石寶吉也是抱着母親痛哭不止。他們兩個哭完了,大家方纔鬆了一口氣。
吳太君雙手拉住賢靖的小手愛不釋手,雙手間都是一片熱情。
賢靖感受着她雙手的溫度,回想自己歷經了夏州的事,能幫助吳太君真是開心。
“好!”
德芳聽罷他們的這段歷險,稱讚道:“真是奇緣,此一回就叫做侍母草促就麟鳳緣。”
焦愛聽着,這故事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也是高興的很。
賢靖不愛煩道:“什麼緣?”
德芳見她的模樣,興許還不知道緣份已經來臨,就說道:“妹妹,你知不知道,慕容德道已經和李煜的女兒李思傢俬奔了。”
賢靖冷不丁聽到這件事,忽然有點接受不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慕容德道竟然跑了?
德芳道:“別想了。”
賢靖皺眉道:“慕容德道私奔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德芳勉強笑道:“這就是愛情。爲了愛情可以付出一切。每個人都應該,也一定會有自己的愛情。他來的時候你不知道,等你知道的時候也許他已經不再了。我的妹妹,你也要把握自己的愛情。”
賢靖心裡單純,不願意心中糾結太多情愛的問題,又一想起來慕容德道不辭而別,心中有氣,撅嘴道:“哼,不聽你說了。”說着,就跑出了南清宮。
德芳見到賢靖走了,忽然拉着焦愛的手,把她拉進臥房裡。
焦愛心中也知道小別勝新婚的道理,沒想到這大白天的德芳就着急的把自己拉進了房中,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德芳讓焦愛坐在自己的對面,對她道:“娘子,我有些事,要和你說。”
焦愛淡然道:“你說吧。”她尋思可能是關於親熱的事,便十分期盼,準備德芳若真的動起手來,自己自然而然的主動迎合。
德芳嘆口氣,對焦愛坦白,把自己在西京愛上李真,並且去遼國找她,但她被梅梅推下山崖,自己被梅梅下毒,不日將死的事都告訴了焦愛,最後對她道:“可能我揹着你愛上了別人,才使得我遭到了這樣的報應。”
德芳也是覺得,如果自己真的不去大遼國的話,說不定李真和梅梅就能和睦相處的在那裡生活下去。
但,自己實在是控制不住的去了。
焦愛聽罷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事都是真的,主要不敢相信德芳身中劇毒,馬上就要死去,其它的事到是其次。
她抱住德芳大哭道:“說什麼愛一個,就算你愛十個,能換得你體內的劇毒去掉,變成一個健康的人,我也願意。”
“唉!”
德芳嘆口氣,只覺得世事太難改變,就惆悵間,覺得身體衰弱,忽然倒在一旁,眼睛變得朦朦朧朧,看什麼都不太清楚,腦子反映也非常緩慢下來。
焦愛傷心欲絕,哭倒幾回,最後也哭暈了。
宮女見了,驚訝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唐岷見華國夫人和八王爺都暈了過去,又沒有慕容德道來幫忙,只得派人把太祖的兒女找來。
哪知,大王爺趙德昭已經出去旅遊去了,就只剩下趙賢靖、趙恭惠和曹玫。她們三個來到南清宮,焦愛已經醒來了,不過,因爲擔心,身體弱的很。
四個女人來到清爽齋,商量怎麼解救德芳 。
趙恭惠道:“當日,嫂嫂你中毒不醒,王兄貼出告示,招來了藍采和,慕容德道也來了才把王嫂你治療好。如今,不如我們再貼出招賢榜去,就說八王爺病重,看誰來能救治,定有重謝。說不定,還會又異人來。”
焦愛頓時來了精神,馬上貼出告示,告示上正如趙恭惠所言。
趙賢玉自從在大街上見到了德芳後,回到宮裡,就把他已經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趙賢英。
趙賢英馬上匆匆趕來南清宮,卻得知德芳正在生死邊緣,她也顧不得什麼了,就伏在德芳的身上就開始哭,哭的暈倒好幾次。
德芳躺在牀上,明明知道她來看望自己,但自己就如同半植物人,只能感知到她,卻不能言語。
趙賢玉見三姐傷心的樣子,便用手猛拍德芳的身體,罵道:“你只知道自己在那裡躺着享清福,你快給我起來。”說着,對德芳又是一頓猛拍。
賢靖知道她也着急,但這樣,二哥沒因爲中毒而死,她倒是把二哥打死了,便把她拉到一旁,兀自勸慰。
趙才拉着藍采和、漢鍾離回來了,他們看看德芳中的毒藥,雖然兩人的道法高深,奈何這毒藥真是罕見的奇缺品種,他們非但不能治療,且都認不出品種,真沒有辦法。
連兩位道士都沒有辦法,大家的心中更焦急了。
數天,貼出的告示都沒有人來應承。
大公主趙賢肅和大駙馬王承衍來到南清宮,見這回確實是德芳中毒了,又哭了一回。晚上,依然到南華宮去陪王嫂曹玫。
這天,焦愛正在清爽齋想辦法,感覺精神異常疲憊,忽然睏倦,剛要睡覺,恍惚見到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在清爽齋,那女人面容秀麗,不施脂粉,倒有幾分仙氣。
焦愛大驚,馬上聚集精神問道:“你是誰?爲何不通報就能來到南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