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燈線昏暗的酒吧,輕緩的音樂流淌,設施高檔奢華,此處正是赫赫有名的江南私人會所。

出入江南私人會所的顧客非富即貴,安保系統完善,來這裡的每個人都希望可以確保自己的隱私,所以即使每年需要昂貴的會費,也會覺得物有所值。

電話鈴聲響起,隨即屏幕也跟着亮了起來,上面顯示出智善寶貝四個大字。

他眼睜睜的看着屏幕傷名字從開始到結束,就是不拿起手機接聽。

一氣之下和一個陌生的人結了婚,現在還要婚內出軌嗎?

是個錯誤,天大的錯誤,可是到底是怎麼犯的錯呢?

他現在是絲毫想不起半個月以前,他到底是怎麼答應的蠢事。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下一秒,大門被某人一腳踹開,裴瑞希擡眸望去,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進來三個不同風格的俊美男人,其中一人的情緒頗爲激動,被身後的兩位好友拉住,直呼,冷靜,別衝動。

樸在珉憤怒的甩開好友的桎梏,衝上前一把拉住裴瑞希的衣領,怒吼,“智善打你電話,你爲什麼不接?”想起妹妹電話裡哭的好難過,他就心疼的不得了。從小就被疼在手心裡的妹妹,沒受過半點委屈,今天卻哭到止不住,這不是讓他乾着急嗎?

宋智軒沉靜的面容上掛着‘擔心’二字,上前拉架,“在珉,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

平時嬉皮笑臉的車明賢也笑不出來了,他們四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這樣的陣仗還是在他們穿開襠褲時候出現過。“如果你們還把我和智軒當做朋友,就坐下來好好的說。”

樸在珉抿着脣,氣惱的甩開好友的衣領,氣鼓鼓的坐在一旁,裴瑞希坐下,繼續埋頭喝自己的。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智善的事情?”

裴瑞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這事兒你該問她。”

樸在珉急了,臉紅脖子粗的吼道,“她若是肯說,我還用來問你嗎?”

此番陣仗,說不定又要起衝突,宋智軒與車明賢立刻拉住憤怒嚎叫的好友,又是一陣安慰。

“瑞希,你就不能解釋解釋?”車明賢拼命使眼色,就是希望裴瑞希給樸在珉一個臺階。

裴瑞希輕嘆一口氣,“是我想訂婚,她不想。”

樸在珉一窒,頓感無語。他的態度是有些不好,可是一想到妹妹哭了,壓住的暴脾氣又冒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就,就算是她拒絕了你,也是有原因的,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智善最關鍵的時刻?你和她鬧什麼脾氣?”

聽聞此話,裴瑞希冷笑,清冷的反問,“所以我該全力配合是嗎?”

“你……”

此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上面顯示惹眼的三個大字,大家講目光移向手機屏幕,樸智善三個大字竟顯得格外刺眼。

那小子不是一直存的‘智善寶貝’嗎?

還記得當初,因爲這個暱稱被他們笑話了好久,他都沒有改,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回氣性未免也太大了,竟然連名字都改了?

裴瑞希拿過電話,直接掛斷,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所以我現在非常的配合她,我與別人結婚了,她再也不用擔心我提訂婚的事情了。”

樸在珉抿脣,眸子裡掛滿了霜,冷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嗯’了一聲後,隨即迎來樸在珉的拳頭,在好友的驚呼之下撲倒在地。

泛疼的嘴角充斥着血腥味,他被其他兩位好友扶起,狼狽孤獨的推開門離開了。

無處可去,只能回到自己的公寓。

轉了一圈卻不見自己的新婚小妻子,許是這樣的心情比較適合一個人獨處,他放棄尋找。

夜深,將自己埋在牀上,暈暈乎乎的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爬的老高。

嗅了嗅身上的酒臭味,嫌惡的皺起了眉頭,推開浴室。

整理完畢,他纔想起自己昨晚回家並沒有看見他的小妻子,三室一廳轉了兩圈,依舊沒有發現她。

牀鋪是整潔的,他雖然喝醉了,可並沒有醉到不省人事,有沒有人進出他還是知道的,昨夜他並沒有聽見廳內有聲音,所以她是一整夜沒有回家?

打開衣櫃發現她的衣服鞋子都在,甚至是護照!

她到底去了哪裡?

他從上午等到了晚上,始終不見人影,若不是房間裡她的行李和護照還在,他真的會以爲她後悔了,消失不見。

他從來不知道,秒針也可以轉動的這兒慢,時間就像永無止境的沙漏,永遠沒有終止。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他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腦海中已經腦補了很多搶劫,兇殺的畫面,每一個都足以讓他流下冷汗,再喝幾口溫水壓壓驚。

他對她根本不瞭解,更不知道該求助誰,默默下定決心,過了午夜十二點,她若是還不回來,一定要去警察局報案!

隨着時間的流失,時針秒針重合在十二這個數字上,他幾乎是下意識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大門巧合的開啓,屋內屋外的兩個人皆爲錯愕的望着對方。

心驀地踏實了,之前的擔心與不安通通凝成了憤怒的吼聲,“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連個招呼都沒有,你知不知現在外面的治安有多差?”

易醉皺眉,與她印象中優雅着彈着鋼琴的人不敢苟同,“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我只能這麼等着,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揉着發疼嗡鳴的太陽穴,身心極其的疲憊。

伸出纖細修長的食指,與他面對面,壓住他柔軟的脣瓣,也成功的堵住了他接下來的喋喋不休,軟膩的乞求,“有什麼話,等我起來再說好嗎?”

他眨眨眼,脣間有熱度迅速的蔓延開來,暈紅了他白嫩的俊顏,直至耳後根。

驚恐的退後了幾小步,避她仿若蛇蠍。

這算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腦海中一片空白,再回神,她已經進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