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涼如水,徹骨的寒意透過纖薄的紗窗侵入了微光熒熒的屋內,一燈如豆,一削瘦的的形影靠於案前,藉着微弱的光亮,屏氣凝神,雙眸中映入搖曳的燭火,手亦不停的忙碌着。
許久,一聲低低的輕呼,那人似乎放鬆下來,收回緊盯案上的視線,眨了眨苦澀不堪的雙眼,身體微動,探手欲去按摩那早已僵硬的腰身,要使它緩和過來怕是要費些功夫了。
隨着“吱嘎”一聲,室外的清寒隨着門的開啓皆數涌入,惹得桌前之人不經意間打了個冷顫,果真是秋夜寒涼啊!
沒給她多少時間感慨,一道嗔中含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你要不要命了?有這樣折騰自己的嗎?”俏麗的面容出現在光影下,飛鳥滿面怒容地瞪着她。
被她逮着正着,清影自知理虧,見她又有繼續說教下去的趨勢,忙出聲打斷她,“飛鳥,來得正好,快,扶我到牀上去吧!”
飛鳥一聽,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忙上身輕柔的扶起她,將她往牀上帶,不過,顯然仍是怒意未消,
“小姐,你也太別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今天不是腹中有些餓被吵醒,正巧想着去弄些個吃的,遠遠看見你房中的光亮過來瞧瞧,還想瞞着我到何時?”
將清影安置好,觸到她身體冰涼,面上卻微帶笑意的看着她,沒來由的火“蹭”地冒得更大,將絲被動作兇狠,下手卻又十分輕柔的幫清影蓋上,“不要仗着自己身子骨好就亂來,如今可不同往日,小姐,你到底要我說多少你纔將自己放到心上啊!”
言罷,還不忘長長一嘆,安置好清影后,視線落窗前案上的事物上,上前將東西收好,怪不得小姐常常早晨起身很晚,日間時
間也大多都用在睡眠上,臉色也日益蒼白。她也不知怎麼勸說固執的小姐,畢竟,這也算是她對那人的一片心意不是!
轉身,朝牀榻上已半躺的人問道,“小姐,是否有些飢餓?要吃點什麼嗎?”
今日清影心情似是極好,“不必了,這時候進食怕是一時半會睡不下了,我這會兒便睡,你也回去休息吧!”見她仍是不依不饒,便玩笑似地道,“難不成我不吃你就不能吃了?你的口腹自己解決吧,你家小姐我可幫不了你啊!”
“哎,小姐,你這是何苦來着,說不定人家已經好了呢,你在這拖着個身子,犯得着嗎?到頭來受苦的還不是自己啊!你從小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腹中的小世子想想啊!真是命苦的孩子啊,還未出世就被孃親這麼折騰。”
眼看着她要離去,卻偏偏還是放心不下,還要念叨兩句,邊說邊朝外走去,最後留下一句,“小姐好好休息吧,飛鳥告退。”
牀上的人緩緩的埋入被窩裡,羽睫輕閉,也許如飛鳥所說應該已經相安無事,但她豈會不知那人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他又怎會是爲了區區一枚藥丸就隻身犯險的人?猜不透那人到底在想什麼,罷了,那人她從來就看不穿,又何必在這傷神,外面還有一大批人正盯着他們呢,哪能讓她這般胡思亂想的,微微搖搖頭,不再思慮,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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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暮色下,於一處陰暗的大堂內,空洞得時不時能聽到風颳過的聲響,輔以滴答的水聲,此時傳出陣陣耳語之音。
“嘿嘿,怎麼樣?可喜歡我獻給大人的兵器?”清脆的音色夾雜着些許笑意,來自於大殿內
右側首位那端坐着的黑裳女子之口,而手中似是無意識的擺弄着一小瓷瓶。
上位的人隱於墨色裡,昏暗的光線照不出他的面容,身形也不分明,惟一雙泛着陰冷光芒的眼瞧得透徹,
一聲低沉的笑意傳來,讚賞道,“的確,放眼天下,沒有比這更有用的東西了。”話語微微停頓,“只是,我只要萬無一失?”
昏黃的光線停在那衣子身上,頭微垂,對於他的質疑絲毫不在意,笑聲有些張狂,“哈哈,大人如不放心,何不一試?”
“哈哈,這倒是個好主意。”上位之人微側耳,似是瞄了眼漆黑的角落一眼,“如今兵器有了,取得鑰匙後便可大功告成。”
那女子意會,朝角落裡低聲呢喃幾句,似有東西閃過,那女子轉首輕笑道,“派他去不怕傷了美人?”
陰沉的眼中光芒流轉,“這不得看你的本事嗎?鑰匙至關重要,不容閃失。”霸氣十足的命令道。
那女子面色不變,似是似笑非笑地道,“我‘毒魂’之名豈是白叫的?倒是大人你,在他們不在時派出兵器不怕引起他們的不滿?”
低沉的語調變得冷酷,無情地道,“棋子是沒有權利有情緒的,你也一樣,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爲我不會殺你,想清楚到底誰是主子。”聲音雖低,卻讓女子臉色大變,不敢再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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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