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的會議結束以後,城裡來的岑老闆要承包大壩邊上的荒山的消息就如同是長了翅膀一般,轉眼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榕樹村。
一時間,榕樹村整個村子裡晚上座談會聊天的主角兒一下子又都是這個從省城來的年輕後生了。
“那片的荒山足足有千多畝呢,這個岑老闆還真的是大手筆。”殺豬的屠戶張袒露着長滿胸毛的胸口,大咧咧地在人羣中開始了今天的話題。
“這算什麼?一年不過兩萬多的承包費而已,在這些有錢的城裡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李家大嬸因爲她男人進城打工,受到了城裡麪包工頭的不平等待遇,所以對於城裡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要說這岑老闆到底是不是真的傻了,原先那個黃老闆血本無虧的例子就在眼前,他現在還要承包山頭,還真的是錢多人傻。”開着大貨車跑長途運輸的壯漢廖興國這些年也算廣州、昆明、省城都走遍,還是有些見識的,他的觀點也基本上是代表了榕樹村村民的普遍看法。
“就是啊,你看他上次在水庫裡面捕撈的那些兇猛烏魚羣,就可以知道蓮花水庫裡面的情況有多麼惡劣了,根本就是沒有辦法養魚嘛!”身材瘦小的李順也是上一次在大壩上圍觀捕撈烏魚的閒漢之一,他自然是瞭解一些情況。
“這個岑老闆聽說是城裡大官的兒子,這些錢說不定就是貪污受賄來的,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大方。來到咱們榕樹村承包這個無底洞的蓮花水庫,現在又要承包什麼荒山。”說話的是村裡面有名的二流閒漢賈大空,他鬼鬼祟祟地向着周圍的人說道:“這個岑老闆就不是一個真正搞種養的,看他細皮嫩肉,根本就是一個大少爺,承包水庫、荒山,我看只是幌子,說不定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假大空,你又在旁邊說別人什麼壞話?”剛好經過的陳陽恰好聽到賈大空的話,馬上開口罵道。
賈大空因爲常年好吃懶做,已經快40了,都還沒有取上媳婦,每天就是東晃西逛地過日子。爲人油嘴滑舌,專門喜歡說大話,所以榕樹村的人都叫他‘假大空’。雖然在村裡人的眼裡,對於這個假大空實在是很討厭,但是他這個人小錯不斷,但是大錯卻也是從來沒有過,所以村裡人倒也還能容忍他一二。
假大空一聽居然有人敢於罵自己,心裡想着好好地教訓一下來人,回頭剛想開罵。他卻發現來人是陳陽,他只是一瞬間就猶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再也沒有辦法發火了。
陳陽是村長的兒子,再加上陳陽爲人熱情、乖巧懂事,在榕樹村那可是有很好的人緣,假大空可不敢和陳陽起衝突。
假大空訕訕地笑了笑。腆着臉對陳陽說道:“哪有?這是沒有地事情。阿陽你聽差了。”
“哼。要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在背後說佳華哥地壞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陳陽板着臉警告了假大空一句。轉身就走了。
這段時間很愉快地相處下來。岑佳華在陳陽地心裡倒是很有地位。他自然看不慣別人在背後說岑佳華地壞話了。更何況是一個陳陽平時就很討厭、看不起地假大空呢?
看着陳陽走遠了。假大空纔敢低聲地恨恨說道:“哼。誰不知道你家老子收了人家地錢。才把水庫用那麼便宜地價格承包給他。都是一羣貪官污吏!”
周圍地人看到假大空又開始了發牢騷。自然是主動把話題轉到別地方面了。以免隔牆有耳。禍從口出。
在這裡發生地一幕只是整個榕樹村地一個縮影。整個榕樹村對於岑佳華地討論更是比起上個月岑佳華來承包水庫地時候更爲熱烈。那些個曾經到過水庫幫過岑佳華幹活地漢子包括王三叔更是成爲了人們爭相詢問地對象。
但是,人們越是討論,越是發現岑佳華就如同在雲霧之中一般,怎麼看都看不清楚。
他基本還不會做菜,甚至連殺個魚都是手忙腳亂的;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做過農活的人;他力氣很大,扛上一袋玉米都是遊刃有餘;總之,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一個看起來就是城裡富裕人家的公子少爺就這樣毫無理由地來到榕樹村承包水庫,現在還要繼續承包荒山。整個榕樹村的人們都覺得很奇怪,他爲了什麼來榕樹村?是不是真的像有的人所說的一樣,真的是錢多了燒手?
更讓人們奇怪的是,雖然他看起來沒有什麼經驗,但是他養的雞鴨鵝個頂個地健康活潑,長得比起別人的還快上許多。
看來他還真的是有一點本事,這是村民們最後對岑佳華下的結論。
但是正處於村民們的議論中心的岑佳華無暇在考慮村民們對他的感官,因爲他現在碰上了一件麻煩事。
在岑佳華即將承包的那些荒山上有一些墳墓,這些墓穴的主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村民,也有一兩個無主的棄墳。
岑佳華即將從村委會手中承包大壩邊上的荒山的消息一經傳出,這些墳墓的主人就一個一個地主動出現了。
這些村民的感情都很樸質,就是不願意打擾先人的安寧,不同意岑佳華把墓穴所在的山頭給承包了。
岑佳華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在和老陳他們商量了以後,同意把那些有墓穴的山頭給單獨劃出來,繼續留在村委會手中,自己就承包那一整片沒有墓穴的山頭。
原本事情這樣就可以輕易的結束了,但是在昨天村委會的人在老陳的帶領下,在山頭上規劃承包的地域,丈量土地時,卻意外地在最中間的區域發現了一座墳墓。
這個岑佳華原本以爲只是無主的墳墓卻是給岑佳華引來了一個大麻煩。
負責丈量土地的村幹在回家之後把在山上發現了一個無主的墳墓的消息說了出去之後,就有人盯上了岑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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