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應該叫陶振空,他從膠囊艙裡面爬出來,看到三年沒有見的老大埃裡克·弗羅斯特和一羣夥伴,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走到埃裡克的面前,很想上前去給個久違的擁抱,可是從老大和夥伴們的眼中看到了戲謔的笑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還穿着侍女的衣服。
陶振空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嗎?三年不見,不但不歡迎我回來,還笑話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阿空這樣很好看呢。”瘦猴笑道。
埃裡克拍了拍陶振空的肩膀,欣慰的說:“辛苦阿空了。”眼睛瞄到機甲腳邊的另兩個膠囊艙,“這回真的大賺一筆了。波瑞德皇室不會那麼小氣的。只是阿空,另一個是誰?明明我們的目標只是公主,聽到你要三架機甲去接你時,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難道另一個人是公主的新婚丈夫武家大少爺?那正好。”
“不是,是跟着前冷家本家主逐出冷家的冷月凡,也就是冷夜君的兒子。或許他的贖金比上不公主,但是也會不少的,就算他們不來贖,也可以賣個好價錢的。冷月凡可是個美少年呢。”陶振空說。
“哈哈,阿空,不會是你看上他了,所以順帶把他帶回來了吧?”暴龍大笑着調侃。
“呀,被你猜到了呀。”陶振空“嬌羞”的說。
一羣人中唯一的女性赤兔一身性感的走出來,對陶振空說:“阿空,去換了衣服吧,你這個樣子還真是不習慣,我寧願跟男人們做兄弟,也不想跟個人妖做姐妹。”
衆人大笑起來。
“好了,阿空先進去換了衣服出來。我們把這兩個‘金元寶’叫醒。然後好好的慶祝一番,因爲我們紅鐮傭兵團還有一份特別的酬勞呢。”埃裡克大手一揮,興奮的說。
往裡面走的陶振空回頭,“等一下。”出聲阻止了冰蛇和土狗蹲下去打開膠囊艙的手。
冰蛇和土狗愣住,擡頭望着陶振空,其他人也是望着他,一臉不解的樣子。
“怎麼?”猛虎問。
陶振空不答反問:“我們現在已經出了安達隕石帶那片宇宙了吧?還有,老大,你說的那份特別的酬勞是怎麼一回事啊?”
軍師威爾說:“阿空,你既然不讓我們叫醒他們兩個,那你就去換衣服,等你出來我們再解釋給你聽。當然,你也得解釋一下爲什麼不準叫醒他們兩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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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分鐘,陶振空就出來了,恢復了他男人的樣子,是個清秀的男子。
他走出來,看到公主和小寶的膠囊艙打開了,衆人都是一臉色|眯眯的圍着兩個人看。
陶振空大聲咳了兩聲,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你們又不是沒有看到美人,犯得着一副色|狼樣嗎?”
“嘖嘖,光是睡着就如此美了,那睜開眼睛是何種風情啊?啊,我嫉妒了!你說一個公主長得美過我也就算了,爲什麼一個少年都長得美過我呢?我要把他收藏起來!”赤兔邪惡的說。
“好了。”老大埃裡克一開口,衆人都乖乖的坐回椅子,只是他自己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膠囊艙中的睡美人,“阿空,你說說爲什麼不能叫醒這兩個人?”
陶振空嚴肅的說:“公主她現在有了身孕,經不起半點的顛簸,所以纔會睡下,而讓她和月凡少爺一睡不醒的原因是月凡少爺的藥丸,因爲月凡少爺是個煉藥師。”他忘了改口,還是用公主和少爺稱呼睡着的兩個人。
“那他們總會醒的吧?”兩米多高的蠻牛大聲問。
“是的,但是月凡少爺說如果不叫醒,他們睡上三天也不會傷到身體。既然如此,我們就等他們三天後自己醒來,到那個時候,我們走得更遠,也有更多的時間向那邊提出要求。”陶振空說。
軍師威爾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老大埃裡克,埃裡克輕點一下頭,然後威爾說:“赤兔,妳來照顧公主,帶她去你的房間,把她身上的東西全部拿走。至於這個冷月凡。”威爾環視了一圈衆人,眼角抽了抽,好像都想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照顧。
“放我房間吧。”埃裡克說。
“我照顧他,因爲他是我帶來的。”陶振空和埃裡克同時說出口。
埃裡克和陶振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陶振空說:“既然老大不怕麻煩,那月凡少爺就放老大的房間吧。”
“阿空,你要改口,不然很容易露餡的。”威爾提醒道。
陶振空點頭,“公主還是公主,那叫他什麼?”
“小美人。”豪豬色|眯眯的說。
“他是重要的‘金元寶’,就叫冷少爺吧。”威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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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定了下來,然後就是埃裡克和威爾說起另一份酬勞的事了。
原來,埃裡克的紅鐮傭兵團在武家護送公主回波瑞德星球的前三天,接到一份特別的僱傭任務,就是跟蹤武家的護送艦隊,殺死公主和武初陽。
不過,埃裡克他們怎麼可能會殺死公主呢?那可是他們計劃了三年之久想要綁回去的大金元寶,就那個僱主給的酬勞,還不夠他們向波瑞德皇室要的十分之一。
到時候,他們只要說公主用錢贖命,所以,不好意思,他們是向錢看齊的傭兵團,信譽有時候也是比不過金錢的嘛!
誰叫他們紅鐮傭兵團還有另一重星際海盜的身份呢?
“所以,你們也不告訴我,就是怕我殺了公主?”陶振空道。
“不是,是怕你去殺武初陽,到時就打草驚蛇了。阿空,你知道是誰僱我們做任務嗎?”威爾問。
“是誰?”
“呵,你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所有的人都想不到。是蘭家其中一個分家的主母,她說她的三個孩子在公主和武初陽的婚宴上失蹤了,所以遷怒到公主和武初陽的身上。”威爾搖了搖頭,“真是不明白女人的瘋狂,自己的孩子失蹤了怎麼會恨到想殺人呢?這個公主和武初陽也真是夠冤的。或者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們纔會兩分鐘不到就得手了。因爲,誰會想到那個女人的殺心呢?”
“原來是這樣啊。”陶振空感慨,又問:“那麼那個女人的三個孩子到底失蹤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我們反正是收錢辦事。”威爾很不負責任的說。
“如果我們沒有殺死公主,也沒有去殺武初陽,那個女人剩下的錢不是不會付了?”陶振空問。
“阿空,你只是離開三年,怎麼就忘了我們紅鐮的作風是先收錢,再出任務的呢?”暴龍說,“再說,那個僱主又沒有給我們定時間,她爲了洗刷自己嫌疑,還故意讓時間延後,給了我們一種毒,反正她要的結果就是要殺了公主和武初陽。所以,我們完全樂意,等公主的贖金到手後,再也不用去管公主的死活了,因爲公主被贖回去之前,那個僱主讓我們給她喂下藥……至於武初陽,我們也會有機會去殺的。”
“也是,怕任務出錯,一直到剛纔纔跟你們聯繫。”陶振空說。
埃裡克一邊從膠囊艙裡抱起小寶,一邊說:“大家都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下,等紅鐮的冷卻時間過了,我們就回去了。反正人到手了,我們不急。”
衆人很是不捨地看着埃裡克手中的小寶和赤兔手中的公主,都慢騰騰地往各自的房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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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其實是兩天半後,因爲安妮號已經睡了一天),埃裡克和威爾,以及陶振空看着躺在牀上的睡美人小寶,想着今天應該是他和公主醒過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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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一直知道自己做的藥非常的強,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讓安神丸的藥效只要沒有人叫,三天後就會自動醒來,否則還真成了睡美人,一睡不醒了。
小寶皺了皺眉,緩緩地打開眼簾,迷糊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怎麼不是粉紅色的垂掛吊燈了呢?難道公主將他挪動了,或者是冷夜君把他抱回房間了?
可是不對,要是冷夜君把他抱回房間,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冷夜君的面癱臉,以及狂風暴雨般的炙吻。
小寶還在迷糊中,卻還是感受到了身上的不同,好像,沒有穿衣服。身體沒有不適,應該沒有被冷夜君怎麼樣,冷夜君也應該不會如此無恥吧,在他睡死的情況下還做得下去。所以,只是單純的沒有穿衣服。
而且還感覺有幾道視線射在自己的身上,小寶收回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撐着手肘支起上半身。
被子從他的胸前滑下,露出一片白晳精緻的胸膛,兩點淺紅色的茱萸在燈光下閃着誘人的氣息。
小寶呆呆地看着站在牀邊的三個男人,動作自然的把被子拉高到脖子,好像是怕冷一樣。
“你們是誰?”小寶的聲音柔軟而清潤,非常動聽。
三個心狠手辣的星際海盜,看着小寶無意間露出的純真誘惑,差點流鼻血了。
“你們是誰?”小寶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柔軟而清潤,卻夾着了一分冷意。
埃裡克收起對小寶的驚豔,冷酷的說:“你是我們的人質,只要你家裡交出我們提出來的贖金,我們就放你回去!”
“啊?哦,那公主姐姐呢?”小寶很平靜的問。
這倒是讓三個大男人搞不懂小寶的心思了,難道他就不恐懼嗎?還是說恐懼過頭,反而平靜了?
“她在另一間房間。只要你們乖乖的,我們就不會爲難你們。怎麼說我們也只是想要錢,要是人質出了差錯,損失的可還是我們。”威爾威脅道。
“我的衣服和光腦呢?”小寶仰起一點頭,看着三個男人,淡淡地問。
“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燒了。”陶振空說。
小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怒瞪着三個男人,皺着眉毛不滿的說:“那意思是我現在沒有衣服,沒有光腦?那明天晚上我的比賽怎麼辦?”
三個男人身形一歪,肯定這個冷月凡不是神經粗得還沒感覺自己是肉票,就是個極深沉的主。
“我要吃飯,我要洗澡,我要衣服,我要光腦。”小寶一口氣說得順溜。
三個男人黑線,威爾沉着臉威脅:“你別給我太囂張,你可是人質!”
小寶很無辜的望着威爾,說:“可是你說只要我乖乖的,就不會傷我。我很乖呀,難道你們不想要錢了?而且我也沒有提過分的要求,不就是吃飯洗澡嗎?衣服和光腦要不是你們毀掉,我哪會說要?我只是陪着公主姐姐睡一下,沒想到一下就過了三天了,我和我朋友的比賽明天晚上就有一場晉級五十強的比賽,要是我沒有出現,會被罵死的。”
埃裡克被擁被坐在牀頭露出圓潤雙肩少年誘惑了,轉頭對威爾和陶振空說:“威爾,是你燒的光腦,那你想辦法吧。阿空,他的衣服就拜託你了。”
“對了,我還想問一下,武家那邊和那些反宇宙聯盟武裝組織的事怎麼樣了?”小寶請求的眼神看着他們三個男人,問。
“冷少爺,你該有點做人質的自覺吧?!”陶振空冷聲道。
小寶歪着頭看陶振空,藍黑的異瞳清澈見底,卻看得陶振空一陣心虛,好像心底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
“我哭不出來。”小寶眨巴着眼睛說。
待想明白小寶話中的意思的三個男人,無語了。小寶的意思是他不會像那些被綁人質一樣害怕得哭哭啼啼的。
小寶裹着被子從牀上下來,說:“我去洗澡,等一下出來我要看到衣服,光腦,以及熱飯,至於你們三個大叔,就不要再進來了。”
看着關起的浴室門,陶振空低咒了一聲,明明在安妮號上那麼溫柔乖巧,怎麼會突然變成了一個囂張傲慢的小鬼頭了?
威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底閃過深思的暗光。
埃裡克雙手插|在口袋裡,深深望了浴室門一眼,轉身外走,低掩的眼睛裡,盡是興味盎然的光芒。
走出房門,埃裡克纔想起,這房間的主人好像是他呢,怎麼就反被趕出來了?
威爾和陶振空看着站在房間發呆的老大,嘆了一聲,他們不是綁回人質,是請回一尊,或者說是兩尊大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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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泡在浴缸裡,一邊撩水擦着身體,一邊想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安妮號上的士兵不多,但是安妮號旁邊可是有着嚴實的防守啊,怎麼就和公主莫明其妙地被劫了呢?
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裡了,而且這艘星艦被改裝得奇形怪狀,戰力卻是十足,可自行空間跳躍,難怪沒有被武家的監控查到。
星艦上的人員雖不多,但個個是達到地級三階以上的高手,那個紅頭髮的男人跟冷若人一樣達到天級了,星艦上還有十幾架戰鬥型機甲。
小寶不知道冷夜君怎麼樣了?很擔心他,可是放出千里的神識發覺這裡已經是遠離那片戰火紛飛的宇宙了,光腦被毀,也就沒有光腦向冷夜君報訊了,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希望冷夜君冷靜下來,靜等他的消息,不要擔心他,他可是很強的呢。
除了冷夜君,其它的事好像沒有什麼讓他擔心的,他本來就只是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看熱鬧,哪知全安的安妮號一點都不安全,看熱鬧的人被殃及了,這讓小寶鬱悶了好一頓,早知道就不提什麼安神丸了。
在浴室磨蹭了好久的小寶圍着浴巾走出去,鼻子先聞到飯菜的香味,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房間裡還有人。
“我不是說你們不要進來了嗎?你怎麼還在?”小寶眉心微蹙,看着從容坐在桌子前的紅髮男人。
“我叫埃裡克·弗羅斯特,是這艘星艦紅鐮號上的老大,也是紅鐮傭兵團的團長。還有,這個房間是我的。”埃裡克嘴角含笑的說,一雙利眼緊緊的盯着小寶的身體,好像想用眼神剝下圍在那腰間的浴巾一樣,不過,這三天跟着美人兒同牀,也過足了一下下的眼癮,其實他更想過手癮,無奈怕睡美人被吵醒。
小寶對他那帶着侵略性的眼神視而不見,拿起擺放在牀上的衣服返回浴室。
很快換好出來,衣服對小寶來說有些大,誰讓這星艦上唯一的赤兔都比小寶高大,更何況,小寶也不會去穿女裝,女裝還是留給公主去好了。
小寶坐到埃裡克的對面,拿起筷子開吃,吃了兩口想起什麼,擡頭看着埃裡克,說:“你們可能知道我是誰,但我還是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冷月凡,未來的一段時間就請多多照顧了。”
“我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傭兵,你就不會稍稍露出一點害怕的樣子嗎?最少那個公主都嚇得臉色白了一下,差點暈過去了。”埃裡克說。
“我都說不會哭了。還有啊,大叔,你這樣說我就更加的不怕了。”小寶笑眯眯的說,“那個,大叔,要不要一起吃啊?這菜做得一般般,還沒有我做的好吃。”
埃裡克沒有理會小寶的邀請,半眯着眼睛,專注的望着小寶的臉上,好一會兒才說:“你剛纔洗澡的時候,我們打電話向波瑞德皇室和武家要贖金了,不過,讓我們吃驚的是,明明沒有提到你,卻讓武家先提出要把你贖回去的贖金金額,真是好大手筆啊,用一艘戰艦和十架機甲要把你換回去,看來,武家緊張你要多過緊張公主,爲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
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啊?小寶慢慢地放下碗筷,精緻的臉上平靜極了,聲音也淡淡的,問:“我爸爸呢?”
“你爸爸?那個沒有表情的冷家前本家主嗎?”埃裡克冷笑了兩聲,接着說:“他說要把抓走你的我們全部殺了。”
小寶居然點點頭,“嗯,他要是不生氣我還擔心。”擡頭看着埃裡克,又問:“那大叔你什麼時候把我和公主姐姐交換回去啊?”
“本來是想回去一趟我們的秘密基地的,但是武家和波瑞德追得太緊,只好把公主送回去。所以,半個月後到中立星球雅各星球交換人質。”埃裡克火熱的眼神盯着小寶開開闔闔的嘴巴,站起身,俯身捏住小寶的下巴,柔聲說:“不過,我從開始就沒有打算把你換回去!你是因爲阿空的意外而被劫過來的,我很喜歡這個意外,以後你就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對你好的,不然,我會廢了你的四肢。”
小寶面色一黑,揮開捏在下巴上的手,站起來,怒不可遏地道:“見鬼的,我是個男人,爲什麼你們一個二個睜眼瞎,放着女人不要,盡追男人?我哪裡長得招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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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因氣憤而面頰染紅的少年,美得驚人,埃裡克眼神暗沉很多,聽他話中的意思,是有很多男人在追求他了?那麼,武家用那麼大的手筆來贖人,是因爲那個武肆陽和武重陽愛上了這個少年嗎?
他可是從光影中看出那兩個男人在問起小寶時的眼神裡不單有擔憂,更多的愛戀。如果不是知道小寶與冷夜君是父子,他甚至覺得冷夜君也是用愛着愛人一般的感情愛着小寶。這詭異的想法很快被他甩掉了,因爲他真的不想放小寶離艦。
自組成紅鐮起,在宇宙中兜轉上百年,也就是眼前這個氣憤不已的少年讓他冷酷的心怦然而動,哪能放人走啊?!就等着當他的壓艦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