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風的視線,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天山山脈方向,像是依然在悼念李夢幽。
剛纔他前往水之族總部李府看了一下,已經被改造了,原來的閣樓和大門,都被拆走了,看來高寒真的是佔據了李府。
不過,那與他無關,雖然那一段日子,都是在李府之中度過的。
“隨遇而安便可……”
然而,就在鬱風出神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在耳畔響起,差點把鬱風嚇一跳,幸虧他是修真者,否則就真的從尖塔之上摔落而下。
鬱風警惕的轉身一看,卻是吃了一驚。
面前之人,正是自己想要尋找的那位神秘算命先生,只不過,他驚詫的是,老者竟然懸浮在半空中,看樣子也應該是個修真者。
鬱風偷偷的用意念探測了一下,卻探測不出老者的修爲和氣勢,讓他不禁懷疑老者的真實身份。
而老者似乎有所察覺,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道:“年輕人,你連自己都看不透,又如何看透別人呢?”
此言一出,鬱風心頭暗驚,老者的話,彷彿雲裡霧裡,夾雜了好幾層意思,鬱風只理解其中一層意思,不過,想到老者是算命先生的身份,他就覺得,面前的老者,似乎對自己瞭如指掌。
鬱風轉過身面對着他,由於尖塔之上所站立的空間太小,鬱風也乾脆懸浮在半空中,開口道:“晚輩鬱風,見過前輩。”
對於老者的問題,鬱風根本答不上來,畢竟老者問的是關於他人生的事,而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還是先問候一下,再由老者回答吧。
老者依然身着那身古老且陳舊的道袍,卻仙氣十足,令人捉摸不透。
老者撫了撫長鬚,道:“人生幾何,誰能看透,窗前月光,稍縱即逝……”
但老者並未急着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念誦了一句讓鬱風十分熟悉的詩句,這句詩的意思再顯然不過:人生幾十年,誰又能看透?生命就像那月光,不曾留下什麼。
這時,鬱風方纔反問道:“敢問前輩是何方高人?”
鬱風想確認一下老者是不是神界之人,畢竟三界之內,沒有能夠看透別人生死的人,而老者這一番話,讓鬱風產生懷疑。
老者笑了笑,答道:“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對你說過的話嗎?註定的事,是逃也也逃不了的。”
鬱風心頭陣陣吃驚,臉上卻一片平靜,經過了這麼多,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便是面對老者將自己的所經歷的事,籠統的歸納了一番,但他還是感到震驚不已,又問道:“前輩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者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看着天際的星辰,到的此時,纔將目光收回,一雙睿智而深邃的目光,平靜無波的看着他。
鬱風卻看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像是老者將自己全身上下給看遍了一樣。
老者點頭答道:“三界即將大亂,大亂的源頭,便是神界的一段孽緣,而能夠解除這個災難的,便只有你,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的了。”
鬱風聽得心驚肉跳,用懷疑的語氣說道:“如此說來,是上天安排我成爲這個人的?”
老者搖了搖頭,又奇怪的點點頭,鬱風好奇的追問道:“既然是上天的安排,爲什麼要讓我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鬱風的話語,有些質問的意思,畢竟老者似乎知道一些什麼,而且,雖然相信了自己的命運是被蒼天掌握,多少有些不甘心。
感覺自己像是被玩弄一樣!
既然選了自己作爲解除危難的那個人,爲何還有魔尊這個多餘的身份,直接賜予他力量,毀滅帶來災難的那個人,不就行了?
鬱風的心頭所想,老者似乎也一清二楚,輕嘆一聲,又意味深長的道:“你的一生,雖是註定的,但卻是掌握在你手裡,因爲三界生靈,都掌握在你手裡;
所以,你必須逆天而行,打破這個格局,亦註定了多災多難,別無選擇,也不要抱怨上天對你不公平,這個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隨遇而安便可。”
鬱風一臉的不可置信,三界生靈都掌控在自己手裡?
那爲何神界,還是三番五次的阻止自己!
面前的老者,能力非凡,鬱風的所思所想,似乎瞭解得清清楚楚,解釋道:“因爲你是五行之體,註定改變三界,有些事,不是偶然,而是命運,你必須得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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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天也並不是絕情的,它會提供很多幫助,包括你身邊的人,所以,說到底,命運終究是掌握在人手裡,上天只是一個催化劑,它要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
語畢,鬱風亦若有所思,仔細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出現在身邊的人,不都是在幫助自己嗎?包括身爲敵人的重樓,也讓自己明白人世間的冷酷無情。
自己還當真是獨一無二的五行之體,當時他還覺得自己有多幸運,結果走下來的路,才讓他明白,幸運的背後,是和命運掛鉤的。
有的幸運是偶然的,但那是上天眷顧某人,通過特殊的方式,回饋給某些人罷了;有的幸運,是命運,而這種幸運,是通過人爲爭取來的。
至少,得到幸運,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老者目光移回天際,說道:“接下來的海域之行,小心謹慎,神界開始插手,反而會愈演愈烈,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那個人收集兇獸。”
聞言,鬱風問道:“前輩是否知道那個人的來歷,還有,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老者回答道:“他來自神界,至於真實目的,其實是想毀滅神界罷了,但由於三界相連,神界被毀,會波及人妖兩界,具體情況,以後再相見時,又說吧。”
“前輩要走了?”
鬱風心頭有很多疑問想詢問老者,聽到老者如此說,他不禁有些緊張。
老者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道:“海域之內的那隻兇獸,唯有神龍才能將其斬殺,你身邊的那個龍凌,是龍神的轉世;
那人除了想要喚醒兇獸之外,還想佔有龍神力量,不過,也只有你,能夠找到傳說中的龍神,好了,我只能提示這麼多,再提示的話,就沒意思了。”
鬱風依然一臉的難以置信,如果老者真能看透自己的未來,那老者,豈不是有些看熱鬧的嫌疑?
只見老者身外漸漸出現一層白色輝光,逐漸將其籠罩,見狀,鬱風知道籠罩應該是施展某些失傳的空間仙法,即將消失。
想到這,鬱風急忙問道:“敢問前輩來自何處?”
“呵呵,我來自天外星系,年輕人,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
老者的身影瞬間消失之後,話語聲卻迴響在鬱風的耳畔。
聽到老者的回答之後,鬱風卻是久久未曾回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星辰稀疏的天空,喃喃自語道:“莫非,他是神話中的原始仙人?”
事實上,鬱風之所以這麼問,一方面是將解除心中的疑惑,即那些傳說是不是真的,因爲老者的形象,太像神話傳說中的一個仙人,盤古大神的座下弟子,開創了仙術的仙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看破天機的仙人。
傳說,原始仙人,能夠看透任何一個人的命運,所以才指引着人類修仙,於是纔出現了神界和妖界。
神話畢竟是神話,誰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其次,老者的出現方式有些古怪,前後兩次出現,都將自己帶進了某種奇特的空間之內,老者出現之後,鬱風便察覺到周圍有着一層看不見的結界。
但他也從未聽說過結界是透明的。
透明的結界,同樣存在於神話中,並且已經失傳了很久,而老者能夠施展出來,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來自天外星系。
因爲傳說,上古時期,存在着好幾種教派,佛教、道教、儒教、仙教,但先後失蹤於三界之後,只剩下仙教,後來就變成了如今的神界,傳聞其他教派,都消失於天外星系。
其中包括那些失傳的古老仙法,之前出現的黑暗饕餮,包括神秘黑衣人,鬱風都懷疑是不是來自天外星系。
畢竟這種力量,三界之內是沒有人能夠掌控的,如果自己正好是五行之體,那還能解釋開來,但要是問,三界之內有沒有人能夠消滅黑暗饕餮,即便是擁有九尾妖狐的嫣然,也不能獨自面對吧?
黑暗饕餮、九尾妖狐……這些都存在於傳說中的天獸,竟然都一一出現,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的。
倘若一切都是真的話,似乎天外星系,還有着人類所不知道的聞名。
鬱風亦仰視着夜空,除了幾顆璀璨的星星,偶然發出幾許亮光之後,其他的星辰,在普通不過,但老者消失的方向,卻是朝着天外而去。
他能夠鎖定到一些氣息,但脫離大氣層之後,氣息就消失了。
鬱風回過神來,繼續回想着剛纔老者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