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院門口,小跑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花甲老人,神色慌張,一進院子就大聲喊:“士存,出…事了!”
李士存連忙跑了出去扶着住老人:“老村長,您慢點,有事進屋說。”說完扶着老村長慢慢的走進屋中坐下。
李楓早已把倒好的茶水遞上,問:“老村長,是不是我二姐出事了,您慢慢說。”
李楓自伐毛洗髓後,心境通透,已非常人,通過剛纔與母親的對話,心中隱隱猜測到了事因。
老村長喝了口茶,慢慢平復下來,看了一眼李楓,疑惑道:“你是小…小楓?怎麼長這麼高了!”
不等李楓回答,接着說:“剛接到小嵐的電話,說是小珂摔斷了腿,現在在鎮中心醫院…”
“什麼…!”李士存大叫一聲,臉色大變。
王美芬端着裝煎雞蛋的碗,剛走出廚房,聞言驚得“啪!”的一聲,摔碎了手中的碗。
老村長嘆了口氣,臉上帶着憂色,繼續說:“不光摔斷了腿這麼簡單,不知爲何,小珂現在躺在急診室卻沒有醫生來治。”
聽到這話,李楓怒火中燒,小珂會是自己摔斷腿的嗎?這事恐怕和李阿毛脫不了干係。想到這裡,氣勢一時沒控制住泄出一絲。
“騰!”
屋中溫度驟然一升,隨之又回覆正常,還好沒釀成大禍。
在場三人感覺好像被一隻兇獸盯住一般,寒毛豎起,還好這種讓人驚悚的感覺,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向李楓。
李楓沒管三人怎麼想,焦急道: “爸,媽,我去趟鎮上,你們在家等我消息。”
“小楓,開村委的摩托去。”老村長說。
“不用,謝謝…”
李楓話音未落,人已在院外。
李家村到夕陽鎮距離不過二十里,他一出村外,將體內真元流轉到極致,全力向夕陽鎮方向奔去,別說是人了,就是連人影都瞧不見,路上行人覺得像有一陣疾風從身邊刮過。
……
夕陽鎮中心醫院急診室外。
一個二十五歲左右身材苗條,皮膚微黑的女青年,穿着一件白色碎花及膝的連衣裙。此時,李嵐秀氣的臉上滿是淚痕,雙眼有些紅腫,正焦急的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上來回走動着。
突然,她看到一名戴着眼鏡,身材瘦小,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路過,趕緊跑過去拉住白大褂的衣袖,帶着哭腔哀求:“毛醫生,求求你,快救救我妹妹,都快等了一個小時了,還沒有醫生來治。”
毛醫生瞥了李嵐一眼,一臉不屑:“不是已經做過處理了嗎?你以爲只有你妹妹一個病人啊!醫生都在忙,等着。”說完一拋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嵐無助的站在那裡,一臉委屈,眼中淚水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哈哈,活該,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李嵐聽到這話,一愣,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體型微胖,臉上有抓痕的女子,此時她雙手叉着腰,一臉跋扈之色,身旁跟着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兩人都是一臉的戲謔。
李嵐一見這三人,臉色一變,怒斥:“你們害得我妹妹還不夠嗎?竟然還追到醫院來羞辱,是不是你們讓人,讓人故意拖延治療我妹妹的。”
“是又怎麼着,你能把我怎麼樣?”其中一個猥瑣男子囂張的說。
“你…你們…”李嵐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想救你妹妹也不是不可以,同意做我女朋友,我馬上讓醫生來。”這時,另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威脅說。
“李阿毛,你別太過份!”李嵐咬牙切齒的吼。
這一吼,立時引來了一旁路過的病人家屬圍觀。
李嵐見狀,連忙向一旁圍着的衆人求助:“大家來評評理,我妹妹摔斷了腿來醫院治療,躺在急診室都一個小時了,等到現在還沒有主治醫來治療。”
“怎麼能這樣,這不是欺負人嘛。”
“不會吧,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可憐,斷了腿得多疼啊,一個小時得遭多少罪啊!”
“姑娘,你趕緊找醫院主任投訴去,不行的話就直接找院長說理去。”
圍觀衆人七嘴八舌,一時羣情激憤。
“這裡什麼情況?”正巧一個路過走廊,穿着白大褂的五十多歲老頭,見到這裡的狀況,馬上走過來問。
“啊!是郭院長!姑娘,你趕緊跟郭院長說。”一個認識院長的圍觀羣衆驚喜道。
聞言,李嵐象找到了可以申訴的對象,迫不及待的把大侄情況向郭院長述說了一遍。
郭院長耐心的聽李嵐述說完,眉頭一皺,對身旁的一箇中年醫生慍怒道:“這…範偉,你把毛鳴叫過來。”
“是,院長。”叫範偉的中年醫生立刻應道。
其實,毛鳴一直在走廊盡頭拐角處,看到院長來了,臉都綠了。這時哪還敢再躲着,連忙跑了過去。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院長,範主任,您們怎麼來了,有事打個電話吩咐就可以了,哪敢勞您們親自指導。”
“範偉,你接到這個病人的急診通知了嗎?”郭院長沒有理會毛鳴,而是問一旁的範主任。
“沒有!”範主任馬上回答,語氣肯定。
郭院長聞言,臉色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目光凌厲的盯着毛鳴,久久不語。意思再明白不過,你自己解釋吧。
毛鳴被盯得發毛,嘴巴一開一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院長,是我有急事把我姐夫拉出去的,他可能忘了,這不能怪我姐夫。”一看毛鳴下不來臺,一旁的李文青馬上站出來解釋。
“剛纔就是你承認讓人故意拖延治療的!”李嵐氣憤的說。
“毛鳴!你從現在開始暫時停職,等調查清楚再說。”郭院長憤怒的說。
接着又說:“範偉,你馬上開出綠色通道,先帶傷者去拍片,後續治療都由你負責,費用全免。”
“是,院長。”範偉應了一聲,馬上帶護士進入了急診室,李嵐也跟了進去。
“郭院長,毛鳴是我的姐夫,讓毛鳴停職是不是有點過了,鎮黨支部副書記李開德是我爸。”李文青湊到郭院長身邊,小聲說。
讓毛鳴就這樣停職,李文青心有不甘,畢竟是他的姐夫,況且主意還是他出的,於是搬出他老子來了。
“笑話,我處理醫院內部的事,關你老子什麼事?”郭院長冷笑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層關係。
“你敢讓我家毛鳴停職,老孃要你好看!”李雯惡狠狠的威脅。
郭院長直接無視。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急診室門口,正是李楓。
李楓冷冷的盯着李阿毛,李阿毛感覺到什麼,轉頭看過去。驀地渾身一顫,感覺好像身處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冷的發抖,但又叫不出聲,像是被禁錮了般。
很快李楓移開雙目,自顧自走進了急診室,對已經準備往外推急救牀的護士大聲說:“等一下!”
說完一個箭步來到急救牀邊,伸指點在二姐李珂的神庭穴上。
李珂本來已疼的五官扭曲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舒服的笑容,漸漸睡着了。要不是臉上還留着細密的汗珠,絕不會有人想到剛剛還如此痛苦。
“小…小楓? 你怎麼來了?”李嵐驚喜的說。
李楓收回手指,回頭對大姐笑着應了聲:“大姐。”
接着他轉身冷冷的撇了一眼範偉。
範偉正想喝止李楓魯莽的行爲,卻被李楓拿眼一掃,竟然如墜冰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再看李珂睡着的樣子,心中震驚無比。
“那個…這位先生,我們要給這位小姐去拍片,請你讓讓。”範偉客氣的說。
“不需要。”李楓淡淡的說。
這個時候,郭院長和毛鳴剛走進急救室,聽到這話,毛鳴首先跳出來嘲諷:“不需要!你是在說胡話吧。”
這話雖說得難聽,但道理沒錯,骨頭斷了就要正位,不拍片怎麼正位,不然有可能會落下殘疾。
李楓進來之前聽到門外三人的對話,對門外五人的身份都已清清楚楚,大侄情況也能猜出一二。
“一個醫德敗壞的無恥小人也敢在這吠。”李楓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回了句。
不等噎得不輕的毛鳴回話,眼眸轉向郭院長:“我是傷者的弟弟,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答應。”
“什麼請求?你說。”郭院長問。
“我希望能騰出一個無人的房間,方便我治療我妹妹的腿傷。”李楓說完,又補了一句:“只需要半小時。”
“什麼?小子,沒發燒吧?你要是能在半小時內治好,我馬上滾出醫院,從此不當醫生。”馬鳴一臉的不信,譏諷道。
不光是馬鳴,其他人也是難以置信,就連李嵐也是將信將疑。
“這是你說的,我記住了。”李楓淡淡的說。
郭院長雖然也不信,但考慮到終究是醫院理虧,況且病人家屬提出的要求也不難辦,只是心裡有些好奇李楓怎麼治。
於是說:“這個要求不難辦,我答應了。只是我也有個要求,我要在現場觀看。”
“可以。”李楓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