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歐陽藍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接通。
“是唐叔叔嗎?”歐陽藍問。
歐陽藍聽了一會,眉頭微蹙,回答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神色不無擔憂說:“段天南被一蒙面人劫走了。”
李楓聞言,並不覺得很奇怪,淡淡的說:“我猜的沒錯的話,一定是鬼黎的五師兄鬼冥,先不管他,他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歐陽藍點頭認可,隨後看了下時間說:“我們得趕緊回去給我爺爺賀壽了,時間有些晚了。”
……
歐陽藍在車上告訴李楓,昨晚已經和她爺爺說了草藥的事情,但她爺爺說要見過面再決定給不給。
歐陽藍家在臨滄市西南郊區臨水河旁邊,背靠臨山,是一處獨門獨戶的老宅院,此地山青水秀,景色甚是怡人。
當歐陽藍和李楓趕到時天色已晚,宅院門口停滿各種名車,要不是宅院門口地勢寬廣,還真停不下。
李楓隨歐陽藍進入院子,偌大的院子燈火通明,座無虛席。
院子裡有幾個熟人,除了傅明康夫妻和董文卓外,任宇霖和衛生局的副局趙偉斌也在,另外還有四十多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李楓對幾個交好的熟人點頭示意,而對任宇霖看過來的陰鷙目光則直接無視。
這時,院門口一個五十歲左右,一臉和氣的中年男子迎上來,笑着說:“小藍,你總算回來了,就差你了,快進去給你爺爺賀壽。”
“好的大伯,我這就去,你忙你的。”歐陽藍也笑嘻嘻的說,說完拉着李楓的手就要往屋中走去。
歐陽藍的大伯看了一眼李楓,手一攔,客氣的問:“這位小友是?”
李楓不等歐陽藍介紹,馬上禮貌的說:“歐陽叔叔你好,我叫李楓,是歐陽藍的朋友。”
“哦,不錯,那個李楓請進吧。”歐陽賢微微一笑說。心想今天能進裡屋賀壽的都是歐陽家的直系親屬,歐陽藍居然帶李楓進屋,看來這關係肯定不一般。
李楓謝了一聲,隨歐陽藍進入正房大廳,看到大廳正中坐着一位頭髮鬍鬚皆白,但臉色紅潤,兩眼炯炯有神的老人,看來這位就是歐陽藍的爺爺歐陽靖。
兩邊或坐或站圍着不下二三十人,圍着的大多是小輩。
“爺爺,孫女歐陽藍給您老人家請安,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歐陽藍快步上前,恭敬行禮。
歐陽靖見到自己唯一的一位孫女,開心的哈哈一笑:“乖孫女,好好…爺爺多謝你了。”
歐陽藍接着說:“爺爺,這是孫女送給你的壽禮。”
一旁有管家上前接過賀禮,放到了歐陽靖的茶桌上。
這時旁邊的一個小輩叫道:“爺爺,現在打開瞧瞧,讓我們見識一下歐陽藍妹妹送的什麼賀禮。”
歐陽靖本不打算就此打開看的,歐陽藍是他最喜歡的孫女,從小呵護有加。
這時打開,如果賀禮一般,在小輩中難免有人會說三道四,讓歐陽藍難堪。
這時,他看向歐陽藍,只要歐陽藍不說話,他就會拒絕。
“爺爺,這也不是什麼珍奇之物,還是李楓轉讓給我的,我拿來借花獻佛略表心意罷了,今日高興,打開看看也無妨,不然掃了大家的興致就不好了。”歐陽藍笑道,不經意間把李楓也提了提。
歐陽靖用審視的眼光看了看李楓,問:“你是李楓?”
李楓見問,連忙恭敬行禮:“老爺子,你好。我就是李楓,冒味前來勿怪,我在這裡祝老爺子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歐陽靖哈哈一笑說:“好,年紀輕輕膽識卻過人,歐陽藍認識你是她的福氣。”
“老爺子謬讚了,我這裡也有賀禮送給老爺子。”李楓說完遞上禮盒。
早有管家接過放於茶桌上。歐陽靖示意管家打開歐陽藍的禮盒,不久禮盒被打開。
衆人一齊看去,盒中裝着一塊手掌般大小的圓形翡翠,呈墨翠色,色澤明亮半透明,紋理細膩,甚是耐看,表面用楷書篆刻“壽比南山”四個行楷。
“這是墨翠,俗稱情人的影子,雖然品質算不上最好的,但這麼大一塊真是少見。”立刻有識貨的長輩介紹。
歐陽靖捋了捋鬍鬚,高興的說:“好,好,藍兒有心了。”
衆人自是一陣竊竊私語,大爲讚歎。
又有小輩好奇的問:“不知李楓給爺爺帶來什麼禮物?真想一睹爲快。”
歐陽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李楓。
李楓會意,馬上說:“打開看看就是了。”
管家拆開禮盒,打開了盒蓋,只見裡面一個古樸的玉盒,再次打開玉盒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衆人見到玉盒覺得不凡,心想裡面的東西也一定不同凡響,待見到空無一物時,心裡落差極大。
“這…難道是這玉盒是寶貝?”有小輩小聲嘀咕。
歐陽靖拿起玉盒觀看,不經意間翻到底面,瞬間就呆滯了。
衆人面面相覷,能吸引老族長的物件可不簡單。
一分鐘後,歐陽靖滿臉驚訝之色:“這是秦漢時期的皇宮御用首飾盒,後面用隸書刻着秦宣宮御四字,是秦宣娘娘的御用之物,看成色絕非贗品,還要請考古專家鑑定,如若是真品,無價之寶。”
衆人知道老族長對古董情有獨鍾,收藏的古董不計其數,也算半個考古專家,他這樣說十有八九就是真品。
衆人頓時對李楓高看起來,能把如此珍貴的稀世古董拿出來送人,豈是一般人所爲。
歐陽靖笑道:“小楓,你這份禮物我很滿意,我就這麼收下實在過意不去,這樣,我馬上讓人把你要的兩株草藥給你拿來。”
“如此多謝老爺子了。”李楓大喜。
衆人疑惑不解,難道老爺子早就認識李楓,不像啊,剛纔還問是不是李楓,這就奇怪了。還有,爲什麼歐陽藍會帶李楓進來裡面賀壽?賓客不是應該在屋外祝賀的嗎?
沒過多久,管家已拿來兩個木盒交給了李楓。
不久,一個四十多歲有些謝頂的中年男子笑道:“時間不早了,家裡的人都已祝賀完畢,該去院子裡招呼客人了。”
歐陽藍輕聲告訴李楓,這是她四叔歐陽煦。
衆人隨歐陽靖來到院子,這時院子裡酒菜都已上桌,衆賓客都在愉快的交談。
衆人要麼是臨滄市商界大佬,要麼是政界大腕,彼此都熟悉,正好趁此機會聯絡下感情。
歐陽靖一到院子,衆人馬上噤聲,一齊看向老爺子。
歐陽靖一拱手,說:“非常感謝諸位遠道而來,老朽深感榮幸,在坐的都是老朽的至交好友,今晚你們一定要盡興,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老爺子您是臨滄的泰山北斗,來參加是求之不得的事。”
“老爺子,您德高望重,醫人無數,我們敬仰之至。”
“一定盡興,歐陽老先生太客氣了。”
………
在坐的衆人紛紛起立,恭維聲四起。
歐陽靖擡手一按,大聲說:“老朽年事已高,就失陪了,由歐陽賢,歐陽煦他們代爲相陪。”
“應該的,老爺子您就請回吧。”
“老爺子客氣了,不用相陪的。”
“歐陽老先生,您年級大了注意身體。”
……
衆人又七嘴八舌的附和。
歐陽靖正準備離開,忽聞一人喊道:
“老爺子請留步。”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留有八字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
“任嘯天,你有事請說。”歐陽靖停下身來問。
“老爺子,我兒任宇霖與歐陽藍有過婚約,我這次一來是賀壽,二來是想和老爺子商定日期讓他們完婚。”任嘯天說。
歐陽靖聞言皺頭一眉:“這個…這事不急於一時,還得問過歐陽藍的意思。”
“老爺子,當初是歐陽煦和歐陽丞親口應允,這些年來,小兒任宇霖也對歐陽藍情有獨鍾,時常掛念,兩人也到了婚配年齡,此事不能再拖了。”任嘯天不甘心的說。
任宇霖見歐陽靖神色猶豫,馬上言辭懇切的說:“老爺子,我對藍藍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鑑,希望老爺子您能成全。”
歐陽藍連忙表明態度,絕然道:“爺爺,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這話一出,場面有些冷場,半晌歐陽賢站出來說:“老爺子,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既然小藍不同意,就不能強迫於她,所謂強扭的瓜不甜。”
“老爺子,我看任宇霖一表人才,和歐陽藍蠻般配的,小藍可能是一時糊塗,做出了不明智的選擇。”歐陽煦馬上反對,當初可是他一口答應任嘯天的。
歐陽藍有些生氣:“四叔,我敬你是長輩,雖然我父母都不在了,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替我答應婚姻大事。”
歐陽藍的五叔歐陽丞解釋:“咳咳,小藍,這事十年前我也在場,也不能全怪四哥,那時家族遇到麻煩,託任家幫忙解決了,當時我想任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不會辱沒了你,高興之下這才答應的。”
歐陽藍氣急,一把挽住李楓的手臂,說:“爺爺,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我有男朋友了。”
在場衆人一片譁然,紛紛議論起來。
“難怪不同意婚事,原來是有鐘意之人。”
“這小夥子看上去不錯啊,不知道家勢如何?”
“這事就難辦了,任家可不是小家族豈能隨便悔約。”
………
任嘯天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之色,冷冷的問:“這位小夥子,不知道你是哪個家族的才俊,亦或是哪位高官的子弟,可否說來聽聽。”
李楓剛想回答,卻被人打斷了。
“小楓是我的乾弟弟,是家父的恩人。”董文卓搶先說。
在場衆人又是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