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璧君喝得多了,膽子大起來,想同往日那般,尋機會揩油。李冰冰哪裡會讓他上手。如今她身手靈活,泉璧君雖然混上了結丹,但是打鬥技巧遠遠不如她。
兩人只是渾鬧,並未使用靈氣,但是也叫泉璧君夠沮喪的。他手腳竟然沒有李冰冰靈敏,即使不使用靈氣,她的力氣可真夠大。想來真對上手,鹿死誰手很難講。
在雲際宗的時候,仗着修爲高,偶爾來個惡少欺負良家婦女的戲碼,雖然給李冰冰罵個賊死,可好歹油水還是蹭到了,如今結丹了,反而連這點小福利也撈不到。
好友重逢,到底讓人覺得心中甚爲愉快。甚至對於小泉子這個愛揩油的習慣,也覺得親切。尤其是泉璧君能夠擺脫雲際宗那個卑劣無下限的門派,讓李冰冰覺得替他高興。
這年頭,走在外頭,好些個修士一聽對方是雲際宗的,臉上的表情就會變得詭異。
大門派們打殺妖獸鬼修上百年,平定大陸後,門派精英損失慘重,青黃不接。雲際宗卻是趁機保存實力,又吸收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四處掃滅小門派,霸佔山頭,挖了人家的祖墳和靈草。
無論是多麼年少俊雅,智慧和美貌並存,如果一聽是雲際宗的,沒人會瞧得起。
兩人喝得大醉,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李冰冰感覺到小泉子還不死心,爬到她身上。她出手沒個輕重,揮拳過去,竟然將他打得如蚊子一樣飛出老遠,轟隆一聲,撞垮了一面牆。
這下泉璧君的酒也醒了,骨頭也稍微斷了半根。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得賠人家客棧的牆。
李冰冰被那聲牆壁倒塌的聲音給徹底弄清醒,一看將泉少打壞了,趕緊給他療傷。
這下一療傷,又刺激到泉璧君。速度不帶這麼快的,眨眼就接上個骨頭,連疼痛都止住了。這是什麼變態的木靈氣?
這下他徹底老實了,嘴裡嘟嘟囔囔的,“用得着那麼大氣力打嗎?”
李冰冰略有點歉意,可是某君這愛動手動腳的作風不可長。當年是無可奈何,第一打不過。第二還得需要他做個小靠山。現在有本事,再半推半就給他佔便宜就划不來了。
稀裡糊塗的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李冰冰本來打算去天門派見識見識,眼下有個帶路。便問泉璧君可否帶她去逛逛。
哪裡曉得這小子竟然推推搪搪,彷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冰冰,天門派這地方,你還是不要去了。沒什麼好看的。”
李冰冰很瞭解這人,他如今看起來這麼拉風。如果沒什麼特殊理由的話,很可能會拉着她去門派到處顯擺,讓她明白他有多麼的受歡迎。
既然人家不答應,她也不強求,可是到底是心裡好奇,決定私下以百里斷天的朋友去拜訪。
泉璧君無處不透着古怪。半夜到訪,一大早便立刻趕了回去。只說會再來尋她,眼下有事必須要趕回山門。
等他前腳走。李冰冰後腳就去了天門派的大門口。
百里斷天卻是不在門派,不曉得去哪裡歷練去了。她報上白淺真人的名號,守門的弟子立刻肅然起敬,恭敬了許多,忙又傳音去找人。
這次速度比找百里斷天快得多。不一會兒,竟然看見白淺前輩親自來接待。倒叫李冰冰受寵若驚。
白淺一個人住一個山峰,卻是和擎天峰全然不同。此地有不少外門弟子打理,種滿了各種高階靈草,有結界保護,不受打擾,而且豐厚的靈氣不至於外泄。
峰上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佈置得雅緻萬分,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李冰冰想起風飛流的地下洞府,看來兩人既然是好友,果然都是高品味的。
她笑呵呵的說道,“白前輩,您就不怕我到這裡偷靈草?這麼大大方方的讓我住過來?”
白淺優雅的微笑回答,“你不敢的!”
這下正中靶心。李冰冰如今雖然膽子大了不少,那也只是對上可以打得過的人。白淺這種,還是悠着點比較好。
再則,就算打得過也不敢,誰叫白前輩的後臺強悍,惹了她,簡直永無寧日。得罪天門派和得罪天際宗是兩碼子事情。
她此次來,是想看看天門派到底是個啥模樣。先前在站劍上略略瞧了瞧,和藏劍樓差不多,佔了好大片地方,只是弟子卻是多很多,從上面看,好些山峰上都有不少人。
藏劍樓就那麼小貓三兩隻,而且絕大部分靈氣稍微弱點的山頭基本是空的。
不過說起靈氣豐厚程度,卻是藏劍樓強得多。
即便是白淺居住的毓秀峰,以結界將靈草的靈氣密封起來,也比不上藏劍樓平平常常的一個普通山峰,更別提象主峰那種地下靈脈豐厚,靈草種得漫山遍野的好地方。
白淺突然嘆了口氣道,“我這裡還好,旁的峰上,靈草都採得差不多了。個個監守自盜,不曉得天門派還能撐多久!”
這種私密她竟然隨口說了出來,李冰冰真希望自己沒長耳朵。
她模棱兩可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裡就有前輩說的那麼可怕。”
白淺真人搖搖頭,望着遠方,面色沉靜,似乎有些憂心,不再說話。
她帶着李冰冰到了一間小院子,又派遣了兩個外門弟子服侍。
“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家風師叔大約隔些日子又會到修真聯盟辦事,到時候他也會來。如果你想四處逛逛,可以叫外門弟子帶你去。我這會兒興致不高,改天再來與你說話。”
李冰冰曉得是因爲剛纔靈草的事情搞壞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面對同門這種自掘墳墓的行爲,是個人都會不爽。
“前輩,您自己去休息吧!哦,對了,我有個好友叫做泉璧君的,不曉得您知曉不知曉?”
白淺愣了一下,立刻回覆了往常的優雅,回答道,“剛結丹不久的璧君真人,我自然曉得。這個。。。你如何與他相識?他。。。可是門派的風頭人物呢!只是,我也說不好。與他很少來往,只是略略聽過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