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花漸欲_第九節 悠悠歲歲愁歡顏

月上西山,鶯歌蟲鳴,風嘯沙沙,林動爍爍,寒凝香於空氣之中。

“叔叔,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蘇鷫眨巴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依在憂若羽的懷裡望着憂若羽。

憂若羽將他們的來意都告之了蘇鷫,蘇鷫聽得淚流滿面的。

“蘇鷫,我記得是我和鬱蕊親自將你放到花筏上,讓你隨還而去的,但爲什麼你會活過來了,還跟一隻狐狸精在一起?”

“蘇鷫確實已經死了,那日蘇鷫進宮之後,劉邦想要對蘇鷫……不他因爲蘇鷫不從就將蘇鷫打入了冷宮,而後呂雉卻經常來找麻煩,最後蘇鷫知道叔叔安全了就選擇了一死了之。而到蘇鷫再此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青青姐姐。後來青青姐姐告訴蘇鷫,是她用靈狐之血救活了蘇鷫,青青姐姐對蘇鷫很好很好的。青青姐姐雖然是妖不過她很善良,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善良的。”

“蘇鷫,你可知道這世間,如何會有妖的嗎?”蘇鷫搖了搖頭,好奇的望着憂若羽。

“天地本分五界,這就是人,魔,仙,星,靈,然而這時間經過那次血洗以後,便只剩下了這人族。而這妖的由來應該是天地之間的戾氣所制的,這些小動物們已經長時間的接受之股戾氣,漸漸地沾染上了人族的惡性,就這樣他們開始四處興起殺戮……”這時憂若羽的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了夕緗的影子,似有感嘆的補上了一句,“其實妖中也有善良的,怪只怪他們是被人類的惡性所侵染了。”

蘇鷫滿意的笑着,“叔叔,蘇鷫知道爲什麼會將所有的想起了。”憂若羽很默契的道:“是羽刺。”

蘇鷫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嬌滴滴的呵道:“叔叔,真是厲害。天空中的星星好美呀!嘻嘻”憂若羽擁着蘇鷫望着天上的星星滿意的笑了,是呀!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又有誰不想同自己在乎的人過着幸福的生活呢?只是這世間真的可以讓一切都幸福嗎?幸福真的由得人選擇嗎?

“蘇鷫你知道,爲什麼西鄉花街會有殭屍嗎?”

“殭屍?花鄉西街?”蘇鷫的臉上微微的抽動了一下,過了一會道,“那一定是她了。”

憂若羽忽的聽到蘇鷫說了個她,好奇的問道:“她是誰呀?蘇鷫。”

“她原本住在離這不遠的空圓山裡,她一向都不會濫殺無辜的。她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麼原因?”憂若羽坐直了身子追問道。

“她本是一隻兔精與她的丈夫很開心的在一起,可是有一天他的丈夫被人給殺了,所以纔會演變成了今天這樣,其實也不能夠全部怪她的。”

“那,那些殭屍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爲她練了一種狠毒的法術,使自己變成了吸食人血的屍妖。”

“如果她不在作孽的話,我會放她一條生路。“蘇鷫驚訝的望着憂若羽,“叔叔,真的是你嗎?以前的叔叔疾惡如仇,根本不會念及這些的,決計誅之。但是現在叔叔,竟然會去心去感化了,呵呵。”

“蘇鷫,是不是覺得叔叔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沒有了一絲的英雄氣概了?”憂若羽爽朗的笑呵着。

蘇鷫倒是沒有笑,反而說了一句很有感悟的話:“人在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都會改變,會學習着去接受,會學習妥協,會學習着寬容。其實叔叔也變了,以前的叔叔索然不快樂,但是在同蘇鷫玩耍的時候,總是會出自內心的笑。現在叔叔卻不會了,因爲叔叔心中的結,雖不如以前那般強烈了,但依舊會揪痛傷口。”

憂若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蘇鷫說得很對,幾千年截在胸口的結一直都沒有防開過,這樣真的很累很疼。

春去冬花藏,歲末嬌顏殤。

吟歌樓臺月,只爲舊情傷。

“叔叔,你這又是何苦呢?佛曰:‘捨得’有舍方纔有得。過去的仍舊是過去的,失去的東西不會再有,何苦將自己困在那繞指柔之上,永無寧日呢?”蘇鷫深情的望着憂若羽,在蘇鷫的心中蘇鷫是多麼的希望憂若羽能夠快樂起來,希望憂若羽能夠幸福,可是她也很清楚憂若羽的傷太深,真的那麼容易快樂得起來嗎?

“捨得?如果將屬於自己的東西的舍了,真的就可以得到嗎?得到的還是用本屬於自己的那個嗎?月色依舊,但世事已過萬千了,只要那些愚人才會自我欺騙,費盡心思的去編造一些虛假的來欺騙自己和他人,難道這就是得到的嗎?什麼捨得,全都是放屁,這不過都是愚人的妄想罷了。”憂若羽站了起來望着滿是星星的天空,卻感到了一種孤獨感。

蘇鷫心疼擡起頭望着憂若羽,尋思着,“叔叔真的變了,以前那個怨天尤人的叔叔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叔叔多了幾分睿智,多了幾分蒼涼。這寫日子,叔叔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從今後蘇鷫不會讓叔叔再吃苦的。叔叔。”

蘇鷫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之中,誰知憂若羽的一句話,可我蘇鷫逗樂了,“呀!都丑時了,蘇鷫有沒有……吃的呀?“蘇鷫咯咯的捂着嘴巴笑道:“有,蘇鷫這就去給叔叔拿。”憂若羽目送着蘇鷫,他的眼神之中充滿的淒涼,“他們倆出來吧!”

這時藏在草叢中的伊青青輕聲的問李泰,道:“他看見我們了?不會呀!我們藏地這麼隱秘。”

李泰被這伊青青的可愛給逗笑了:“姑娘,你看看你藏哪的,你以爲用兩朵花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就看不到你了呀!”原來伊青青藏的那“草叢”只是一片草地,而她又是站着的。

伊青青一聽不服氣的走到了憂若羽的面前,哇哇的叫嚷着,“不算,你因爲沒有捂眼睛纔看到我的。不行得重來,你先捂上眼睛這樣你就不知道我們在偷聽你們說話了。”

憂若羽也被這活寶給弄得哭笑不得,便有意同這活寶玩玩,“要我捂上眼睛可以,不過你得……”

“要我幹什麼,快說!”伊青青還沒有等憂若羽說話就已經搶詞了。

“我出幾個腦筋急轉彎給你猜,猜對了我就捂上眼睛,不知道你在偷聽。”

伊青青嬉笑着答應着。

“假如這裡有十隻香蕉,一隻猴子來了,但猴子繞着香蕉走了一圈就走了。過了一會又來了一隻猴子,也同前一隻一樣繞了兩權就走了,這是爲什麼呀?”

伊青青毫不猶豫的道道:“因爲香蕉不好吃!我就不喜歡吃香蕉。”

一旁的憂若羽和李泰一聽,都茶點沒歇菜了,伊青青一看兩人這樣子大聲問到:“不對呀!那就是猴子壞肚子了。”李泰嬉笑道:“一隻壞肚子還說的過去,可是有兩隻呀,兩隻約好了一起壞肚子?”

“哦,那就是香蕉有毒。”

憂若羽搖了搖頭。

“那準是那兩隻猴子都是笨蛋,要不有得吃還不吃呀!這下我猜對了吧!““不對。“憂若羽同李泰一起喊道。這時蘇鷫從屋裡端着點心走了出來,道:“是因爲那些香蕉是畫在紙上的。”伊青青立馬接答道:“對,就是香蕉畫紙上。”

憂若羽笑呵着,“那好算你贏一次,我再出一個,你若能答對我便比上眼睛看不見你。”

“好。”

“有一隻狐狸,走進了迷宮裡面,前面有人帶着她走,可她還是撞得滿頭包,你說這是爲什麼?”

伊青青拍着手叫道,:“這個我知道,因爲這隻狐狸是隻苯狐狸,我猜對了嗎?”李泰按奈不住,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回答,道:“你真聰明這麼難的問題你的答對了。哈哈哈哈。”

“那是自然。”伊青青還沾沾自喜的回答道。憂若羽,蘇鷫,李泰都笑得腰都彎了。伊青青這才恍然大悟,叫道:“啊!我剛剛不是自各罵自己是苯狐狸嗎?。”憂若羽樂道:“真是個活寶。”

伊青青見憂若羽笑自己,一時怒駁道:“笑什麼笑,你是苯狐狸,蠢狐狸,呆狐狸。”

憂若羽笑答道:“哦,這誰是狐狸呀!哈哈哈。”

伊青青哼一聲,一直纏着憂若羽讓他再出腦筋急轉彎,憂若羽被她弄得頭都大,便指着李泰道:“要說猜腦筋急轉彎,他可厲害着呢!你快去找他吧!”誰知道伊青青的一句話,害得李泰茶點沒有背過氣去,“你看他這麼單薄,風都吹得倒。而且臉上又沒有向你這麼長的刀疤,一看就知道他是隻苯山豬!我纔不要找他呢!”

李泰心中頓時大爲不暢,沉吟了片刻,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捫心自問了一翻:“憂若羽長得如此俊秀,又文武兼備,而我呢?不過只有一個皇子的空架子,又如何能夠與之相比……”

一旁的憂若羽瞧出了點苗頭,有心開導其,“你我二人生死相扶,也算是難友,而今我對你頗有好感,你看我二人結爲兄弟,如何?”

李泰望了憂若羽許久,而後又轉向鬱蕊,面帶難色,“前輩,泥丸輩分懸殊,只恐不妥。”

憂若羽苦笑着搖頭道:“想不到你竟如此迂腐,哎!孰不知心之境無年礙之說否?”

李泰愧然,片刻之後,道:“既然前輩如此擡愛,那晚輩只當從命。”

蘇鷫立在一旁微笑着,而伊青青則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憂若羽二人立劍爲盟,從此結拜爲異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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