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麗日和曦,鳥語花香。
鬱蕊想往常一樣,打好了清水朝憂若羽的房間走去。
經過一晚的睡眠鬱蕊的氣色好了許多,“爹爹,鬱蕊來了。等咱們收拾好就可以上路了,等爹爹的病好後,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嘻嘻。
鬱蕊退開了,屋裡沒人,憂若羽顯然有些癡呆,但一向都很乖的,從不會一個人跑出房間的,可是現下人不見了,鬱蕊自然着急萬分,“爹爹,爹爹你跑哪去了,你快出來呀?我們還要去看病的,你快出來呀!”
這時一個小沙彌從房前經過,鬱蕊抓住了小沙彌的移袖,嚷嚷道:“告訴我,我爹爹去哪了?”
小沙彌頓時經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鬱蕊這般漂亮,卻是這般辛辣,怯怯地望着鬱蕊久久不敢言語。
鬱蕊見他這樣子頓時心神一亂誤以爲憂若羽被他們給帶走了,一把口住了小沙彌的喉嚨眼裡充滿了殺氣的怒喝着:“告訴我,我爹爹去哪了?是不是給你們抓走了,說,不說我殺了你!
小沙彌怯怯地擡起了頭,使勁的搖着頭道:“我們真的沒有帶走那位難施主。”
鬱蕊睜着大眼望着小沙彌,問着:“你說的是真的?”
小沙彌害怕的點了點頭。鬱蕊失落的嘆了口氣,一把推開小沙彌朝前殿而去。那小沙彌哪裡見過這等場面,早已經嚇得連尿都流出來了。
鬱蕊找遍了整個寺院,仍然沒有憂若羽的半點消息,她拖着疲憊的身子下了山。山下,她見人就問,可是哪裡有憂若羽的消息。
不知不覺鬱蕊走到了一處無人的林子裡,林子裡霧氣環繞,使之見到更天加了幾分憂鬱,她停了下來,走到了一棵樹前坐了下來,綣縮着身子注視着遠方,久久不語。
繁星綴,曉月藏,碧雲天,孤山寂,竹林生風又是另一翻景象。
“公主,我們在前面發現了一個人,看樣子還沒有死,只是傷勢很重。”說話的是一婢女,長得頗爲清秀。而她口中的公主則更甚之百倍,那公主有着柳眉杏眼,那雙清澈的眼睛中若有若無的閃顯出點點愁意。
公主挪着碎步朝婢女說的方向走去,只見那人的身旁有幾枝已斷的樹枝,想必是他從上面的懸崖下掉下來,被這些樹枝攔住了,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公主走近了那人,“他的臉?我好象在哪裡見過他,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
“將他帶回宮。”
“公主,此人乃一介布衣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皇宮的。”帶頭的侍衛跪了下來。
公主一怒,喝道:“本宮說要帶,誰敢不從!”
“奴才不敢,只是這人來歷不明,奴才怕會傷害到公主。”
只見那公主轉過身子,走到了那侍衛的面前就是腳,把那侍衛踹了個跟頭,“難道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嗎?”
“公主請息怒,,奴才遵命就是。”說着名手下將那人擡着與公主一起回了宮。
回宮之後,公主派了許多御醫來替那人看病,來了十多個御醫都對那人無辦法,無論用什麼藥,那人就是醒不過來。叫那公主好不氣殺。
“你們這些庸醫!限你們在七日之內讓他醒過來,要不我要了你們的腦袋!哼!”
衆人見公主生氣了,連忙跪下請罪,他們都很清楚,在所以的王子公主之中最不敢招惹便是這位皇帝寵愛有佳的文成公主李雪雁。
公主走到了那人的牀前坐了下來,根本沒有理會身後那羣笨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本宮不讓你死,就連那閻羅也不敢將你收去,知道嗎?你一定要醒過來。”
“皇上駕到,”宮門外叉來了,皇帝來的消息。文成公主李雪雁連忙站了起來,準備迎駕。
皇帝進來了,李雪雁向皇帝請了安,便挽着皇帝的袖子撒嬌着:“爹爹,他們都是庸醫,這羣笨蛋連個人都弄不醒,我限他們七日時間,七日之後若還是不能夠讓這個人醒過來,父皇替成兒要了他們的腦袋。”
皇帝乾笑了兩聲,轉過臉對着那些御醫道:“公主發怒了,你們還不快回去想辦法去!”
李雪雁雖然是皇帝寵愛的女兒,也不可事事都依着她的性子,這說要人腦袋的事不小,更何況是一齊要了樹十位御醫的腦袋,他不過也只是隨便應付一下罷了。
“雁兒,我聽奴婢說你一直都不吃東西,這樣會傷身子的。來父皇命御膳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東西,父皇陪着成兒吃可好。”
李雪雁依着皇帝呶了呶嘴,嗲着聲道:“嘻嘻,還是父皇最疼愛雁兒。”
皇帝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李雪雁的碗中,呵慰着:“那是自然的,朕這就下旨,天下廣招名醫,只要能夠讓他醒的,就賞他千兩黃金,這樣可好?”
李雪雁咯咯的笑着點了點頭,皇帝大悅,“這樣的話,那些御醫就不要他們的腦袋了?”
李雪雁轉頭望着皇帝,奸笑道:“好啊!父皇這是來給雁兒下套子,讓雁兒往裡鑽呀!”
皇帝尷尬的把視線移開。
“呵呵,好了。父皇。雁兒也不是不講理,既然父皇都爲那羣笨蛋求情了,那雁兒就算了,這次就饒過他們了。”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往李雪雁的碗裡夾菜,一個勁的讓她吃。
自從發榜以後,陸續有數百個大夫給那人看過,可是誰都知識搖頭苦嘆。眼看時間漸去,那人至今仍舊未醒,若是如此下去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是無力乏天了。李雪雁也因此幾日都不進膳食了,這一行徑引起了朝中大臣一片譁然之聲。
“公主殿下,奴才今日又有人揭榜,那人說他是從南疆來的,好象是什麼池的巫師。”
李雪雁一把抓住那奴才的胳臂,急問道:“南疆,什麼池——你說的可是滇池城?”
“是,是,是。那人說的就是滇池城。”
李雪雁心想:“這滇池的巫醫也來了,興許他真的可以令他醒來。”
李雪雁立刻正顏道:“那趕快去,把他直接帶去。”
說着李雪雁也去了,不一會兒進來了一個身着黑色巫袍的人走了近進,這人不高,面目也生得不好,李雪雁心中着實有幾分不喜歡他。
“你給本宮聽好了,若是你能令其醒過來,本宮定會重重有商,若你與那些渾水摸魚之輩一樣,沒有半點本事的話,本宮一定叫你好看。”
那巫師也不搭理李雪雁只顧向病人走去,巫師坐了下來把了把那病人的脈象,只見那巫師頓時面上失色猶如那白紙一般最後長嘆了一聲。這時李雪雁的劍已經落在巫師的肩頭,只要稍稍一動便要身首異處了。
“他的病怎麼樣?”
“有救,不過若是將他治好了,這世間會有一場大亂。”
“你只管治就是了。”
巫師寫了一副藥方,輕嘆道:“副這記藥三日,三日之後他必定醒來。不過也許一切都會改變的。”
李雪雁將寫好的藥方拿在手裡,看了一看,方子上寫着:蜂蜜三錢,夏枯草五錢,薔薇花薩那朵,冬蟲八錢,以清水熬製,約四個時辰。之後待藥涼後,加寒冰,使之服用。
“來人將這江湖騙子拉出去,砍了!”
那巫師卻笑了起來,“想不到老夫爲了救人,病人連藥都沒有服下就見了閻羅。呵呵,這樣也罷!原來你們中原人是這般不講理!哈哈哈。”
“等等,你們先放了他,趕快去熬藥。若是沒有好轉本宮新帳舊帳一起下算。”
三日之後,那人果然醒了,那巫師自然也成了功臣,可是派去的人都說找不到。李雪雁也就沒去理會了。
“你醒了,在睡會吧!現在才三更。”李雪雁軟語呵道。
那人合上了眼睛,又睡了。
“我總有一種欠了你很多的感覺,也許上我上輩子欠你了。”李雪雁就這樣爬在牀榻上睡着了。
今夜月明星稀,葉合風響,一道綠光閃現一個白衣青衣女子出現在李雪雁身後.白衣青衣女子對着李雪雁吹了口氣,走近了那男子的牀前,坐到了牀榻上用她那潔白的玉指輕撫着男人的那張掛滿憂鬱的臉.“憂若羽你怎會落到如此地步,哎!人兮禍福都不抵天命!”
又是一道綠光閃過,那男人連同那那青衣女子都消失不見了.竹林間,溪水旁,泥土芳.
“憂若羽,我不求你會愛上我,只願能夠守在你的身旁當你不快樂的時候,能夠安慰你,照顧你.當你寂寞的時候,能夠陪你說話,聽你吹笛.我要的很簡單可是這一切,不過只是奢求罷了.我本是女媧後人,爲了你我可以爲蟲爲妖,只是我怕此後我不能夠在你有難的時候幫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
這青衣女子便是鬱蕊的母親----夕緗,而此刻的她早已經不在是女媧後人了,而是一隻狐妖.夕緗將自己的精元內丹吐了出來,之間一顆發着綠色光的小珠子不停地轉動着,夕緗笑了她將內丹放入了憂若羽,幫他渡了下去.那一刻,憂若羽的腦袋裡閃現出了很多事情.在酒家……
在林中的荊棘鳥兒……
“不要啊!夕緗,不要走,不要……”憂若羽猛得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早已經淚流滿面的夕緗,淚水一下子浸溼了眼眶,他很想抱住夕緗,可是他做不到,因爲他的手腳根本沒有半點知覺.憂若羽吃勁地喊着夕緗的名字,可是他的聲音小得比蚊子的腳還要細.但是夕緗卻聽到了,是用心聽到的.她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美.憂若羽癡笑着,他的笑是那麼幹巴巴的,沒有半絲聲音,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痛心.他想不到他癡情一生,可他遇到的這幾個女孩子也一樣都是癡兒.可是他這個癡兒卻將這幾個癡兒都辜負了,玭兒、穎薇,蕭嬈,夕緗,蘇鷫。
“若羽,你我已經緣盡,往後的路我不能夠在守護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夕緗的身體一點點的從憂若羽的指間消失。
憂若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數的懊惱與愧疚,七竅之中都留出了血,他的手指早已滿是鮮血的扣在土裡半個指頭深了。
“憂若羽,你爲什麼還會活在這個世上,你身邊的人一個人都已經離去了,惟獨你還賴活着。數前年來,你到底要的是什麼,是金錢?是權利?是仇恨?是愛情?是友情?……
不是,你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夠跟身邊的人好好的生活,然後漸漸老死而去,可是現在……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是個怪物,是怪物!蒼天那你到底有沒有眼,爲何如此無情,爲何……”
嬌花似玉天不憐玉石銘刻鏡千年嬌媚一笑傾城故無淚無眠墓青帘
竹林間又再次響起了那段銷聲匿跡數百年的那隻曲子《銷魂夢韻》
飄零去,越經年。手綰楊花一夢,幾回解語不堪言,自清寒。
慣作離人腮畔淚,添得倦魂憔悴。春風未許入陽關,雁雲殘。
飄零去,越經年。枕側清箋猶記,鈿釵輕約鬢間緣,夢魂牽。
過盡滄波催客老,換了浮生潦倒。幾回憔悴倚闌干,見時難。
飄零去,越經年。時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濃愁堪解得,知向斷腸夢澤。西窗問月幾回殘,幾回圓?
飄零去,越經年。西塞邊戎吹雪,狼煙終古不曾眠,角聲寒。
白骨黃沙今不見,埋入史書薄簡。春風依舊笑相看,水和山。
飄零去,越經年。身外浮名無有,何須言道出塵難,夢邯鄲。
樂水志山誰與共,一剎天涯愁永。行歌醉臥忘機禪,近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一棹清波綠引,幾回夢裡最江南,水雲間。
載酒行歌歡昨事,酩酊隨心暢意。而今幸得有嬋娟,共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隱跡紅塵往事,傷心留得幾紈箋,着辛酸。
嘯傲山林贏自在,付與琴棋相對。梅英共雪效逋仙,盡時歡。
飄零去,越經年。歸處林泉弄影,琴書案牘棄塵喧,伴詩箋。
復計東西鴻雁語,何若此間相與?日間芳友共嬌顏,碧雲天。
飄零去,越經年。又是東風時節,落花似我委塵殘,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裡懵騰細語。幽然一夢訴孤弦,倩誰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