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促變,聲嘯力竭。遠處的天邊,正值天之地界的地方,突然之間天塌地陷下來,萬物片刻觸驚,短瞬之間整個天之地界消失在了茫茫雪海之中。
“爹爹,你沒有事吧?”鬱蕊連忙將摔到在一旁的憂若羽扶了起來,幫他將身上厚重的積雪拍了下去。
卻奈憂若羽衝着鬱蕊嘿嘿一笑,嘀咕的嘟噥起來:“嘿嘿,白白好玩,好玩!”
鬱蕊見憂若羽這個樣子着實心疼,一剎那淚水就如那決堤的洪水一般不住的往下落。縱使鬱蕊心中有無數的委屈與不平卻只是無濟於事的怒罵:“爲什麼,老天你爲什麼要這麼的絕情,難道你還不夠嗎?你把我的整個家毀了,現在就連一個安身之地也給奪走了!”
天空中的藍色,藍得讓人頭暈,而四周的白,讓人迷茫,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憂若羽不停地用手指挖着地上的白雪,好象是在尋找什麼似的,時而哭時而笑,讓人真是頭疼的緊。
突然憂若羽抓住鬱蕊略帶傷痕的手臂,吃笑着:“玭兒,不哭了,乖,若羽哥哥給你個好東西,你瞧這是什麼?嘿嘿,是桂花呀!喜歡吧?嘿嘿。”
“爹爹,我不是玭兒,我是你的女兒鬱蕊,你不可以忘記你的女兒的!”鬱蕊雙眼滿是眼淚的望着憂若羽。
“鬱蕊,女兒,嘿嘿,好吃,好吃。”
“鬱蕊是你的女兒,不是吃的東西。”鬱蕊無助的包膝哭了起來。
白雪婉若片片梨花般,落滿了鬱蕊那如綢的秀髮,不時從秀髮中散發出陣陣的桂花香味。
鬱蕊用她那修長的芊芊玉指拭去了臉上的淚痕,轉過身子正對着憂若羽。剎那間鬱蕊的眼神婉若那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無依無靠,不時的射出一道道的哀怨而憂傷的神色。
“啪”鬱蕊緊咬着嘴脣,狠狠的伸出手一巴掌打落了,憂若羽剛要放進嘴裡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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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若羽突然哭了起來就如個孩子一般“哇哇”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鬱蕊早就惱怒,因爲憂若羽的一哭整個人也垮了,“爹爹,你給我醒醒,你給我聽好了,所有的人都已經死!都死了!不會再回來了!”鬱蕊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怨與無助,整個人如一攤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無助的哭泣着。
憂若羽朝鬱蕊看了一眼見鬱蕊哭了,他竟然不哭也不鬧了,還爬到鬱蕊的跟前將鬱蕊擁到懷中,用柔和的語氣寬慰着一個孩子一般:“乖寶寶不哭的,我不玩就是了,都給你玩好嗎?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噓,不可以告訴別人的。‘在我的世界沒有認輸,只有不願意’嘿嘿,寶寶乖,不哭不鬧,好睡覺。”
鬱蕊見憂若羽手路拿的小泥人,心中的那份無助一下子溫暖了起來,便安靜地把頭靠在憂若羽的肩頭,體會那份久違了的父愛。
憂若羽則合着節拍的輕拍着鬱蕊的腦袋:“寶寶乖,寶寶睡,寶寶好好睡。寶寶不怕,寶寶好凶,寶寶不哭。”
陽光之下灑下了金燦燦的一片,而在天之地界之中的萬物都被潔白的大雪覆蓋着,金色的陽光灑在白雪身上,卻透出了刺骨的寒意.。
鬱蕊正吃力地拉着憂若羽朝天之地界的出口跑去,坐落在他們正前方的是一個三個人高的山洞,山洞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般人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定然會左磕右碰的,但是鬱蕊不同,她擁有強大的靈力,她可以展開夜眼,頓時間山洞的路豁然開朗起來。
剛一走出山洞,誰想洞外爆竹連天響,花火遍空耀,好一派自潔之像,叫人頓時聲出許多暢意起來。
正看得入神時,一位留着花白鬍子的老僧人走了過來,“阿彌陀佛,貧僧觀這位施主的眉像看到了一場血光之災,還希望女施主多多注意方纔是。”
鬱蕊將視線收了回來,看了老僧人一眼,又轉過頭看了憂若羽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便不在言語了。
“天居天定,枉不爲人兮。花戀花穎,蝶不戀兮。欲問蒼天何故?只是人盡癡。花間淚無數,月下無人回。”老僧人打着佛號轉身便要離開。
鬱蕊見老僧人要走立刻把他叫住了,玉器中夾雜着幾絲無奈:“大師慢走,小女子想請大師看看家父的病情,如果大師能夠醫治好家父的病,小女子願意爲大師做牛做馬。”
其實鬱蕊也吃不準這位老僧人能不能治好憂若羽的病,她只是聽到那老僧人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一時之間病急亂投醫罷了。
老僧人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鬱蕊與憂若羽一眼,輕嘆了口氣道:“想來一切都是註定的,讓老衲幫他們一把吧!興許以後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於是老僧人走了過來一副儒雅有禮的還禮道:“女施主,不必這樣。佛曰普度衆生,老衲一定會盡力治好令尊的病的,女施主請放心。”
鬱蕊一聽到可以治好憂若羽的病一時間竟失語了,只知道盯着憂若羽顰笑着。
“那還請女施主與令尊隨老衲回到寺廟之中,以好找到醫治令尊的辦法。”
鬱蕊點了點頭扶着憂若羽緊跟着老僧人。老僧人帶着憂若羽兩父女上了山,,之後進了一座名叫百佛寺的寺廟.百佛寺說是百佛其實只有一尊佛祖,寺廟也不大.或許是因爲寺廟離小村有些距離人們很少來,又興許是這裡的人不太信佛吧!百佛寺中甚爲冷清.。
老僧人領着憂若羽二人朝大堂走去,前面迎來了一個小和尚,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光景。
老僧人對着小和尚喝了一聲,道:“空見,你蘇區爲兩位施主準備客房。”
小和尚抓了抓腦袋走近憂若羽打量了一翻,又走近鬱蕊打量了一翻,癟了癟嘴嘟噥着:“好奇怪的人,怎麼身上有一種怪怪的氣息。”
老僧人見下空見在哪嘟噥半天也不見動,走了過來看似很和藹的呵道:“空見,你怎麼還不去呀?”
空見一聽是老僧人聲音一溜煙跑了。
鬱蕊輕呵笑道:“這空見倒是有趣得緊。”說着將憂若羽帶到鋪墊前,自己伏身跪了下去,虔誠的叩拜着。
“憂施主,請放心老衲一定會盡全力將令尊的病治好的。”
鬱蕊回頭望了老僧人一眼,還了個佛禮,本想說許多感謝的話,卻發現無論說什麼都太過輕了,最後只是發自內心的說了聲“謝謝”,這個“謝謝“看似很輕,但是這這樣的情景之下它的分量卻比那一汪海洋還要重。
屆時,小和尚空見跑了來將憂若羽父女二人領到了西邊的廂房,廂房的窗子是由南向北而開,窗前約三丈外種植着一排翠綠的青絲竹。竹後五六十米處是有一小亭子,坐落在一個小湖之上,湖中種滿了荷花,現下已是八月荷花將開之際,但湖上卻只零落着幾朵荷花苞蕾。
在朝西走一百米,正前方有一洞門,推開洞門滿院的桂花香迎面撲鼻而來,叫人好不愜意。
原來這裡是一片桂花林,正值八月繁茂之際,頓時將整個寺院沉浸於花香雨海之境,令人生出暢意起來。
這會兒憂若羽卻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立在窗前,眼睛注視着前方。
鬱蕊走到了憂若羽的身邊,兩手挽着憂若羽的右臂,頭依着,“爹爹,你快點好起來好嗎?蕊兒要那個事事都爲蕊兒着想的爹爹回來。”
“囈?爹爹你在哼唧什麼呢?”
憂若羽癡神望着遠方,鼻子盡哼了,好象是什麼古調。
鬱蕊望過之後便沒有在打擾他,而是靜靜地聽着,想知道他到底在哼唧什麼。
飄零去,越經年。手綰楊花一夢,幾回解語不堪言,自清寒。
慣作離人腮畔淚,添得倦魂憔悴。春風未許入陽關,雁雲殘。
飄零去,越經年。枕側清箋猶記,鈿釵輕約鬢間緣,夢魂牽。
過盡滄波催客老,換了浮生潦倒。幾回憔悴倚闌干,見時難。
飄零去,越經年。時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濃愁堪解得,知向斷腸夢澤。西窗問月幾回殘,幾回圓?
飄零去,越經年。西塞邊戎吹雪,狼煙終古不曾眠,角聲寒。
白骨黃沙今不見,埋入史書薄簡。春風依舊笑相看,水和山。
飄零去,越經年。身外浮名無有,何須言道出塵難,夢邯鄲。
樂水志山誰與共,一剎天涯愁永。行歌醉臥忘機禪,近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一棹清波綠引,幾回夢裡最江南,水雲間。
載酒行歌歡昨事,酩酊隨心暢意。而今幸得有嬋娟,共尊前。
飄零去,越經年。隱跡紅塵往事,傷心留得幾紈箋,着辛酸。
嘯傲山林贏自在,付與琴棋相對。梅英共雪效逋仙,盡時歡。
飄零去,越經年。歸處林泉弄影,琴書案牘棄塵喧,伴詩箋。
復計東西鴻雁語,何若此間相與?日間芳友共嬌顏,碧雲天。
飄零去,越經年。又是東風時節,落花似我委塵殘,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裡懵騰細語。幽然一夢訴孤弦,倩誰憐?……
“爹爹……”
月光漸漸暗淡了下來,一片片的雲彩浮了過來把月光的光線遮住了。漸漸地再也看不見月亮的光線。
次日,陽光之下金燦燦的,蝶兒在金色的陽光之下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在滿是芳香的花間飛舞嬉戲。
鬱蕊打了一盆清水進了憂若羽的廂房,卻見到憂若羽坐在牀上撕扯着衣服的布條。
鬱蕊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清水放到了桌上走了過去,把憂若羽手裡的布條都給搶了過來。
憂若羽從牀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桌邊用清水潑鬱蕊,弄得鬱蕊渾身都溼透了,鬱蕊則委屈的哭了起來。
鬱蕊從小就沒有跟着親生父親一起住,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生的夫親,可是現在……
“咣咣咣。”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將這一切都打破了,鬱蕊將淚水拭去了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吱,門開了,是那位來僧人,鬱蕊連忙迎進來。
“老衲是來替令尊看病的。”
“大師快請。”鬱蕊走到了憂若羽身邊將憂若羽領到了桌邊,讓其坐下,而後倒了杯請敬與老僧人。
老僧人很恭敬的接過了茶輕品了一口,替憂若羽把起脈來,只見老僧人的臉上時而青時而紫,一副無奈的樣子。
鬱蕊自然看出了些苗頭,心中頓時低沉了下來,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與失落,“大師,爹爹的病是不是沒有辦法?”
老僧人站了起來,輕嘆了口氣,“令尊之脈甚是奇怪,老衲實在不知道如何!”
鬱蕊一聽,心想爹爹的脈搏怎麼會奇怪呢?“大師,請問爹爹的脈搏有何奇怪?”
老僧人站了起來,繞着憂若羽轉了一圈,歷臉練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令尊的脈搏早就停止了,可是心跳卻還在,這其中的原由。老衲實在看它不透。”
鬱蕊的臉色頓時也一陣聚變,遲遲地道:“脈搏……早就停止了?那不就是說爹爹早已經……不會的,爹爹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怎麼可能已經,大師您是不是弄錯了?”鬱蕊不敢相信的望着老僧人,希望老僧人能夠給她一個答案,一個是老僧人弄錯了的答案。
老僧人搖了搖頭,“老衲細細地查了幾遍,都……”老僧人沒有說下去,因爲他知道這樣的說話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接受的。
鬱蕊的神形有些渙散,嘴裡好象在嘀咕着什麼,可是一句也聽不清。
老僧人怕鬱蕊想不開,連忙勸解道:“女施主,請勿着急以免傷身。”
鬱蕊一把拉住老僧人的衣袖,癡問道:“大師,爹爹他……還能治嗎?”
老僧人閉上了眼,不一會睜開了,“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治好令尊的病,不過此人脾氣甚爲古怪,不太好請呀!”
鬱蕊一聽有人可以治好憂若羽的病,心底一下子亮了起來,“大師,你快告訴我那人在哪?我即刻就帶爹爹去求他醫治爹爹的病。”
“那人在滇池城東北方三百里的蝶韻梨軒,老衲跟他有幾分交情,你待老衲與他書信一封,興許他願意替令尊看病。”
“那真是謝謝大師了,等他日爹爹病好之後,小女子定然登門氫恩。”
“女施主,你先在寺內暫歇一日吧!明日老衲親自送二位啓程,不知這樣可好?”
“那就依大師之意,我們明日再走。”鬱蕊將老僧人送了出去。
鬱蕊關上了門走到了,憂若羽的身邊坐了下來,握着憂若羽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爹爹,你的病可以治了,你高興嗎?”
憂若羽轉過頭雙眼盯着鬱蕊,嘿嘿的笑道:“爹爹,你的病可以治了,你高興嗎?”
鬱蕊伸出芊芊玉指彈了彈憂若羽身上塵土,又幫憂若羽理了理頭髮,出去又打了盆水,幫憂若羽搽了搽臉。
雖說鬱蕊的心裡沒有多大的把握,不過現在她至少有辦法可以醫治憂若羽的病了,心中壓了許久的大石稍稍輕了幾分。鬱蕊又到菩薩前誠心的祈禱了一番。
時間很快就已經步入黃昏了,昏黃的夕陽,是那麼的美,美得讓人又幾分醉了。
三更時分,人們都早已經睡下了,鬱蕊也一樣,今夜她睡得很沉或許是因爲她從爲安心的睡過吧!現在憂若羽的病情有希望了,心情稍稍緩和了,人自然也睡得沉些。
從寺的後山傳來了一陣輕遠悠揚的琴聲,琴聲飄渺好似一縷縷的輕紗,又眷眷迷人宛若那陰陰的哭泣,若近若離忽輕忽重,久久溺於心絃。
好象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惟有憂若羽一人,呆滯的坐在牀上靜靜地聽着這揪人心斷人腸的曲子。
憂若羽站了起來,他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她的那雙憂鬱的眼神之中閃出片片梨光,好象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他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子,剎那間銀色的月光灑了進來,將憂若羽那張滿是憔悴的臉照亮了。銀色的月光將查外的世界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
一江春逝萬芳盡,一筆還來千古情。
桃花寒笑春風度,殘蝶默唸霜骨形。
一道藍光突然閃顯眼前,一絲青縷拂過臉龐,一縷縷的清香混入了鼻內,叫人沉醉了。細細一瞧方纔看清,原來那一道光之後有一人,將這一切都帶入了仙境一般。前方那人是一妙齡青衣女子,此青衣女子不謂之絕秀,而應謂物華獨秀也!面若桃花,眼黛含水。其美乃是奪天公的秀美,絕魔麗之妖嬈。只見那青衣女子淡淡一笑,頃刻間花落魚沉好不嬌美。
“你是誰呀?”憂若羽衝着青衣女子笑了笑。
那青衣女子輕拂了下遮住眼睛的髮絲媚笑了一記,而後又露出一絲惋惜之色,輕叱了一聲走到了憂若羽的面前捧起了憂若羽的臉龐,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憐惜之色。
“你本是一世當雄,變換天地之人。卻奈今日落得個現在的下場,爲何天下的癡人都得不到善果呢?情既無過天公又爲何不做美呢?難道這一切都是命運嗎?命運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青衣女子邁着輕盈的腳步消失在了憂若羽的視線之內,青衣女子的很美,是那種破碎的美麗,無人明白的破碎之美。
憂若羽跟着跑了出去,不知不覺走到了後山的林子裡,突然腦袋開始疼了起來,憂若羽發瘋一般的亂竄,哀號着……
憂若羽走到崖邊,不好憂若羽腳下一滑,整個身子掉到了懸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