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曦,鳥嚶花迎,只是天氣有些陰鬱,想必不久便會有雨。
憂若羽三人胡亂吃了些東西便要上路了,臨走時才發現老闆娘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乾糧,還有一些止血療傷的藥材和驅蟲用的薰香。
憂若羽三人見老闆娘想得如此的細緻,一個勁的道謝,老闆娘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他們須得小心,還叫小紫砂把他們帶到了四人洞的洞口。
到了洞前小紫砂指了指岸邊的一個竹筏子,呼着身後的憂若羽三人,“叔叔,這張大筏子是上個月一些賣茶的留下的,你們可以用這個放排進洞去。”
憂若羽笑着走了過去,笑道:“我還正愁沒有筏子,這會兒就來了一隻,小紫砂謝謝你了。”說着憂若羽跳到了竹筏子上,擺弄了一翻以確定是否結實。
小紫砂把他們送到這陪蘇鷫和鬱蕊說了會話,便回去了。
憂若羽用繩索拖進了山洞,前腳剛一進去,後腳外邊就雷聲隆隆。這是個石灰岩山洞,一進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幾步就可以看到腳下是條河流。不過與其說是河,不如說是深溪更合適,它比地面低了將近三丈左右,而水也有十多丈深,水流卻是很緩,想必可能是瀾滄江的一條支流,前一半隱於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顯露出來。
這裡洞穴很寬,山洞之中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憂若羽將羽刺拋了起來藉以羽刺的光芒,這纔將洞裡的狀況看了個梗概,裡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寬闊處好似那百畝良田,而低矮處卻只有一丈來高。
洞裡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巖,都是千奇百怪,這還只是進洞不遠的山洞入口處,裡面的環境還會更加複雜。看來如果想放排從洞中穿過,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過。除了水流潺潺的聲響,整個山洞異常安靜,就連外邊轟隆隆的雷聲也聽不到分毫,與其說它是個山洞,倒不如說它是與世隔絕的地下世界。
憂若羽,鬱蕊,蘇鷫踏着竹筏子進了山洞,潺潺的流水在耳邊不斷的迴響着。山洞裡有很多倒懸的鐘乳石和石筍,爲了避免撞破了頭,憂若羽讓鬱蕊和蘇鷫坐在竹筏子上,自己則可以藉助羽刺的光芒,小心的劃了竹筏子子。
在緩緩水流的推動下,竹筏子順勢前行,就慢慢駛進入了原巫山的深處。山洞之中與那山外溼熱的天氣有所不同,在山洞裡順流而行,越往深處越覺得涼風襲人。不時還會瞧見到有成羣磷火在遠處忽明忽暗的閃爍,這說明有動物的屍骸,看來這裡並非是沒有生命的世界。
坐在竹筏上還能感覺到有一些水蛇和一些小型魚類在遊動,憂若羽將手伸進水中試了試,這裡的水冷得有些刺骨。南詔一帶的氣候多是以溫暖溼潤爲主,這麼冰冷的河水也着實有些罕見的,也許這河水便是那原巫山上的雪水直接流淌下來,才使得這河水如此冰涼的。
“叔叔,這河水怎生這麼冰冷,還有些刺骨的感覺。”蘇鷫坐在竹筏子之上,試了試河水的溫暖,不禁輕喚起來。
“是呀!這河水真是夠冷的,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出去,這裡黑漆漆的,蕊兒有些不舒服了。”鬱蕊也怨聲載道的嘀咕了起來。
憂若羽有意要緩和一下氣氛,便有意思的打趣鬱蕊,“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鬱蕊小姐,怎麼也會怕起黑來了?哈哈哈。”
鬱蕊衝着憂若羽努了努小鼻子,硬着底氣喊着憂若羽,“爹……爹。”
憂若羽故意反問道:“怎麼害怕了?”
鬱蕊坐了下來,衝着憂若羽耍起小性子來,“哼!不理你了!”
憂若羽開心的笑了起來,不想前方有一到懸着的石筍,砰,就這麼撞了上去,立時憂若羽給撞得有些暈呼,鬱蕊見憂若羽剛剛打趣自己,現在撞上了石筍便大上聲的笑了起來,“嘻嘻,爹爹是好人有好抱,正好與個石筍擁抱,嘻嘻。”
蘇鷫聽鬱蕊這一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憂若羽白了蘇鷫和鬱蕊一眼,道:“你們倆丫頭真沒良心。”
鬱蕊指着憂若羽的身後,喝道:“爹爹小心,你後面又有一個石筍。”
憂若羽連忙低頭,可是半天都不見有什麼石筍,於是轉身一看哪裡有什麼石筍,完全是鬱蕊在戲弄自己,便笑罵着:“你個壞丫頭,連你爹爹也都戲弄。”
鬱蕊衝着憂若羽伸了伸舌頭轉頭衝着蘇鷫笑着,憂若羽和蘇鷫也都笑了起來。
說笑間水流的速度發生了變化,顯然比之前快了不少。這麼一來每個人的神經自然也都緊張了起來,如果一不小心這隻小竹筏子就可能隨時會翻掉。鬱蕊和蘇鷫也抄起短竿,與憂若羽一切勉強的讓小竹筏子維持着平衡。
此時的河道比剛纔要更加曲折的多,不時還會出現一些大的轉彎。羽刺漂浮在離憂若羽正前方有三丈開外的距離,足以將眼前十丈遠的距離看清楚。
“爹爹,你看那洞穴深處的景色好生漂亮,羽刺的光芒照到那些嶙峋怪異的石頭上,一閃即過,又隱入黑暗之中,好像進入了一個夢幻迷宮一般呢!”鬱蕊指着不遠處的石乳興奮的喊着,整個山洞頓時迴盪起了鬱蕊那銀鈴般的聲音。
“是呀!還有那些奇石雖然只是看了匆匆一瞥,卻給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有的像是一座觀音石像,有的像又是酣睡的幼獅,還有的像是悠閒的仙鶴。不只這些,還有的像是牛頭馬面、面目猙獰兇猛的野獸呢!”蘇鷫見到如此漂亮的石乳也忍不住,小論了一翻。
是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洞中數不勝數。這些獨特的景象如果不是像憂若羽他們這些來訪者,恐怕永遠都不會被世人見到。無數魔幻般的場景匆匆的從眼前掠過,令人目不暇接,這一段奇境不禁叫人美得觸目驚心,美得叫人難以忘懷。
這一時間河道也漸漸地變寬了,水速也漸漸地慢了下來,而竹筏子也不像剛纔那般晃得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