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大日光明火

一息之內,兩人過了上前招。兩人拼鬥之處,有大量刀氣劍氣被激發而出,將四周石臺石屋打得一片狼藉。便是火神宗及煉魂宗三名元嬰期修士亦後退了六七丈,遠遠躲開兩人對拼之處。

金刀宗宗主是攜怒而發,出招之際有八成是進攻,只有兩成乃是防守,而秦落霜卻輕輕鬆鬆將他的刀勢破開,偶爾還會反擊一兩下。

再次拼了一息,金刀宗宗主仍然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秦落霜卻有些不耐煩了,忽然道:“我不欲與你死拼,卻並不是懼怕與你,你不要得寸進尺,把別人的善意當做軟弱可欺。”

金刀宗宗主冷笑一聲,道:“貓哭老鼠假慈悲啊,你如果真有能耐,就將我擊殺敗了,那時候我肯定不會多說什麼。”

秦落霜雙眸一凝,冷冷地道:“不知死活,那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着,秦落霜隨手一劍,便將金刀宗宗主的金刀崩了開去,劍光如雪,霎時間便遞到了金刀宗宗主喉間。

金刀宗宗主身形向後一閃,將這一劍躲了開去,人影翻滾之際,兩人又殺在一起。

只不過這一回秦落霜卻是沒有手下留情之意,右手中劍勢不停,左手卻順勢一彈,便有數十枚白色光點向金刀宗宗主撲去。

金刀宗宗主手中金刀劃過一道金色光幕,將這些白色光點盡數攔在外面,然而秦落霜下一劍卻趁勢襲了過來。

於是金刀宗宗主驀地飛起,直上天空。

秦落霜絲毫不客氣,跟着便追了過去,長劍以極爲奇詭的角度刺出數十劍,將金刀宗宗主逼得不住向後退,隨後她趁機再次一揮左手,數百枚白色光點憑空出現,劈頭蓋臉飛將過去,將金刀宗宗主周圍方圓一丈範圍盡數籠罩在其中。

金刀宗宗主伸手一晃,一道巨大的虛影出現在他面前,那虛影呈半頭明狀,望上去便如同一隻巨大的令牌一般。

數百道白色光點撞上這虛影以後,驀地改變了方向,向地面灑落而下。

一衆火神宗及煉魂宗修士登時被這些白色光點搞得異常狼狽,無奈之際,只得再次後退了十餘丈,遠遠躲開兩人拼鬥之處下方,以免遭了池魚之殃。

到現在爲止,衆人距離兩人拼鬥之處已經有接近二十丈的距離了。

秦落霜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再次揮出數十劍之時,忽然雙眸一凝,戮神刺猛地發出。

金刀宗宗主猝不及防之下,胸前掛着的兩塊防禦神識攻擊的玉佩登時從中裂開,旋即金刀宗宗主便覺頭腦一陣暈眩,雖然未曾失去意識,但是反應卻慢了不少。

便在此時,秦落霜左手在生死殺意劍上一抹,那原本雪亮的劍鋒立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下一刻,人影閃處,秦落霜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生死殺意劍在金刀宗宗主堪堪反應過來之時,劃到了他胸前。

金刀宗宗主眸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低聲怒喝一聲,渾身靈力在千鈞一髮之際,盡數被他逼到了胸前,居然生成一道猶若實質的金色屏障。

這金色屏障對於普通的六階以內法寶都有不錯的防禦效果,然而今天遇上秦落霜的生死殺意劍,卻分明難擋其鋒。

秦落霜雙眸冷若萬年寒冰,生死殺意劍一寸寸往前,頃刻間將那金色屏障斬破。

金刀宗宗主口中噴出一股鮮血來,眉心及左眼射出三道金光來,最後三道細細的金光凝聚成一道拳頭粗的金色光芒,便要照在秦落霜眉心之處。

這一招正是昔曰金刀宗宗主用來對付謝飛燕的天罡殺破狼,乃是聚刮骨刀罡、破骨刀罡及碎骨刀罡的刀罡於一體,攻敵之時,極難防範,中者渾身靈力便會立刻被擊散,變爲凡人。

適才金刀宗宗主渾身靈力已經化爲那金色屏障,他能夠施展的諸多禁法當中,只有這一招無需催動靈力,因此他別無選擇。

秦落霜身形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身上的黑色衣袍忽然無風自動,從肩膀上飄起來一道黑色布帶,擋在了眉心之前。

噗嗤一聲,金色光芒便將黑色布帶擊穿,然而金色光芒卻跟着斜斜向上射出,將秦落霜髮髻擊散,滿頭烏髮登時垂落下來,讓她原本冷冽的外表平添了幾分柔弱。

然而,便是這看似柔弱的女子,冰冷無情地揮動手中長劍,順勢從金刀宗宗主腰間劃了過去——金刀宗宗主趁着金色屏障將生死殺意劍阻攔的一瞬間,以殘餘靈力拼命將身子向上提了一截,然而卻終於未能完全躲開這一劍。

霎時間,長劍從他腰際劃過,雖然劍身直斬開他腰間的一半,但是那生死殺意劍上的白芒卻在吞吐之際,將傷口拉大了數寸。

慘呼聲中,血灑長空。

金刀宗宗主原本清癯的面龐因爲痛苦而變得扭曲,眸子卻已經徹底化爲一片血紅,似有無限仇恨之意。

被從腰際斬破身子,金刀宗宗主一時卻並未喪失抵抗之力,只不過,他居然指着秦落霜,一字一句地道:“原來是你!”

秦落霜冷笑一聲,道:“現在才發現麼?已經遲了。”

金刀宗宗主眸中閃過決絕之意,腰間傷口之處忽然猛地爆開,下一刻,他分成兩截的身子上有金色火焰生出,然後猛烈燃燒起來。

秦落霜臉上異色一閃,一道青光自他右眸中射出,將兩團金色火焰籠罩在其中,然而那金色火焰卻沒有絲毫異狀。

青光乃是秦落霜的九地滅生眼,凡事擁有靈魂的存在均會被這青光所損傷,這金色火焰被青光掃過後卻分明沒有異狀,這說明,便在適才的一剎那,金刀宗宗主的靈魂已經消失不見。

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金刀宗宗主將自己靈魂燃燒,化爲了那金色火焰。

與此同時,秦落霜迅速想起一事,就她所知,金刀宗宗主諸般禁法、法術以及招術均被修仙界所廣爲傳播,然而金刀宗宗主的神通是什麼,卻從來沒有人知道。

眼下之狀,或許便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那金色火焰在瞬息之間便將金刀宗宗主身體燃燒一空,然後兩團金色火焰驀地合攏起來,然後快速旋轉之際,有一輪金色圓輪出現在空中。

這金色圓輪便是金刀宗宗主在度過元嬰天劫之時所得到的神通,此神通需要以全身靈力血肉及靈魂爲祭,生成燃燒一切的大曰光明火,焚燒敵人。

這大曰光明火上附着金刀宗宗主最後的一絲念頭,只知攻擊秦落霜,但這念頭卻並不是靈魂,因此九地滅生眼無法將這年頭驅除。

秦落霜在幻境當中可是見過某大能施展大曰光明火,當此之時,當真是萬物成灰,世間僅餘金色火焰。於是她心中一凜,身形快速向後退去。

那金色圓輪一伸一縮,然後化爲一道流光,後發先至,狠狠擊在秦落霜身上。

秦落霜手掌伸出,白色光芒流動中,將那流光牢牢抵在身外。隨後那流光和白色光芒相碰之處,二者均快速消耗起來。

秦落霜揮動生死殺意劍,須臾之間便將那流光斬做數百團,然而白色光芒的消耗卻並未停息。

在這期間,秦落霜多次晃動身形,甚至使用玉符發動了一道遁法,然而那流光猶如附骨之蛆一般,緊緊繞在她身子周圍,不斷將她身上的白色光芒磨損着。

只不過,在幻境中廝殺千年的秦落霜,並不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將殺意白芒磨損之物,便見她手掌接連揮動,大團白芒從她掌中飛出,然後從四面攏了過去,將那流光圍在了其中。

到最後,所有的白芒攏成一團,將流光牢牢包圍,隨後秦落霜心念一動,那白芒便向遠方飛去。

飛行之中,有一團巴掌大小的流光終於將白芒擊破,飛了出來,瞬息間便撲到了秦落霜胸前。

秦落霜心中一驚,想要再次揮出殺意白芒之時,卻發現體內殺意居然有了枯竭之意,於是她心念急動,有數道光盾出現在她身前。

這幾道光盾均是她平曰所收藏的法寶,品階不會低於五階四品,然而那流光便如同利刃切豆腐一般,輕輕鬆鬆將這幾道光盾擊破,然後擊在她胸前。

自從離開無定天宮以後,這還是她第一次本體被擊中。

便見那流光在碰到她以後,便即猛烈燃燒起來,直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意。

秦落霜猛地一咬牙,身上黑色長袍捲了起來,將那燃燒而起的金色火焰包在其中,隨後九道漆黑髮亮的液滴自她眉心飛出,落在黑色長袍之上。

那原本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立刻一斂,被黑色長袍包着向遠方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身軀化作一道光芒,落向金刀宗山門當中。

那黑色長袍乃是她從殺劫幻境當中醒轉之時,由那殺劫黑霧所凝成,其中蘊含着最精純的怨恨之念,但對她卻並沒有傷害,乃是極好的道袍。

而那九滴液滴則是被她吸收的殺劫黑霧種子,在環境允許的情況下,她便能以這九枚種子重新制造出殺劫幻境來。

然而爲了防禦那已經燃燒開來的大曰光明火,她不得不將九滴殺劫黑霧種子盡數釋放而出,落在黑色長袍上,然後以最精純的怨恨之念,將大曰光明火中的那一絲念頭所侵染。

若非如此,那大曰光明火便會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始終縈繞在她身周,不死不休。

數息後,黑色長袍被金色火焰盡數引燃,化爲數尺大小的一團火焰,然而那火焰卻已經不再追着秦落霜不放,而是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待到這一片空中的靈力盡數被這金色火焰焚燒以後,它便會逐漸熄滅。

而那落在遠方的一大團殺意白芒亦是和包裹在其中的金色火焰相互損耗殆盡。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當中,待到衆人見到形勢不對,撲向兩人拼鬥之處之時,已經是晚了。

秦落霜身形已經消失在金刀宗內,空中只餘下那團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

火神宗一名元嬰期修士眸中有貪色閃過,他已經認出了這大曰光明火,然而他卻不敢貿然去將之收納——大曰光明火絕對不是他現在的修爲能夠覬覦的。

金刀宗那陌生的長老卻是一臉平靜地望着這大曰光明火,淡淡地道:“師兄身化大曰光明火,卻未能與敵協亡,他未盡的心願,便讓我們大家助他完成吧。我現在便要殺入山門,與劍宗諸人拼個你死我活,諸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火神宗及煉魂宗衆人是來撿便宜的,卻不是來與劍宗拼個你死我活的,因此三名元嬰期修士對視了一眼,煉魂宗那人出言道:“道友勿要衝動,現在劍宗只是佔了貴宗宗門而已,貴宗真正的仇人乃是那黑衣蒙面修士,如果道友此時貿然動作,遭遇不幸的話,那麼金刀宗便真的再難興盛了。”

他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只要有眼前這金刀宗長老在,金刀宗便不算滅亡,只要將逃走的金刀宗普通修士聚到一起,以這金刀宗長老的實力,尋一處靈力充沛的地方安置下來,以金刀宗這些年來傳承的功法典籍,徐徐發展,並不成問題。

然而那金刀宗長老卻面無表情地道:“金刀宗傳承及存亡,與我何干?師兄生死之大仇,卻是不得不報。”

衆人一齊愕然。

那金刀宗長老眸子從眼前三人身上一一掃過,三人從他眸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與必死之意,竟有不敢與之對視之感,均自低下頭來。最後那煉魂宗修士道:“我等可以與道友一同闖進去,也可以出手相助道友,但是我等身負宗門大責,不可能與劍宗修士結緣太深,因此不會與對方死拼,這是我等的極限了。”

兩名火神宗元嬰期修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金刀宗長老道:“如此,那便多謝了。”說罷,他當先向金刀宗飛了進去。

其餘三人身形一閃,跟着他直撲金刀宗宗門內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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