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在那處古巫的藏寶之地,首次使用幻象神通,就發現上丹田的那顆乳白眼球,本身能夠儲存五行法力,即使在五行異靈鸛離體的情況下,只要眼球中的五行法力沒有耗盡,他就能隨時使用幻象神通。
湛巖的反應極爲迅速,體表瀰漫出的血霧能夠隔絕神識,袁行的五柄銀劍一沒入血霧團,就感應不到銀劍的形跡。
湛巖最後激發的那隻狼首虛影,乃是一種極其玄妙的挪移神通,他當時只要在體表激發出狼首虛影,就能瞬間逃脫,無視灰霧幻象的存在。
可惜的是,欒語與袁行融合後的墨綠異火,能夠讓欒語分出一點元神融入其中,是以那根墨綠火絲,一進入血霧中,才能精準的找到湛巖方位,並一擊得手。
金虎發出的八股金色音波,很快將那片血霧湮滅,一具無頭屍體和一顆面目猙獰的頭顱紛紛墜落而下,五柄銀劍和一朵墨綠火焰當空懸浮。
就在這時,虛空中傳來欒語的呼喝聲:“湛巖的元嬰跑了!”
袁行聞言,眉梢一挑,強大的神識一展而出,正好見到湛巖的元嬰在十里之外的虛空閃現而出,並一翻小手,掌中多出一張符籙,往自己身上一貼,就化爲一道金色流光,一舉遁入地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修士果然了得,在如此情形下,還能逃出生天!”
袁行喃喃一聲,眉心豎眼的那顆眼球五彩霞光一閃,整個灰霧幻境頓時消失,隨即腳下一動,直接閃到湛巖的屍體旁,並一舉摘下其腰間的儲物袋。
血蠱分身同樣腳下一跨,閃到袁行身邊,與他並肩而立,五柄銀劍紛紛一飛而回,懸浮於身側,一柄柄鋒芒凜冽。
“雖然讓湛巖的元嬰逃脫,但總算得到了他的儲物袋!”邊疆神色有些陰沉的低語一聲,隨即神念一催,八隻金虎紛紛一飛而回,當空凌立,目中兇光閃爍。
現場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微妙起來!
忽然間,虛空中靈光一閃,欒語和狐女同時現形而出,狐女就站在欒語旁邊,對於欒語毫無戒備之心,還對袁行展顏一笑,此行能將湛巖的肉身擊毀,已讓此女心花怒放。
袁行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微微一嘆,狐女雖然有些心智,但對於人心的險惡,明顯認識得還不過深,雙方一旦翻臉,欒語就可以第一時間制住狐女。
縱然如此,袁行對於邊疆和欒語也無所畏懼,欒語若想制住狐女要挾於他,他一催玄陰神火,就能反制於欒語,而他身上的浩劫神雷還有一道,渦光極殺陣還能施展一次,自信最後隕落的只會是對方。
欒語極有自知之明,此舉純粹是在防備袁行,倘若動起手來,袁行可能第一個會拿她開刀,是以將狐女拉在身邊,至少在袁行使用瞬移神通時,就有了一個擋箭牌。
“哈哈哈!此次能夠重創湛巖,多虧了袁道友的浩劫神雷和本命法寶的犀利,當先摧毀紫陽鼎,我等才能順利得手!”
邊疆打量一眼袁行手中的儲物袋,當先朗朗一笑,隨即法訣一掐,身前書冊一頁頁翻開,八隻金虎紛紛化爲一道金光,從書頁中一閃而逝。
“此次乃是三人合力,才能達到如此效果,我可不敢居功!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分配一下湛巖的寶物吧。”
袁行一見邊疆的舉動,哪還不知道對方不想與自己發生衝突,當下微微一笑,並一動心念,血蠱分身一步閃入其體內,五柄銀劍也一一從其掌心飛入。
“最後若非這團異火,一舉切割下湛巖的頭顱,就憑他的那種詭異遁術,八成會成功逃脫。”欒語嫵媚一笑,同樣將那朵墨綠焰火收入體內。
邊疆單手一探,將湛巖的頭顱攝到掌中,隨即放入一張儲物符中,沉聲道:“這顆頭顱對我還有點用處,祭血索魂鏡配合湛巖的元血,就能追殺他!“
欒語的目光微微一閃,當下建議道:“袁道友,我等就在此地直接開闢地下洞窟,將寶物分配了吧?”
“也好。”袁行點點頭,丟出一張符籙,焚燒湛巖的屍體,待狐女飛到身邊,就祭出土行甲,穿於體表,隨即黃光一展,將狐女一裹,就地土遁而下。
邊疆和欒語各往身上貼了一張符籙,繼而體表黃光閃爍,同樣土遁而下,緊跟在袁行身後,並將神識放出,觀察袁行是否有將湛巖的寶物偷偷轉入自己的儲物袋。
但凡有點心智的塑嬰修士,出於年歲與閱歷的積累,做起事情來,往往滴水不露,很難打馬虎眼。
距離地表數百丈的一處地下洞窟中,四人紛紛盤坐於蒲團上,圍成一圈。
袁行手持湛巖的儲物袋,法力一催,地面就多出一堆小山般的寶物來,看得狐女眼花繚亂,神采奕奕。
一番挑挑揀揀後,地面寶物被袁行分門別類的放成數堆。
邊疆含笑問:“袁道友,你認爲該如何分配比較恰當?”
“所有玉簡雙方各複製一份。”袁行對此成竹在胸,當下指着那堆玉簡,其中就有那枚古巫玉簡,隨即將一顆極品靈石、兩件古寶、一件上品法寶和兩件中品法寶另外挑出,放在一起,“除了這些,其它的平均分配。邊道友以爲如何?”
邊疆當即點點頭,表示贊同,對於地面的諸多寶物,他最想要的,就是那枚古巫玉簡,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袁行接着將靈石、丹藥、符籙、材料和法器法寶等物,平均分成兩堆,並取出一個空儲物袋,收起其中一堆。
待邊疆收起另一堆寶物,袁行道:“邊道友,由於你追殺湛巖需要祭血索魂鏡,是以我就要那杆幡旗和那顆極品靈石,祭血索魂鏡、上品法寶和中品法寶都歸你。”
“袁道友的分配甚爲合理!”
邊疆哈哈一笑,當即神識一裹,一面血色鏡子、一口赤色葫蘆、一把黑色骨劍和一面淡黃色的盾牌,紛紛一飛而起,沒入儲物袋。
袁行同樣收起幡旗和極品靈石,隨後將所有玉簡複製一份,寶物就算分配完畢,雙方皆大歡喜。
若按具體的靈石價值計算,袁行的所得還遠遠不如邊疆,只是極品靈石過於珍稀,對於袁行而言,更具使用價值。
袁行道:“邊道友,你將那面祭血索魂鏡現場祭煉一下吧,裡面還有我的元血存在,麻煩將其去除。”
“這是自然。”
邊疆神識一動,祭血索魂鏡從儲物袋一飛而出,隨即雙手掐訣,口唸咒語……
趁着這間隙,袁行取出一枚玉佩和一張符籙,遞給欒語:“欒道友,這兩件寶物該物歸原主了。”
欒語只接過玉佩,嫣然一笑道:“我也算得了袁道友的一份秘術,總不能沒有任何表示吧,那張清虛符就送給道友了。”
袁行也沒客氣,直接將清虛符收入儲物袋,這張符籙的隱身效果極其玄妙,日後必定用得着。
接下來,欒語單手一探,一朵墨綠焰火從掌心一閃而出,當空懸浮,雙手法訣一掐,玄陰神火從中分離而出,當空化爲一隻火鳥,自行飛回袁行的上丹田。
空中那朵綠焰,同樣從欒語的掌心一閃而逝。
湛巖雖然尚未隕落,但其留在祭血索魂鏡上的神識烙印,還是被邊疆強行驅除,並將其祭煉成功。
此時,邊疆法訣一掐,只見鏡面血光一閃,裡面就多出一幅線條圖案,一個血色光點在圖案的某個位置上連連閃動。
“祭血索魂鏡確實了得,想必那個紅點,就是袁道友吧?”
邊疆嘖嘖感嘆一聲,雙手一掐法訣,一枚枚血色符文從鏡面緩緩飄出,當空一閃而逝,隨後鏡中的紅點徹底消失不見。
袁行見狀,終於放下心來,當下轉頭問狐女:“拂桑,湛巖平時若得了什麼寶物,是否會另外存放?”
狐女搖搖頭:“湛巖沒有這個習慣,除非一些用不上的寶物,纔會放入神殿的庫存。”
“這就奇怪了。”袁行若有所思的喃喃一聲,“那面羅盤既然是古巫藏寶,怎麼也不算普通寶物吧?”
邊疆聞言,頓時面露意外之色的疑問一聲:“袁道友,那面占卜羅盤不是在你身上?”
“沒有,當時被裘萬愁拿走了,後來明明是湛巖擊殺了裘萬愁,但無論是湛巖的儲物袋,還是他身上,都不見那面羅盤。”袁行隨即神色一動,“興許在湛錚身上。”
“袁大,那裘萬愁是個老嫗嗎?”狐女突然出聲,隨即見袁行點頭,就續道:“我曾聽湛巖提起過,裘萬愁乃是自爆而亡。”
“原來如此,想必是裘萬愁一自爆,連自己身上的寶物也毀了。”袁行面無表情,“那倒有點可惜,裘萬愁曾說過,那塊羅盤似乎可以找到另一處古巫寶藏。”
邊疆和欒語聞言,兩人不由面面相覷起來,隨即邊疆猶豫的問:“袁道友,不知那方紫色木匣中是何寶物?當然道友若是不方便說的話,也無妨。”
“你想知道?”袁行微微一笑,袁行單手一探,取出一張獸皮,“正是此物!”
邊疆定睛一看,只見獸皮上寫滿一個個細小文字,赫然就是古巫文字與大篆文字的通譯,當年袁行從烏摩境得來的。
“原來是巫文通譯啊!”
邊疆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湛巖的儲物袋中已有一枚玉簡,記載着巫文與大篆的通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