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盛會的兩項重點賽事,依然熱火朝天地進行着,“扶搖直上”經過三個不同項目的角逐後,第六日將綜合評選出兩百名入圍人選及相關的名次。王玲特地邀請袁行兩人一起前去觀看張揚的比賽,這一日,張揚以一幅連辛國畫聖都讚歎不已的《詠春圖》順利入圍。
“萬里鵬程”的排名賽也於本日結束,對於前十名的參賽者,武安宮直接授予“辛國大武人”的稱號,以及按名次頒發相應獎品。
萬花盛會第七日上午進行“前程似錦”活動,活動中除了“萬里鵬程”和“扶搖直上”的參賽者及隨同人員外,其餘的看客均不允許進入中央花園。兩百名“扶搖直上”的入圍人員中,凡是有意於進入國廷從政的,將在夢圃與國廷各崗位的在職官員進行相關面談。
辛國國廷選拔文職人才的兩條途徑,除了一年一度的國試外,“扶搖直上”活動便是其中之一,其入圍人員,不論國籍都將被授予“辛國大文人”的稱號。“大文人”稱號相當於通過了國試的考覈,一般百姓想要從政,就必須先取得“大文人”的稱號,這種制度盛行於蒼洲各國。
“萬里鵬程”同樣也是辛國選拔武職人才的一種方式,在“前程似錦”活動中,一干“萬里鵬程”的入圍人員,將擁有對各武職崗位的優先選擇權。同時,武安宮會發布一份名單,名單所載的都是一些在比武中表現突出的武者,這些人也能選擇自己所中意的武職崗位。至於其他的參賽人員,在“前程似錦”活動中,還能上擂臺挑戰各個武職崗位的在職人員,當然這些人員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凡是勝出者也能進入相應的崗位。
袁行四人一到中央花園入口,便見到入口處張貼着三張紅榜,其中兩張書寫着“萬里鵬程”和“扶搖直上”的入圍名單,而另外一張書寫的,是在“萬里鵬程”入圍賽中表現突出的,以及排名賽中前十名的名單,曾與袁行比武過的白少雄和司馬婷便名列其中。
此時的中央廣場上,在排名賽中的四座木臺旁,又搭建起了三座同樣規模的木臺,作爲“前程似錦”活動的擂臺之用,七個擂臺對應七個武職崗位,分別是軍隊的百人長和千人長、留仙城防務軍的隊長、銀甲衛隊的隊長和隊員、律典司的巡捕和武安宮的職員。
覽臺的左邊同樣建有三座木臺,三座木臺的邊緣都豎着一塊匾額,匾額上分別寫着“軍務宮”、“武安宮”和“留仙塔”字樣,這些木臺將作爲入圍者和上榜者選擇相應的武職崗位之用,一些技擊武者若不想參加擂臺比武的,也可以到“軍務宮”的木臺上直接報名,去當一名士兵。
隨着軍務宮宮主辛其功的一番熱情洋溢地演講和宣讀了相關的活動細則後,“前程似錦”活動在許多武者的期待中正式開始。
七名武者率先騰上擂臺,他們都是各個武職崗位的在職人員,代表了各自崗位的平均武力水平。同時七名裁判也縱上木臺,而擁簇在擂臺周圍的人羣中,相繼蹦起一名武者,隨後七個擂臺上同時傳來或兵器,或拳腳的交擊聲。
覽臺邊的三個木臺上,已然排好了桌椅,其中軍務宮的木臺上放置了四套桌椅,兵馬司、律典司、防務軍和銀甲衛隊的人員各自佔據一套。
一干武者在桌椅前方的木臺下,按入圍者、上榜者和意向者的順序自覺排起了隊伍,其中有意於兵馬司的武者人數最多。
武安宮和留仙塔的木臺上只放置了一套桌椅,其中武安宮的木臺上端坐着一名化勁武者,而留仙塔的木臺上卻是辛博淵親自出場。
袁行環視一圈,卻沒有見到歐陽開和姚爭兩人,當下朝旁邊的可兒示意一下,便一臉平靜地縱上木臺。
“散修袁行,見過高人。”袁行雙手抱拳,聲音恭敬。
“袁道友客氣了,不知今日登臺,所爲何來?”辛博淵面無表情。
“在下有欲加入辛家。”袁行朗聲回道。
“爲何加入?”辛博淵追問道。
“散修逐道,步步惟艱,辛家聲威顯赫,蒸蒸日上,在下加入辛家,爲求一線生機,還望高人成全。”袁行一臉誠摯。
“袁道友此前師從何處?”辛博淵又問道。
“在下一身所學,皆爲家父所傳,數年前,家父不幸歿於妖獸爪下,家母傷感之餘,也相隨而去,之後在下孤身而行,方知修仙之難。”袁行娓娓道出事先醞釀的說辭時,似乎也憶及雙親,目中難掩黯然之色。
“明日此時你去國廷南門處,到時會有專門的馬車帶你到仙園,等明日再決定如何安置於你吧。”辛博淵最後答覆道。
“多謝高人,在下明日定當準時到達。”袁行心下一嘆,面不改色地抱拳道。
辛博淵右手往儲物袋口一探,一枚方形金牌便出現於掌中,隨即他將金牌拋給袁行,“這是身份金牌,道友且拿好了,明日車伕認牌不認人!”
袁行伸手接住金牌,“在下記住了。”
辛博淵沒有應聲,而袁行一縱下木臺,便見到了站在可兒旁邊的歐陽開。
他當即傳音道:“歐陽道友,我和可兒在老地方等你。”
歐陽開微點下頭,隨即便一展身形,也騰上了木臺。
中城區轉角酒樓的豪華包間內,袁行只簡要點了一些糕點,一壺花酒和一壺花茶。
“袁大哥,你已決定了要加入辛家嗎?”可兒倚在袁行肩頭,面有憂色,此時她的修爲已全部恢復,只是神識方面始終無法孕育而成。
袁行的手臂任由可兒抱着,輕嘆道:“此時離霧隱宗十年一次的收徒之期,還有四年時間,四年雖短,我暫時還耗不起啊。如今能有機會加入辛家,我還是要把握住的,況且,辛家既然出自霧隱宗,日後定然會有另外的機會!”
可兒輕聲喃喃:“其實家族也不是修行的理想環境,特別是規模較大的家族,內部往往矛盾重重,袁大哥日後不可輕陷其中,否則將難以自拔。”
袁行正聲道:“可兒放心,我加入辛家後,只想一心修煉,希望十年之後,我們都能進入凝元期。”
“嗯,可兒也會努力的。”可兒昂首道。
袁行轉移話題道:“可兒,你說下午的‘情深似海’都會有哪些節目呢?我們可是活動中獨一無二的神仙眷侶。”
“呵呵,看活動的名字便很讓人期待呢,希望下午能有一個難忘的回憶!”可兒目中露出了嚮往之色。
接下來,兩人就着“情深似海”的話題,相互閒聊着,不久後,歐陽開便應約而來。
三人打過招呼,袁行給歐陽開倒下一杯花酒,問道:“歐陽道友,那位高人怎麼說?”
“具體的結果要明日才能知曉,袁道友,你呢?”歐陽開拿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一樣的,看來辛家真是門戶森嚴啊。”袁行感嘆了一句。
“那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寄人籬下者,難免要仰人鼻息,否則以我們的修爲而論,將很難在修真界立足。”
歐陽開執起酒壺,爲袁行添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續道:“當初我父母由於受不了同道的排擠,而離開了宗門,導致修煉的處境更加艱難,甚至後來……”說到此處,他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歐陽道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修道之人,又豈能事事如意?”袁行提起酒杯,向歐陽開示意了一下。
“袁道友所言極是。”歐陽開輕飲了一口,“因爲父母都是修士,而我又身具靈根,當初在那種處境下,也只能選擇修仙這條路了。”
“歐陽道友的初衷和可兒有些相似呢,那你說我們都能成仙嗎?”可兒歪着腦袋,眉頭微微蹙起。
“仙道茫茫,又有幾人能走到盡頭?”歐陽開嘆息道。
“人首先要生存下去,才能做更多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走到最後一步!”袁行握住可兒的手,話語擲地有聲。
“說得好,袁道友,明日我們一同前往南門吧?”
“我正有此意。”
臨近午時,中央廣場上的武者逐漸心滿意足地離開,而留仙塔的木臺上,辛博淵依然閉目端坐着,他在等待一個人。
姚爭騰上木臺,站在辛博淵面前,輕喚了聲:“淵叔。”
“爭兒,你終究還是來了!”辛博淵睜開眼睛,一臉慈祥。
“淵叔,兩年前爭兒並非有意要欺騙,爭兒當時確實不想與辛家再有所瓜葛了,後來爭兒獨自修煉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其中的難處,如今爭兒將以父親的修真遺物換來的丹藥全都用完,不得以之下又要前來投靠淵叔了。”
姚爭的聲音不復清冷,反而展露出一幅乖巧的樣子。
“爭兒,看你說的哪裡話,你父親和我情同手足,當年你父親被害,我也是痛心疾首,家族在此事上確實做得過分了。”辛博淵感慨道。
“想必當年那名得了凝元丹的人,已經成功進階了吧?”姚爭淡淡道,似乎已將往事拋之腦後。
“哼,就憑她那資質,如今還和我一樣,卡在引氣十層呢,要是那粒凝元丹給你父親服用的話,那就是另一番結果了。”辛博淵不屑道。
“淵叔,我們不提那件事了。爭兒此次前來,只希望能留在淵叔身邊,隨時恭聽教誨。”姚爭面色肅然。
“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就呆在留仙塔修煉吧,下午我回內族一趟,爲你爭取一下名額。”
辛博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身份金牌,遞給姚爭,交待道:“這塊金牌你拿着,明日上午到國廷南門,自會有相關馬車接你來留仙塔。”
“多謝淵叔!”姚爭接過金牌後,兩人便各自離開了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