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姐,小喻乃至情之人,我擔心她日後會吃虧。”袁行坐在欄杆上,聲音微低,“所以我想讓她凝元后,加入霧隱宗,成爲一名專修弟子,多加歷練。”
“弟子是你的,怎麼安排都成,但以小喻的性情,不宜從事競爭過大的職位。”韓落雪放下手中魚竿,“老孃的修爲已到了凝元后期頂峰,且在丁國的盆川大戰中也有頗多領悟。接下來準備閉關突破,有靈眼之泉和狐妖之血相助,我有十足的把握進階成功,但佳宜就要交給你了。”
“沒問題。”袁行點頭,“接下來幾年,我離開宗門的可能性不大,就連小喻和佳宜一起教導吧。”
“你回來時,應當有和宗主見過面吧?”韓落雪神色變得鄭重,“他是否有提到過宗門大比一事?”
“提是有提,但講的不是很細緻。”袁行緩緩道:“宗門大比無非是搏個虛名而已,百無一用,我已得到探索綠洲據點的名額,就不參加大比了。”
“哦?”韓落雪眉梢一挑,“若是老孃要你參加呢?”
袁行反問:“怎麼說?”
“以老孃的資質,能結丹已屬僥倖,至於塑嬰期,那是萬萬不敢奢望,興許連結丹中期都進階不了,是以想在結丹後,當一名實權長老,若無事情可做,接下來的日子裡,豈不虛度年華?”韓落雪娓娓出聲:“你不是閉關修煉,就是在外奔波,對於宗門的派系可能不大瞭解。霧隱宗的真正領袖是兩名老祖,暫且不提,老祖往下就是宗主和各大實權長老了,宗主只有一名,老孃沒有那份心思,但實權長老卻可以角逐一番。”
袁行疑問:“韓姐,據我所知,現在的實權長老都沒有空缺,或壽元將近之人,短時間內你的機會可能不大。”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韓落雪翹嘴一笑,“老二已得到可靠消息,兩名老祖將會在宗門內,設立一個大長老團。這個大長老團平時不管事,只議事,但在宗門出現重大危機時,就必須挺身而出,進行戰鬥,這也是因爲最近幾年,宗門連連戰鬥,纔會有如此舉措。到時那些尚有進階潛力的長老,都會被選入大長老團,故而宗門的實權長老,肯定有許多空缺,這就是老孃的機會。”
“韓姐只要和其他長老競爭即可,這和我是否參與宗門大比有何關係?”袁行還是心存疑惑。
韓落雪侃侃而談:“一個宗門的實權長老,不外乎煉器、煉丹、靈石礦脈、坊市、兼修弟子等方面的管理者。如今宗門的實權長老中呈現出三個派系,煉丹與煉器的長老爲一派,掌管礦脈與坊市的長老一派,其它的聯合成一派,相互抗衡和競爭。鄭宗主的一大任務,就是維持這三大派系的平衡,並推動宗門向前發展。大長老團一成立,新一代的實權長老,只能從凝元修士中選拔,是以此次大比顯得尤爲重要。各大派系都十分重視,那些日後結丹的凝元修士,倘若在此次大比中名列前茅,對於實權長老具有相當大的競爭力。”
不待袁行回話,韓落雪接着道:“老孃若在大比之前結丹,等於是在這批凝元修士中領先一步,這是一大籌碼。你再參加大比,取得好名次,就成了第二籌碼。有了兩大籌碼,老孃何愁當不上實權長老!”
“既然如此,那我的修煉計劃就要略加調整了。”袁行眉頭微皺,默默沉吟。
韓落雪感受到袁行心中的爲難,緩聲道:“我們這一派系的凝元修士中,只有你和秋聲能夠在大比中奪得名次。秋聲已和八娘學習煉丹,她屬於煉丹一脈。煉器方面,雖然老二和另一名煉器長老,都有自己徒弟,但戰力平平,實在不堪大任,只能由你出手。”
“韓姐無需多言,出手自然沒問題。”袁行迅速做出決定,“大長老團何時成立?大比何時舉行?”
韓落雪望向錢老二,剛纔一直默默傾聽的錢長老回道:“二十年內,大長老團就會建立起來,因爲到那時,諸多凝元修士已紛紛結丹,條件成熟。至於大比,三年後舉行。”
“三年?”袁行眉頭一緊:“那我就要立即閉關了,爭取三年內進階凝元后期,否則大比中無法使用法寶,面對那些凝元后期修士,難免吃虧。我雖然有幾樣神通,能抗衡法寶,但那都是殺招,不宜在大比中使用。另外,教導小喻和佳宜的事,就交給可兒吧。”
韓落雪聞言,與錢老二互視一眼,兩人展顏一笑,心有靈犀。
袁行一愣:“你們笑什麼?”
“你小子去了一趟魔域,看來收穫不小,居然連抗衡法寶的殺招都有了。”韓落雪轉過身,靠在欄杆上,雙腿互搭,目光饒有意味。
“哈哈哈……”錢老二直接長笑出聲,“我本來還想給你幾件法寶,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
“法寶倒是有幾件,暫時不需要。”袁行神識一動,一件紫色劍胚飛出儲物袋,停在錢老二面前,正是得自白骨門老祖的那柄紫色長劍,已被玄陰神火燒燬,“這件法寶,麻煩錢伯復原一下。”
“居然是用紫光金煉製的飛劍?這可是好材料。沒問題,不僅能復原,還能順便提高性能。”錢老二神識一卷,紫色劍胚飛入他的儲物袋。
韓落雪問:“按你的說法,似乎你小子擊殺過結丹修士?”
“沒有的事。”袁行當然不會承認,“法寶是從那些凝元后期身上得到的。”
“你既然有幾件法寶,不妨拿一件過來,老孃正缺法寶呢。”韓落雪從來不會跟袁行客氣。
“法寶我也不多。”袁行神識一裹,同樣得自王老魔的那把烏黑剪刀一飛而出,“這把剪刀,韓姐可喜歡?”
“無妨,是法寶就成。”韓落雪將烏黑剪刀收入儲物袋。
“我在儒園,曾跟一名叫宋忠的煉器師學習煉器,他的理念是……”袁行望向錢老二,講出和宋大師學煉器的事情,“錢伯對此有何評價?”
“宋忠此人,我有所瞭解。他的煉器理念沒有什麼問題,反而想法很好,但其本身過於偏執,每次煉器都希望能煉出合成材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說到煉器,錢老二目光晶亮,精神抖數,“仙道中的煉器術,也常有將兩種或多種材料相互融合的做法,但主材料都只有一樣,兩種主材料很難融合,一些屬性相對的材料,一旦強行融合,甚至會產生器液爆炸,危及性命,比如水火兩種材料。你既然學了他的煉器法,並已發下重誓,只要日後煉器時,多種材料相互結合,就不算違誓。”
袁行聽得連連點頭,錢老二畢竟是成名多年的煉器師,三言兩語就讓人豁然開朗,隨後他自懷中取出一張儲物符,遞給錢老二,裡面裝有血衝老祖儲物袋中餘下的煉器材料:“這是我得來的一些天材地寶,希望您能用得上。”
“呵呵,裡面的材料雖說並不罕見,但這是你的心意,我豈會不收下?聽聞你還自己煉丹,這些事情完全可以結丹後再做,不要爲此耽擱了修爲。”錢老二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袁行的想法,當下接過儲物符,揣入懷中,再取出一枚玉簡拋出,“這是我多年煉器的心得和一些法寶符陣的銘印法訣,希望對你日後的煉器有所幫助。”
“多謝錢伯!”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袁行心中暗喜,一舉接住玉簡,連忙稱謝。他剛剛所爲,都是想得到錢老二的煉器心得,否則以錢老二的身家,豈會差幾件法寶和一些煉器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