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珠空間中,袁行從一個儲物袋中喚出兜雲銅僵,傳出兩道心念,讓其脫下腳上的兜雲靴,然後每日用靈水澆灌那根復活的靈眼之藤。這根靈眼之藤已是袁行解決靈根弊端的唯一希望,自然馬虎不得,他希望通過每日澆灌靈水,能讓靈眼之藤提前結出靈眼之果,以煉製補靈丹,安心修煉。
兜雲銅僵目前的近戰能力,相當於化元期的佛修,實力與鐵骨猿相當,但鐵骨猿能通過修煉自我進階,兜雲銅僵的進階方式,卻需要袁行不斷將金屬性材料,融入兜雲銅僵身軀,以提高其肉身的堅硬程度,袁行一番斟酌後,決定讓兜雲銅僵保持原來戰力,不再進階。
袁行將那雙兜雲靴收入儲物袋,走到靈眼之藤前,一番觀察後,發現藤條上的綠色斑點顯然比昨日多了些,他會心一笑,開始採摘適合煉製養元丹的靈藥,這些靈藥湊起來只有十份,但他卻很滿意,這十份靈藥可是進階凝元中期的保障。
心念一動,袁行閃出藍珠空間,出現在洞府中,藍珠秘寶自行飛回下丹田。
他神識一探,鐵骨猿正在棲獸袋練習棍法,身隨棍走,呼呼有聲。興許是怕棍鋒誤傷自己,紫瞳獸躲在角落,邊嚼紫靈果,邊看得津津有味。
這讓鐵骨猿頗爲得意,往日裡紫瞳獸仗着陰魂強大,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高高在上,今日難得有機會耀武揚威,自然將一根冰棍耍得氣勢勃勃,大汗淋漓,一套世俗中看家護院的粗俗棍法,他卻孜孜不倦的一遍遍演練,還故意朝紫瞳獸越走越近,直到紫瞳獸憤怒的“咻咻”兩聲,瞳中的紫芒蠢蠢欲動,他才略爲收斂。
袁行莞爾一笑,心念一動,鐵骨猿停下棍法,扛着冰棍一躍而出,第一反應就是將冰棍拄在地上,環目四顧,隨後一臉哀怨地望向袁行,似乎在責怪他打擾了自己練習棍法的美妙心情。
袁行沒有理他,神識一動,那雙兜雲靴一飛而出,落在地面上,“穿上這雙兜雲靴,將真元運出腳底,就能讓你飛起來。”
“嗚嗚?”
鐵骨猿疑惑地拿起兜雲靴試穿,他的腳掌比兜雲銅僵寬闊,但兜雲靴的獸皮材料具有伸縮性,倒也不顯得束腳。
“嗚嗚……”
鐵骨猿凌空踢兩腳,再前行幾步,待適應了腳感後,真元一運,兜雲靴陡然凝聚起兩團雲氣,隨後整個猿身緩緩漂浮,雲氣越聚越多,猿身越升越高,鐵骨猿興奮得張牙舞爪,連拍胸脯,那根冰棍掉落於地。
嘣!
鐵骨猿的頭頂猛然碰到洞頂,一愣之下,下意識地一收真元,腳下雲氣突然散開,隨後他重重跌落而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袁行拋出一枚玉簡:“好了,這枚玉簡中記載着一套步法,你回棲獸袋練習吧。”
鐵骨猿現在知道袁行所給的都是好東西,當下接過玉簡,撿起冰棍,一步跨入棲獸袋,那個棲獸袋內的空間,有一畝大小,數十丈高度,足夠他練習飛行。
袁行盤坐於蒲團上,祭出那尊無名鼎,開始煉製養元丹。由於藥材有限,他一次只煉製一粒,過程小心翼翼。三日後成功煉製成九粒上品養元丹,一粒中品養元丹。
接下來的閉關修煉,如果能將真元凝練到初期的頂峰,他將利用上品養元丹衝擊凝元中期。
辛國連雲山脈。
一艘黃色靈舟緩緩飛向落紅院,靈舟內,膘肉橫生的許曉冬,雙手在狐女的胸前肆意揉捏,一臉淫笑:“桑桑啊,在本公子的隨手調教下,你將會越來越突出。”
狐女欲拒還迎:“你就那麼猴急嗎?落紅院還沒到呢,給人看見了都不好。”
許曉冬搖頭晃腦:“桑桑放心,本公子的這艘靈舟,比袁大的遁天梭高檔多了,有外面那層護罩在,連仙人都偷窺不了。”
紅楓林轉眼就到,靈舟停在空中,黃色光罩一閃而逝。
“當初將那瓶合歡丹藏起來的是你,在礦點雙修嫌本公子不夠激情也是你,所以現在取回那瓶合歡丹的人還是你。”許曉冬揮揮手,“快去吧,我們馬上返回礦點。”
“還不是你那兩下子,無法滿足人家。”狐女一臉埋汰,“我們何不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礦點,反正那裡又沒人管你。”
許曉冬馬上訓斥:“你一婦道人家懂啥?本公子在礦點一日能私下進賬十幾塊靈石,有那閒工夫嗎?”
“人家袁大在外面奮勇殺敵,就你無所事事,整日只想着中飽私囊。”狐女嗔怪一聲,轉身掐出一道指訣,下方楓樹一陣靈光閃爍後,落紅院映入眼簾。
許曉冬不以爲意:“就袁大那粗人,只懂得打打殺殺,哪會享受生活,你沒見可兒姐整日獨守深閨,孤苦伶仃?”
就在狐女飛向落紅院之際,距離落紅院不遠處的一片楓葉上,一隻蚊子模樣的蠱蟲,目中血光一閃,悄悄飛離現場。
不久後,狐女飛回靈舟,許曉冬指訣一掐,開啓落紅院的幻陣,兩人正想離開,但靈舟剛一掉頭,許曉冬耳中就響起一道傳音:“道友稍等,在下有事相詢。”
許曉冬聞言,面有惑色,他對這道傳音並不熟悉,神識一探,身後三裡內同樣空空如也,不見人影,但還是將靈舟掉頭。
片刻間,一道黑色人影從天邊出現,很快飛到近前,凌空而立,來人是一名皺紋斑斑,眼神陰狠的老者,身着寬大黑袍,腳踩一團紫氣。
狐女秀眉微蹙,她總覺得老者腳下的那團紫氣,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許曉冬道:“不知道友有何貴幹?我們似乎並不認識。”
“道友想必就是霧隱宗大名鼎鼎的天才修士許曉冬許道友吧?”凝元中期修爲的老者微微一笑,臉上皺紋擠成一團,“在下乃是袁行袁兄弟的朋友,因有事找他,又不知其所在,是以今日特來垂詢。”
許曉冬被對方一誇,不由心情舒暢,當下挺了挺腰桿,朗朗出聲:“本公子正是袁行的師兄,不知你找我師弟有何要事?本公子可以代爲轉達。”
“這個……由於事關重大,還是親自面見袁兄弟較爲妥當。”老者雙手一拱,“還望許道友不吝告知。”
許曉冬大手一揮:“這樣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狐女打斷:“敢問道友,你和袁大既然是兄弟,爲何不直接傳訊給他呢?”
“在下和袁兄弟並沒有互換傳訊符。”老者面色不變。
狐女甜甜一笑:“袁大外出了,但他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呢。”
“哼,你這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老夫何必跟你們廢話,直接搜魂就是。”
老者目中閃過一絲不耐之色,隨即突然變臉,殺機四溢,體表靈光一閃,一股結丹期的浩大威壓透體而出,氣勢洶洶地碾壓過來。
“是嗎?你對他們搜魂試試?”
就在許曉冬和狐女周身如遭重負,心驚膽戰時,落紅院的幻陣再次消失,一道清冷的聲音同時傳出,錢老二從中一飛而起。
老者一感應到錢老二結丹中期的修爲,面色驟然大變,毫不猶豫地正身疾退,一柄長劍從儲物袋一飛而出,刺向許曉冬,同時張口一吐,一隻蜈蚣模樣,長有兩對毛翅的蠱蟲從中飛出,目露兇光地衝向錢老二。
“找死!”
錢老二或許在韓落雪面前低三下四,對袁行等人也慈眉善目,但對待敵人絕對辣手無情,當下冷哼一聲,神識連動,一面龜殼盾牌和一尊紫色鼎爐,從儲物袋相繼飛出,緊接着大口一張,一朵三色火焰一飛而出,迎向蠱蟲。
那面龜盾自行飛到許曉冬面前,擋下那柄長劍,但長劍一擊向盾牌,就自爆開來,一股下品法寶的自爆能量自然雄渾無匹,龜盾頓時當空盪開,許曉冬和狐女只來得及運出護體光繭。
他二人連同靈舟一起被掀飛,從空中弧墜而下,掉在在一株楓樹上,砸斷枝杈無數,楓葉騰空飛舞,最後從樹冠處跌落地面,兩人反而抱在一起。
許曉冬頭破血流,哀嚎不絕,狐女一臉狼狽,驚魂未定。
那隻蠱蟲一見三色火焰,目中兇光閃爍,張口吐出一根亮晶晶的烏絲,電射而行,但烏絲一擊向三色火焰,就沒入火焰中,瞬間被焚化,隨後三色火焰將蠱蟲裹住,只片刻間,那隻看似兇狠的蠱蟲就被燒得一乾二淨。
錢老二指訣一掐,那尊紫色鼎爐疾速變爲閣樓般大小,鼎蓋自行掀開,鼎口陡然朝向老者,一股青色光霞從鼎中席捲而出。
“中品法寶!”
老者一見鼎爐的威勢,臉色再變,一絲絲紫氣透體而出,轉眼就他渾身包裹,並形成旋風團,旋轉不定,呼嘯不絕。
但整個紫氣團一被青光光霞捲住,驟然停止旋轉,那些紫氣紛紛被吸入光霞中,連同老者的身軀也被光霞定住,並逐漸扯向鼎爐。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吸力?”
老者面目猙獰,體表閃爍出強烈血光,整個身軀突然倒飛而出,脫離光霞束縛,隨後體表再次閃出血光,並形成一隻蠱蟲模樣,血光一閃,老者就遁出半里距離。
接下來只見血光連連閃爍,老者就在天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