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東西它們對於神秘的祖先,的確有諸多難以解釋的地方。它們也一直知道當年有一個與它們祖先親近之人,共同創立了現在四方龍宮的諸多仙法。只是在龍宮歷史的記載中沒有此人的姓名和相貌,或是其他再多的信息,它們也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
麒鉞今日說出的事實,倒是可以解釋通困擾它們四方龍宮歷史上那些難以解釋之點。當然更多的是期待着麒鉞的下文。
“那麼……”
史榮華在跟進想要了解更多時,麒鉞再次爽快的直接道:“他的師傅,我的主人名叫藏青雲!”
“啊!就是三千多年前,盛極一時,神通通天的人類修仙界第一人藏青雲嗎?”龍潔明這番話,幾乎就是從椅子上跳起來說的。
“是,不是我家主人,你們龍宮一族哪能有今日的輝煌?”麒鉞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已經生氣的別過頭去的孫豐照,繼續道:“至於我的主人又是怎麼會和你們祖先在一起的,說實話你們就不要再追問了。好多事情,我們也是最近才知曉的,事情的始末我們真的也不清楚……不過,史榮華、龍潔明我可以還給你們一些你們祖先遺留下來的功法等遺寶。但你們作爲交換,也要把你們多年總結而出的修仙法門如實相告,特別是你史榮華,我對你在鬼道之學上的所得很是感興趣……哼哼,你能夠在不恰當的時機墮入鬼道,卻能一直保持人形,這些法門、秘術應該對我有些用。還有你利用鬼道神通,模仿其它人、獸神通的秘法,我也很感興趣。這東西竟能和我祥雲神通有點異曲同工之妙……而你想在修仙之途上更近一步,重新有機會踏蹬長生之途,只有靠我了。我在各項功法上不但比你們學得更全,更精深。而且就算我此生不能統一我的兩邊身形,但在長生之途上,還是有一定辦法的……”
######“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和這羣靈獸做交易?”
是夜,在孫豐照居住的後宮殿舍內,依然沒有消氣的孫豐照氣急敗壞的向麒鉞控訴道。
“既然我們現在已近知道了你師傅和龍姍兒的關係,提攜一下它們的後輩,也是應該的。我相信你師傅還在世的話,也一定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麒鉞面無表情的迴應到孫豐照的控訴,氣勢上也是很是不滿孫豐照對它指責的態度,說完就轉過身去,不在看一進入爭吵狀態的孫豐照。
孫豐照憋了一天了,雖然他全程參與了麒鉞與龍潔明、史榮華的攤牌交易過程。麒鉞答應了與龍潔明、史榮華交易神仙居、神仙洞所學,進行移交和交流。史榮華等也同意了,就它們幾千年來所學的總結,特別是在鬼道之學上將與麒鉞作深入的坦誠交流。但麒鉞還是暫時不允許龍潔明、史榮華等進駐神仙居、神仙洞。
作爲誠意,麒鉞卻給了一部它取自神仙洞刻壁上的一套靈獸修煉的功法。這讓龍潔明的如獲至寶般很是滿意,也在之後,與史榮華一起與麒鉞密談了一下午的鬼道之學,史榮華也交付了麒鉞幾個改變麒鉞半獸半妖化之體的可行方案。
麒鉞也是頗爲滿意的回到孫豐照的住處,準備連夜深研一番新得秘術時,孫豐照就在一踏入居住宮殿,就再也忍不住的強烈的表示出了他的不滿。
“藏青雲如果在這,一定會先問過我,纔會這麼做的!”孫豐照此時的聲貝明顯提高了,他對麒鉞的解釋和做法表現出了很是不滿的態度。
“你……”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忽然一聲嘆息在殿中響起。麒鉞的聲音悅耳動聽,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你要叫師傅,我知道你沒見過他。但他真的是你師傅,你看看他創造的這番盛事,可以說四方龍宮,這片海底的靈獸世界,就是你師傅創造的,你不爲他感到自豪嗎?”
“不!”孫豐照異常肯定的回道,“我現在越來越害怕,我不知道他當初在海外扶持這羣靈獸的初衷是什麼?但我現在知道,這幫靈獸要是有了足夠的能力,就不會遵守它們祖先的禁令,不走出這片外海?……如果這幫靈獸過分強大了,那我們人類的世界就有危險了,到時怎麼辦?”
“唉!”一聲嘆氣出自麒鉞之口,“我怎會不知道,所以我還不打算讓它們進入神仙居內。那裡的功法、秘術,我也會有得放失的傳授給它們,不會任由它們做大的!”
“哼,只怕這羣靈獸沒有你想象的蠢。你爲了一己私慾,竟將人類的千萬普通民衆與不顧……”
“混賬,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哼……”
麒鉞也是氣極之下,全身鬼氣橫生的瞪着孫豐照許久,最後還是在吳曉靜的從中勸解下,才重哼一聲的甩袖轉身走了。
“豐照,你不應這樣跟麒鉞叔叔講話,它比你任何一個師傅,教授你的東西都多,它也一直將你視爲自己的師弟,這些年對你照拂有加……”
“嗯……”孫豐照嘆着氣,點頭贊同着吳曉靜的說辭。的確這些年,雖然麒鉞陰不陰,陽不陽的和孫豐照處在一起,感官上麒鉞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麒鉞也彷彿對於它和孫豐照修煉以外的事,漠不關心。但就是在這份不善表達的情感下,孫豐照還是能感受到麒鉞對他的關心的。孫豐照的本命法寶,今日的修爲,各種神、秘術上長足的進步,都有着麒鉞不可磨滅的功勞。
但孫豐照今日就這樣口無遮攔的與之頂嘴,甚至等於罵了它。其實孫豐照在責備麒鉞,麒鉞憤然離開後,此時還是有些後悔的。但衝動之錯已犯,孫豐照此時想後悔也沒用了。並且孫豐照始終認爲,與史榮華這種以確定爲妖化鬼物的靈獸,做交易是很危險的事。
######同時一聲嘆息,也在孫豐照的後悔和擔憂聲中,也在太極殿中響起。這聲嘆息好像是出自送走了龍潔明,正在盤腿觀看那部重新被複制,得自麒鉞贈送的靈獸修煉秘籍的史榮華之口。但卻顯得陌生異常,赫然竟是另外一個人聲的嘆息。
“唉,要是早得這些功法,我又何必修煉這鬼道嗎?……皇叔你真的信任他們嗎?…….”這聲音赫然是墨多的聲音。但卻出自史榮華之口,讓人覺得詭異異常。
“哼,當然不,我相信那裡還有很多鬼道之學,和其它修仙功法、秘術和寶物,那個麒鉞還沒教授給我們,並且也不會全部傾囊相授,他們肯定想佔爲己有。等我們學全了先祖遺留的鬼道之學,恢復真身和修爲,就殺了他們這幹人、獸,將我們祖先遺留給我們的一切重新奪回來,我從來就沒打算對那個半獸半妖的麒鉞坦誠相告我們多年來的所得。就是可惜了那顆並蒂分靈丹,那可是我動用本命真火煉製的唯一一顆成形靈丹,卻被叫孫豐照的那個小子所利用,龍潔明的兩個女兒也得那叫孫豐照小子之助,得以分體了,這倒是讓我們少了一樣要挾龍潔明的籌碼和把握……”史榮華的聲音又從它人形的嘴巴中道出。但渾然兩種聲音,卻從一個人口中對話對答似的說出,如果有人在這間太極殿的內室裡的話,看到、聽到這番情景,一定會大驚失色的。
但事實就是,盤坐在那裡的史榮華一邊鬼魅之影隨聲飄蕩着,一邊用兩種聲調說這話。
“嗯,多虧皇叔借我肉身,才能讓我這一縷分魂瞞過那些傢伙耳目,得以逃出龍潔明的牢籠來。”那墨多的聲音輕笑一聲的說道,似乎也頗爲高興樣子。
“我這具人形化身雖然肉身也算強大,但無法同時容納兩個強大元神分魂的,我現在只是暫時封閉元神六識,才能不會對你這縷分魂造成損害的。對了,哪裡你探查的如何了,莫非遇到了什麼麻煩,什麼也沒探查到。”那史榮華解釋了兩句後,話題一轉的驀然嚴厲問道。
史榮華一邊說着,一邊頭顱一抖,一團黑光從其大張着的口中一飛而出,一個盤旋下就現出原形的停在了殿舍的地面上。
那赫然是一具丈許長的漆黑玉棺,表面銘印着一層層的神秘符紋,散着絲絲的漆黑魔氣。
在黑色玉棺表面,貼着十幾張金銀色的禁制符籙,封印的嚴嚴實實。
“沒有,入口已經找到了,但那裡有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禁止,沒有龍潔明的那面令牌,根本不可能進入!”
墨多解釋的聲音響起時,隨之就只見史榮華的臉面上一層黑霞浮現而出,眉宇間綠芒流轉轉動不定下,一團靈光從中激射而出,一個閃動後,就化爲一個數寸高的灰色小人,停在了黑色玉棺上空處。
灰色小人身軀被一層黑灰之光包裹住,遠遠看去模糊異常,無法看清面容分毫。但卻還是能分辨出那是雍容典雅墨多的身形,原來墨多不但已經逃出龍潔明的控制,還一副早已與史榮華相識,和相互早有勾結之意。看來史榮華也不是純粹的作爲西外海龍宮特使,來到東外海的,它不但與墨多早有勾結,還一副另有目的和企圖的樣子。
而之前史榮華在勤政殿與孫豐照的鬥法中,能夠那麼快針對孫豐照施出的神通,進行剋制和模仿,除了它特殊的鬼道功法,想來在它體內躲藏着的墨多也起了一定作用。
此時,分離出墨多的史榮華本體已是口中唸唸有詞,並擡起一臂,衝黑色玉棺上凝重的一點指。
“噗嗤”一聲中,黑色玉棺上貼着的金銀色符籙熊熊燃燒起來,瞬間化爲了一股股青煙的不見。
接着蓋子一飛沖天,從玉棺中一下涌出濃濃的魔氣,幾乎呼吸下,就幾乎充斥了整間大殿內。而站在棺上的墨多,卻是面對這股黑色魔氣,很是受用的大口吸納着,彷彿現在他就要靠這個而活的樣子。
“也好,既然找到了,我又正好來了,就不會輕易錯過了。你帶我去吧!”史榮華淡然的聲音說了這一句,就只見它漂浮在周身的魅影,開始分離他的本體,*近站在棺上的墨多小人。
灰色的墨多小人目睹此景,身形微微一動,就化爲一團灰光中的沒入棺中,並一閃即逝的不見了蹤影。
隨即就聽“轟”的一聲,原本從玉棺中狂涌而出的魔氣,在一聲巨響後,竟一個捲動的往黑棺中倒流而回頃刻工夫間,充斥整間大殿的黑氣就一絲不剩了。而玉棺表面銘印的花紋,則一陣大亮起來,閃動着耀眼的白芒玉棺本身漆黑無比,黑白交織之下,竟給人一種近似窒息的妖異感覺。
但此種靈光閃動,也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工夫,立刻光芒一斂的變得黯淡無比起來。
這時,陣陣的嗡鳴從玉棺中隱隱傳出,數以百計的金銀色古符文從後再激射而出,並在空中一個盤旋後,忽然凝聚成六個銀光閃閃的巨大虛影。
這些虛影有的身材高大異常,渾身披甲,有的卻苗條高挑,頭生雙角,一個個均是人形魔物的形象。
這些金銀色虛影的出現,也只是短短的一剎那間,一閃之下,又化爲點點金銀光的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玉棺中一聲之聲的痛苦聲音發出,一條渾身被黑甲包裹的手臂,驀然從中一擡而起,隨着一名身披黑色甲衣的人形,一下從玉棺中緩緩站了起來。
這甲士不但渾身被一件古樸的黑色戰甲籠罩,面上也直接覆蓋着一件青面獠牙形象的面甲,只從裡面露出兩隻淡藍色眼珠,清澈如水。
“墨多,我暫時借了一具混合妖物魔身給你,可以讓你使出你本體幾成的神通,也能不依附在我體內隨意行動,現在帶路吧!”史榮華終於在此時一睜眼,一見對面黑棺裡站立着的魔幻甲士,就也站起後,冷冷的對着已經徹底魔化了的墨多道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