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出,水藍色的光影忽生。
掌影呼嘯而去,那掌影如虛似幻,忽明忽暗,拍出之後,一路所過的虛空裡,詭異顛騰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玄妙之處。
轟——
極沉悶的一聲響!
那光幕,就被硬生生的拍出了一個掌印樣的口子來。
唰唰——
二人一鑽而入。
進了光幕下的天地裡後,又是尋找起來,光看他們直接看向遠方里的眼神,便知道多半是有着元神之力的。
......
一番搜尋下來,自然是無果!
連爲了取得靈根材料,而與那些毒蟲妖豸打鬥的痕跡,都沒有見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女子傻了般喃喃。
此女一副聰明絕頂,算盡天下事般的神色,徹底散去,滿眼的困惑之色。
男子嘿笑起來。
“師妹,看來這一局,是我贏了,這可不是爲兄不幫你爭取機會。”
女子面色陰沉。
“莫要想太多了,或許他的確進來過又出去了,你又怎知,剛纔那一連竄的攻擊,就是他的最強手段?”
男子再道。
這顯然是很合理的解釋。
女子聽的目光閃了閃,恢復到冷靜之色,一狠道:“師兄,我們去找一找他,問個清楚,我靈犀月可以輸,也輸的起,但不能輸的不明不白。”
男子點頭。
二人出了光幕來,朝着前方里追去。
......
前方里,嶽巋然自然不知道兩個神秘的金丹修士在找他,但也聽到了那前後兩記轟隆之聲,目光裡浮現起思索之色來。
“兩記聲響,都不激烈,但又沒有狂暴的接連攻擊,還間隔了一段時間......最可能的解釋,就是後面這個傢伙很厲害,一擊就進出了,而他在裡面停留的時間也短......這表明他......他靈識掃視的時間,也比我更短,他的元神之力,比我更強......難道是哪個從遠方回來的老傢伙?”
心頭興奮又警惕起來。
猜測此人多半會朝着自己現在的方向追來,嶽巋然轉向飛去。
他這些年,進步雖然極大,但尚未覺得自己已經黑石域無敵。
即便是兩個光幕籠罩之地之間,也有着巨大的山野縫隙,並不密密麻麻的靠在一起,這些山野縫隙,彷彿被擠壓的高高拱起一般,地勢格外的高聳一些,景象也是怪異。
嶽巋然一路飛來,不由感嘆造物之奇。
而只小半個時候後,被人窺視的感覺傳來,一道靈識,落在了他的身上。
到底還是追來了!
果然比我更強!
嶽巋然目光一凜,對方元神之強,起碼是他的兩倍,若非是藥力補上來,絕對長時間苦修過,黑石域這邊,有這樣的元神功法?
一瞬之間,嶽巋然就是腦子飛轉。
他闖蕩的越多,腦子便是越來越靈活!
“道友請留步!”
下一刻,是一道粗豪的男子聲音,響起在腦海之中。
“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有一樁事情,想要問道友請教一下。”
聲音再來。
嶽巋然目光閃了閃,停下腳步來。
......
山野茫茫又灰暗,一點明黃光芒,卻是打破黑暗而來,速度似乎不算快,嶽巋然遠遠以肉眼看着,沒有釋放靈識。
很快,對方靠近,正是那位粗獷漢子,只他一人。
粗獷漢子掃視嶽巋然,一雙眼睛裡底,透着幾分倨傲之色,彷彿打量鄉下人一般,嶽巋然心中不爽的同時,更有所思。
“在下林寒,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粗獷漢子先笑着說道。
這一笑起來,倒是把倨傲之色收了起來。
“王二。”
嶽巋然淡淡回了兩個字。
粗獷漢子聽的哈哈一笑。
“一聽便是假名,不過無妨,大家萍水相逢一場,探你的老底,的確是我唐突了,道友既然要叫這個名字,那就稱呼你一聲王道友。”
似乎豁達。
嶽巋然笑而不語。
“王道友,之前轟擊那最邊緣的那處光幕的,該就是道友吧,敢問道友,你剛纔到底進去沒有?”
林寒再問。
嶽巋然聽到這話,心中卻嘀咕起來。
莫非對方以爲,我拿走了什麼上好的東西,追過來打算搶奪,沒發現什麼好東西啊!
“進了如何,沒進又如何?”
嶽巋然反問,桀驁之心有幾分起來。
......
“道友不要誤會!”
林寒再笑道:“在下剛纔,和我師妹打了一個賭,就賭道友到底進去沒有,但道友走的太快,我二人根本沒有看到你從裡面出來,無法判斷,只好追過來問一問道友。”
原來如此,你們也是夠閒!
嶽巋然無語。
林寒又道:“道友不必現在告訴我,稍微等一等我那師妹,免得她以爲我與你竄通好了欺騙她。”
嶽巋然微微點頭。
二人再不說話,一段短暫尷尬沉默。
“道友這張臉,生的好平凡,不會也是假的吧?”
陡然,林寒再次笑問,目光銳利。
此人生的粗獷,心思卻是一點不粗。
“道友想多了,皮囊差的人,也是可以修煉的。”
嶽巋然淡淡道。
林寒聞言再笑,徑直繼續說道:“黑石域上,這些年風頭最勁,又最需要掩飾蹤跡的人,我聽說有三個,一個叫浪空歡,一個叫嶽巋然,一個叫奴皇。道友既然已經是金丹境界,我猜你是那個嶽巋然的可能,更大一些。”
這麼簡單就被人猜到了?還是被你蒙到的?
嶽巋然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
“哈哈哈——”
對面方向裡,林寒大笑。
......
笑聲尚未落下,遠方的灰暗天地裡,又是一道明黃色的光飛來,光上人影,正是那靈犀月,也不知道是如何通知上的。
很快,靈犀月到了近前,也打量起嶽巋然來。
林寒一番簡單介紹,最後道:“王道友,可以說了。”
嶽巋然微一沉默,就是點了點頭。
“沒錯,我進去過了。”
靈犀月聞言,頓時笑起,笑的彷彿一頭母狐狸一般。
“二位若無其他事情,我便告辭了。”
嶽巋然腳下,遁光一起,就要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