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姓漢子飛掠而去。
離開之前,望向嶽巋然的眼睛裡,明顯有着某種渴望,以爲這是他的某一段機緣,但終究被嶽巋然冷冰冰的眼神,封在了嘴裡,沒有說出口。
嶽巋然亦不多留,同樣飛去。
......
這一去,自然是直奔黑石山脈的方向。
而他大戰那紫色鳥兒,雙雙暴露金丹境界的事情,飛一般的傳播開來,一人一鳥的身份,均都惹來極多猜測。
而荒原家,自然成了最大的輸家!
會否瘋狂報復,暫且不提。
嶽巋然那一邊,這一趟出來的任務全部完成,無事一身輕,趕起路來,彷彿都快了幾分,一路之上,更不理會任何事情。
只三個多月後,就再回黑石山脈中。
茫茫山野中,明顯又多了不少修士隊伍,幾可斷言,全是來尋找那顆結丹的果實,和金丹期的妖獸的,黑石山中雞飛狗跳,打鬥聲不時傳來。
嶽巋然依然不理會,直向東南去。
又一個多月後,終於回到了陰雨域。
熟悉的陰雨連綿的山野,印入眼簾中,竟生出幾分歸鄉般的親切感覺來。
尋到修士,隨意一打探,這一邊,如今局面竟然更加混亂,黑石山中的不少妖獸,被黑石域那邊的修士,破了老巢之後,紛紛逃竄,不少來到了陰雨域求生。
而陰雨域之前經歷過那場獸潮,人族修士元氣大傷,尚未恢復過來,現在面臨更多妖獸的衝擊,活的苟苟且且!
曾經的大半宗門,都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
無名山野。
地下深處。
朦朧的白色霧氣,籠罩住一片地下深處世界,因爲地下世界裡,風幾乎沒有的緣故,那白色霧氣,動也不動。
深處裡,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黑暗之中,嶽巋然踩着一朵白雲飄來,已經恢復到來本來樣子,目光掃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過來之後,進到霧氣裡,很快,又是一層別樣的灰色霧氣涌來,嶽巋然巧妙遊移,彷彿行走在看不見的小路上一般。
又片刻之後,前方天地,終於豁然開朗起來。
一個直徑四五丈的大洞窟,印入眼簾中。
進了大洞窟後,又是四個小洞窟,其中三個,被大石封鎖着,大石表面,有灰色的光流轉。
嶽巋然喟然一笑,走到一個邊,手指飛點了幾下,那灰色的光,很快消散。
轟——
移開大石,小洞窟中的景象,立刻印入眼簾中。
戲小蝶一身白衣,盤坐在一片土黃色靈石的中間,正在修煉什麼,聽到動靜,轉頭看來,見是嶽巋然,一張如花面龐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來。
嶽巋然也是笑起。
......
一番深情相擁,不必多提。
二人說了一會體己話後,終於問起正事。
“迴心丹找到了嗎?”
“找到了。”
嶽巋然重重點頭,看向洞窟角落裡,同樣是一身白衣的戲白鳶趟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睡去的美人一般,只是面色格外的有些蒼白。
除此之外,相貌依舊年輕,沒有多少變化,可見修到築基後期,用的時間並不長,暫時還能保留住年輕的容顏。
再無多話,走到戲白鳶邊,由戲小蝶喂她服下回心丹,又解開了她身上的昏迷封鎖。
好一會之後,戲白鳶睜開眼睛來。
那一雙眼睛裡,說不出的疲憊與茫然,也不知道有沒有恢復神智,但總算不再是之前冷漠與煞氣了。
“姨娘,是我,小蝶!”
戲小蝶握住他的手,顫抖着聲音說道。
“小蝶,你還活着?我在哪裡?”
戲白鳶聲音更顫,無法相信一般。
嶽巋然徹底放下心來,悄然出洞而去。
身後方向裡,有悲泣之聲,很快大起,聽的外面的嶽巋然,不勝唏噓,後世來的他,永遠也體會不到這樣的親情了。
......
大半個時辰之後,二女纔出來。
“多謝道友,若非是你,無論是我,還是小蝶,恐怕都已經死了!”
戲白鳶謝過。
此女個頭,與戲小蝶一樣高挑,又有幾分相像,相貌也年輕,風采自然不用多說。此刻眼眶猶紅,透着令人哀憐的美。
“道友客氣了!”
嶽巋然淡然回道。
戲白鳶仔細問起奪藥之事,嶽巋然詳細道來。
二人此刻才知道他已經進階到了金丹境界,均是驚喜,驚喜過後,戲白鳶神色複雜起來,欲言又止。
嶽巋然何等老狐狸,馬上明白她的心思,但默然不言。
“師弟,你的修煉之法,尤其是元神手段和衝擊下一個境界的法門,不知可否傳授給姨娘?”
戲小蝶道,神色多少尷尬。
嶽巋然不答反問道:“你們打算去報仇嗎?”
“荒原家屠了戲家,又把我抓去爲奴,百般折磨侮辱,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一瞬之間,戲白鳶便是殺氣騰騰起來,橫眉冷目,彷彿恢復到了那個女殺神的狀態一般!
“不過——我不會把你和小蝶捲進來,你奪丹的時候既然答應了那頭妖獸,我便絕不會讓你爲難,小蝶也早已經離開,又有大道追求,這樁仇——我去報便行!”
“姨娘,當然應該算我一份。”
戲小蝶怎會答應,馬上說道,眼眶也是紅起。
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瞬間令的嶽巋然,想到荒原家這個龐大家族,那成百上千的戰力。
光有實力,沒有精明狡詐的心機,只怕去了都有再次淪爲戰奴的可能。
不過——她們要報仇,卻是天經地義。
“你們兩個,就先修到金丹境界吧,到了金丹境界後,再去闖蕩一番,磨礪手段和心機,若達不到那些老狐狸的水準,趁早打消了報仇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