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把玩着戒指,眼中殺機瀰漫。
崑崙!
沒想到是崑崙!
戒指是阿鬼給的,左莫有些驚訝,但當他翻動裡面的東西,赫然發現它的主人竟然是一名崑崙的修者。他問阿鬼,自然什麼都問不出來,直到他問黑金吃貨,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崑崙竟然摸上門來!
左莫眼中一片森寒,崑崙是他的死敵!
戒指裡面的東西不少,但是對現在的小莫哥來說,卻並沒有太讓他心動之物。
崑崙!
左莫心中冷笑,既然跑到太安城來,那就怨不得自己給他們下點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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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坐在信公主面前。
信公主和霞公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霞公主的嫵媚性感,嬌豔欲滴,信公主則是優雅大方,善解人意。
“不知貴屬下可有消息?”
信公主第一句話便讓左莫心中生出幾分好感,言語充滿關切,讓人能夠察覺到她的善意。
“還沒有。”左莫搖頭,接着向她致謝:“多謝公主關心。”
信公主認真道:“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開口,信雖然能力有限,但能幫忙的,絕不會推辭。”
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誠懇,左莫心中微暖:“好!”
識海里,素來平靜的衛,此時就像滿臉不能置信,就像見到鬼一樣,失聲驚呼:“墓碑甲!”
墓碑甲?
左莫一怔,過了片刻,才猛然反應過來,險些跟着驚呼起來。
不過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強自按捺心中的驚訝,悄悄地問衛:“衛,哪裡有墓碑甲?”
蒲妖的血瞳之中,亦流露出深深驚訝之色。
“角落裡,那個鎧甲護衛,他身上的鎧甲,就是墓碑甲!”衛的聲音失去一貫的平靜,帶着一絲顫音。
鎧甲護衛?
左莫的目光立即轉向信公主身後角落裡的那位鎧甲護衛。
墓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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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公主注意到笑摩戈臉上神情突然出現的那一絲不自然,然後發現他的目光轉向自己身後的護衛。
“難道笑先生認識夏?”信公主忽然問。
“夏?”左莫下意識地接了句,他很快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
信公主笑了笑:“我看笑先生對夏似乎很感興趣。”
回過神來的左莫反應很快,笑道:“是啊,重鎧魔族,現在很少見啊。”
“哦。”信公主點點頭,話題一轉:“笑先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人成就,想必出自名門。”
“只怕讓公主失望了,在下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家族。”左莫無奈道,這個問題似乎每個人都要問他一遍。他瞥了一眼角落裡那位身着墓碑甲的護衛,按捺心中的好奇心。
信公主有些驚訝,她看左莫的神情不似作僞。
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沒有家族的高手,更容易招攬。她剛想開口,沒想到左莫卻先一步開口:“公主可知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太安寶閣?”
信公主腰板不自主地微微挺直:“聽說了,怎麼,難道笑先生也對它感興趣?”
左莫露出苦笑之色:“不是我對它感興趣,是它對我感興趣。”接着他扳着手指頭算:“公主你說,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我沒招誰惹誰,卻遇到這一堆倒黴事。”
不等信公主開口,他自顧自開始訴苦:“去霞公主那喝了點小酒,結果南門雪殺上門。好不容易開溜,結果半路遇到埋伏,差點小命不保。剛剛逃回家,結果屬下失蹤,還不知道誰幹的。這都還不說,結果昨天,居然連崑崙的人,也摸上門!”
信公主這下真的露出驚容:“崑崙?”
左莫滿臉苦色:“是啊,公主!崑崙居然也摸上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語氣一變,義憤填膺道:“這太安寶閣誰打主意我也懶得摻和,反正都是我魔族,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崑崙算什麼?他們憑什麼來打太安寶閣主意?”
“沒錯!”信公主臉色沉凝:“沒想到崑崙也覬覦我魔族瑰寶!欺人太甚!”
“是啊,公主!”左莫添油加醋道:“太安寶閣是師子銘大師留下的至寶,師子銘大師是我魔族前輩,他的遺產哪有讓修者染指的道理?”
他接着大義凜然道:“我知道大夥都盯着我,雖然我還不明白爲啥。但是爲了太安寶閣,我個人作出一定的犧牲也沒什麼。但是若我落在修者手上,我絕對以死相抗!”
信公主連忙安慰道:“笑先生莫要擔心,太安城是我魔族的地盤,絕不會讓修者踏足!我想,這也是太安城所有人的態度!笑先生稍安毋躁,大家對修者的立場是一致的!”
在他身旁,曾憐兒慢條斯理地喝着茶,就像沒有聽見,眼中笑意一閃而逝。
“公主可要快點動手啊!”左莫露出哭容:“您看我,現在出門都得帶護衛了,怕啊!”
信公主又是一陣安慰。
扯了半天,左莫就帶着曾憐兒告辭離開。
信公主的目光落在遠去的左莫背影,忽然開口:“夏,他對你很感興趣。”
“嗯。”夏的聲音從厚厚的鎧甲內傳出來。
“你覺得呢?”信公主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夏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有真有假。”
“和我想的一樣。”信公主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太安寶閣爲何落在這麼一個像極了小混混的傢伙身上。”
夏沉默不語,沒有迴應。
信公主自言自語:“不過,這崑崙,膽子也太大了點!”
說到最後,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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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你說他身上是墓碑甲?”左莫一出門,便迫不及待地問衛。
“嗯。”衛的神情恢復如常,之前的失態沒有半點痕跡。
“墓碑甲不是失傳了嗎?”左莫充滿好奇地問:“我還以爲除了你,再沒有墓碑甲了呢,原來還有啊!”
“我也以爲沒有了。”衛接着看了左莫一眼:“你要小心,墓碑甲的傳承,實力都很強。”
“有多強?”左莫想了想問。
“墓碑甲的本質是自我犧牲。”衛平靜道:“每一具墓碑甲,都有一個犧牲的甲靈。在遠古,這是獻祭的一種,也是最難的一種。因爲祭品只有一種,那就是自我的犧牲,但它帶來的好處,亦是相當大的。墓碑甲要麼威力具大,要麼有獨特之妙。但是它最大的優勢,卻是甲靈。甲靈能夠生存很長的時間,它會不斷學習,它會變得越來越強大,能夠傳承的內容也越來越多。”
左莫默然,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但是每一千年是墓碑甲的一個劫,渡過了,就能夠繼續生存下來。沒有渡過,飛灰煙滅。”衛淡淡道:“能活到現在的甲靈,都是很強大的甲靈,也就是說,很強大的墓碑甲。”
“難道比你還厲害?”左莫有些不相信。
“他接受了墓碑甲,你沒有。”衛看了左莫一眼:“傳承的除了知識,還有力量,墓碑甲的力量!它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蒲妖冷哼一聲:“有得就必然有失,傳承來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好拿。什麼墓碑甲,就是一個用力量作誘餌的騙局!”
“這個說法沒錯。”衛笑道:“是個騙局啊,不過,卻是一個心甘情願的騙局。”
一看兩人又要爭起來,左莫連忙打斷:“那個傢伙到底有多厲害?”
“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蒲妖警告道。
“你試試就知道。”衛笑咪咪道。
兩個截然相反的答案,讓左莫立即明白那個傢伙的實力,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他對墓碑甲只不過是好奇而已,他和信公主又不是敵人,再說信公主身份尊貴,身旁有個厲害的高手,實在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想到今天給崑崙下的眼藥,左莫心裡就一陣暗爽。
崑崙覬覦太安寶閣這件事,若是沒有人挑破,左莫估計很多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這件事捅上明面,那無論哪個勢力,對待這件事的表態,都會出奇一致。
左莫一出信公主居所,便直奔婉公主處,然後同樣把崑崙的事情說了一遍。婉公主的反應和信公主沒有什麼差別。
左莫隨後還拜訪了師月藝、藍天龍。
很快,全城各大勢力,都知道笑摩戈遭遇崑崙襲擊的事件。
就在這天夜裡,師月藝邀請太安城各大勢力,商量如何對付崑崙。
人的名,樹的影,崑崙的聲名之著,就是魔族,亦無人不知。師月藝爲首的各大勢力,都很清楚,崑崙纔是他們眼前最大的敵人。
崑崙威名顯赫,敢派往太安,那必然都是高手。
太安城雖然高手雲集,但各勢力的真正高手,卻並不在這裡。面對崑崙這樣恐怖的存在,誰也沒有信心。大家都堅信,若是不除掉崑崙,那誰也別想沾染太安寶閣。
林謙萬萬沒想到,左莫給他們下了一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