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幸福感往往都是對比出來的。
和厲劍昭一比較, 簡小樓瞬間覺得自己還不是最慘的一個。
她的魂印戒咒只是自控, 而厲劍昭的浩然正氣卻是自我控制不住,對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渣來說,這傳承簡直絕了。
其實任卿的本意是在爲民除害吧?
而厲劍昭得了大造化的驚喜尚未過去, 就被殘忍的現實一棒子打入地獄,滿手血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戰天翔抽出一條縛仙繩將他捆住, 他也毫不抵抗。
楚封塵探手在簡小樓肩膀一拍:“百里溪回來了。”
“你帶他回去可得看好他。”
簡小樓對這浩然正氣還不是很理解, 不放心厲劍昭,因此囑咐戰天翔一聲,才轉頭去找百里溪。
進到百里溪洞府內, 屏退了左右,簡小樓將二葫的神通告知她。只說了靜止界域的事情,並沒有提從葫蘆內向上飛,爬出葫蘆口,可以爬到另一個遙遠的修真大世界。
所以擁有類似黑洞一樣的空間隧道, 纔是二葫最大的神通。
空間隧道屬於比較科幻的說法, 按照玄幻的解釋,其實就是一個空間挪移傳送法陣, 這種傳送陣在修真界並不少見,兩個傳送陣之間建立某種聯繫以後, 就可以彼此傳送。
只是傳送的距離遠遠沒有二葫這麼恐怖。
目前簡小樓仍然處於探索階段,而且從傳送陣出去會落在金羽手中實在太恐怖,告訴百里溪也沒有什麼意義。
百里溪聽罷陷入沉默中, 許久方道:“也就是說想要停止早衰,只能永遠藏身在葫蘆裡?”
簡小樓有些心酸:“恩。”
“那也不錯。”百里溪思忖道,“將小慈送進去中止她的衰竭,日後徐徐圖之,總還是有希望的。”
簡小樓稍稍一怔,百里溪的心態真好,爲何自己就只會看到悲觀的一面。
“哦對了,還有孩子的事情。”簡小樓想起這茬,將大葫的建議一五一十告知她,詢問道,“家主以爲如何?”
“第二次懷孕之時再來孕育女兒?”饒是百里溪心態好,聽見這話也有些不淡定了,她經過一番掙扎的確已經決定留兒子不留女兒,如今聽說女兒還有希望自然欣喜,可這救回女兒的方式她接受不了,“可不可以換個男人,誰都無所謂,就一定得是楚封塵?”
“不行。”
簡小樓默默抹了一把汗,這是有多嫌棄楚封塵啊,“且先不說你體質不同尋常,與一般男人孕育出的孩子將會早衰,必定壓不住腹中女兒。你見過一個肚子兩個孩子兩個爹的嗎?”
百里溪捏着晴明穴,深深蹙起秀眉:“我知道了,容我考慮一下。”
簡小樓原本想問她最近去了哪裡,見她似乎很疲憊的模樣就打住了,準備回去的時候百里溪喊住她,“等一下。”
她取出一個儲物戒丟給簡小樓,“送你一個戒子,將袋子換了吧。”
簡小樓的眼睛瞬間亮了,儲物戒至少也得七星練器師才能煉製出來,價錢極爲昂貴:“多謝家主。”
百里溪又道:“戒子裡有一樣東西,你拿回去給楚封塵。”
簡小樓放出神識掃了一掃,戒子內漂浮着一個極樸素的黑色劍鞘。
“莫說是我給的,隨意編造個理由。”
“是的家主。”
簡小樓離開她的洞府。
出門楚封塵就在外面候着,一直等到回去客卿府她才把劍鞘取出來給他:“楚前輩,這個送給你。”
“好端端的,爲何要送我劍鞘?”
楚封塵納悶的接過手中,指尖甫一碰到劍鞘,他渾身一個激靈,“竟是硯石墨玉打造出來的?”
簡小樓好歹也是個鑄器師,這材料聽都沒聽過:“哦,是吧。”
“你從何處得來?”楚封塵取下他的無我,揚手就把原先的劍鞘給扔掉,欣喜的換上新劍鞘,“硯石墨玉可是養劍的好物。”
劍入鞘,發出嗡嗡聲響。
劍與劍鞘嚴絲合縫,猶如一體。
楚封塵又驚又喜:“簡直就是天生一對。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簡小樓的舌頭開始疼了:“哦,我想要個儲物戒,所以去了家主的寶庫之中,瞧見有個劍鞘在角落荒廢着,覺得挺適合你的就給取了出來,家主一併送給了我。”
“東仙莫不百里財,百里世家果然財大氣粗。”
楚封塵毫不懷疑簡小樓的話,畢竟在他認知中簡小樓是百里溪的女人,隨意出入她的寶庫十分正常,原本兩人還是住在一處的,因爲要照顧簡家大哥才分開,“不過劍鞘是你贈予我,同百里家沒有關係。這禮物實在貴重我本不該收,可我捨不得還給你了。”
“小意思。”
“這樣吧,原先說好爲奴十年如今再加四十年當做報酬。”
“什、什麼?”簡小樓懵了一懵,趕緊擺手,“不不不,區區一個劍鞘而已,我只不過是看着順眼隨手拿的……”
“什麼叫做區區一個劍鞘。”楚封塵沉着臉,“且不說硯石墨玉的價值,能將此物熔鍊打造爲劍鞘,至少也得九星煉器師親自出手。”
簡小樓吃了一驚,百里溪失蹤這些日子,就是去請九星煉器師打造劍鞘去了?
而楚封塵那張臉沒有陰沉太久,就盯着自己的劍鞘傻笑不止,像極了一個小屁孩兒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眉間陰霾一掃而空,“那就這麼說定了,加起來一共五十年。”
簡小樓無語了。
好在她現在已經將楚封塵視爲朋友,若是擱在從前,想想要被一個時不時發瘋的傢伙纏磨五十年,搞不好得一頭撞死。
*
日子平靜的過去七個月。
有百里家各種靈藥資源支持,簡清羽的身體逐漸恢復過來。梅若愚也不知去了哪裡始終沒有出現,只祭了一隻傳信靈鶴回來說還得一陣子忙。
厲劍昭一直被縛仙繩捆着,消沉一段時間以後大抵是忘記了又活泛起來,一句一個戰家狗罵的戰天翔直接以靈氣封住他的嘴。
然後坐在院子裡給小黑梳毛。
戰天翔是一個根本閒不住的人,看到哪裡不規則、不乾淨必須立刻解決,用簡小樓的話說,這就是一個重度強迫症、潔癖症患者。
於是每天給小黑梳理羽毛成爲他的日常。
小黑在火煉宗時就已經習慣了,因此木着鳥臉由着他折騰。
一邊折騰還要一邊唸叨:“咦,你左邊翎毛爲何比右邊短了一些?”
於是變出一把剪刀咔咔開始修剪。
小黑:“……”
每天一剪刀,再這樣下去它覺着自己早晚得禿。
戰天翔修剪着,又道:“你瞧你現在一身紅毛,還叫小黑是不是不太合適?”
小黑:“……”
關你鳥事?
戰天翔想了想:“不如改叫小紅吧?”
小黑:“……”
你才叫小紅!
“小紅,你瞧你……”
“啪!”
小黑忍無可忍飛起來想要兜臉給他一翅膀,戰天翔從前就被它扇過耳刮子早有防備,手一擡抓住它的爪子,一翻轉給按了下來;“你瞧你毛變紅了,脾氣也跟着暴躁起來,這樣可不好。”
於是按住它繼續剪毛。
“嘎嘎嘎嘎嘎嘎。”小黑一面掙扎一面狂叫,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簡清羽站在窗邊忍不住笑了笑:“小樓,這個戰二公子還挺有意思的。”
簡小樓正在屋裡搗鼓鑄器材料,絲毫不管小黑:“是啊,大長腿人很好的,除了有時候有些傻氣。”
簡清羽又探一眼坐在對面房頂上的楚封塵:“你能交到這麼多好朋友,大哥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這些日子簡小樓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挑挑揀揀告訴了簡清羽一些。
簡清羽爲此吃驚了好幾天。
他們都是生活在食物鏈最底層的小家族,從前在天意盟時莫說四大家族旁系,就連那些附庸他們的小家族子弟,簡清羽無依無靠都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而今身在百里世家的府邸,外面坐着戰家二公子,隔壁捆着一個厲家小霸王,對面房頂上還躺着一個第一劍宗大弟子。
他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同時他也認識到,自己這個小妹是個有大氣運之人。
簡小樓一聽這話蹙了蹙眉:“大哥要去哪裡?”
簡清羽微微笑道:“自然是去西仙,咱們的族人不是遷去那裡了麼?許久沒見爹孃和小釵,遞了消息回去說我沒死,他們大概也很想我。”
簡小樓垂下眼眸,心中酸澀難忍。
算算日子無常應該快要回來了,迦葉寺派來接她的人也該到了,大哥跟着她去佛國還不如去西仙父母身邊。
她也好想一起回去,但自己如今就是個麻煩體,再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是無法隨心所欲的。
突然就想起當初禪靈子的話,中了魂印戒咒之人,越是貪戀什麼越是失去什麼,令她莫名感覺有些心驚。
於是什麼挽留的話也沒有說。
將百里溪送她的儲物戒拿出來,又厚着臉皮去找百里溪賒借了一大堆修煉資源,將整隻儲物戒塞的滿滿當當,不管簡清羽怎樣推辭逼着他收下帶回去。
這是她如今唯一能爲家裡做的了。
百里溪派了一名金丹修士護送簡清羽前往西仙,之後簡小樓躲在屋裡好幾天不肯出去,直到無常終於從南靈佛國回來。
迦葉寺來了一位般若堂首座智慧禪師,迂腐的遵守邊界約定,只肯在南靈洲與東仙洲的交界處等待,不願邁進東仙半步。
提起此事,無常一陣無語:“臨行前禪劍佛尊囑咐過他,不要拘泥小節,他滿口應是,結果等離開迦葉寺之後,這位智慧禪師告訴我禪劍佛尊久不在凡俗走動,令我見笑了。”
百里溪搖搖頭:“那羣和尚一直如此,固執的可怕。”
無常恩了一聲:“不過禪劍佛尊給屬下的感覺,倒是和其他禪師不太一樣。”
“活到他那般歲數,閱歷又豈是一般人可比的。”百里溪沉思半響,先是囑咐鳶尾去準備法舟,通知簡小樓可以出發了,再對無常道,“我將離開一段時日,百里府就交給你了。”
無常怔住:“家主要去往何處?”
百里溪:“且對外說我閉關了,我得儘快將孩子生下來,否則生命力日漸不足。”
無常看向她的腹部:“家主想通了?”
“恩。”百里溪點頭。
“家主,茲事體大,屬下得陪在您身邊。”無常蹙起眉,“以您如今這個狀況,一旦開始孕育孩兒,指不定會修爲全失一段時日。”
“我準備換回女裝半路去投奔小樓,在迦葉寺還怕什麼?”
“無論如何,屬下不放心。”無常神色冷肅,態度十分堅決,“府中的事情屬下會妥善安排,但也會遠遠在暗處保護家主,得不到家主召喚不會現身。”
百里溪動了動脣,有無常跟着自然是好的。
但她心中有所擔憂。
思前想後點了頭:“隨你吧。”
*
百里世家的法舟很快備好,簡小樓終於要出發了。
直到這一刻,戰天翔才認識到簡小樓一直說要去當姑子並非玩笑。
他整個人都懵了:“好端端的爲何要去當尼姑?”
莫說他,連楚封塵都是一陣驚訝。
簡小樓之前一直想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眼下不得不坦白:“禪劍佛尊,那個叫做禪靈子的大和尚你們知道嗎,他是我師父。紅蓮佛寶,那個迦葉寺鎮寺之寶你們知道嗎,它在我識海內……”
簡小樓將紅蓮佛寶轉世的事情一說。
略去鳳凰內丹和魂印戒咒。
楚封塵由驚訝改爲吃驚,隨後平靜問道:“那我身爲你的奴僕,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剃度?”
簡小樓嘴角一抽:“你想剃我是不介意的。”
楚封塵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不,我一點都不想。”
簡小樓看向戰天翔:“你不是被家族放逐了麼,怎麼樣,是隨我一起走一趟權當散散心,還是另有其他打算。”
“我……”
戰天翔糾結的看向她,“你真要去做尼姑?”
“無非是修行而已,在哪裡不一樣。”簡小樓早就逼着自己看淡了,“迦葉寺目前是我的避風港,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陪你一起。”腦袋亂成一團,戰天翔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哪裡有些不對,“不過厲劍昭該怎麼辦?”
“我方纔同百里溪商量過,他身份特殊不能單獨留在百里家,一併帶走。”
於是將捆成糉子的厲劍昭扔進了法舟。
法舟發動,飛出了天意城,逐漸向東仙洲同南靈洲的邊界駛去。有百里世家的族徽在,一路行的極爲通暢,連通行費都省下了。
兩個多月過去,終於離開東仙進入南靈洲地界。
接下來的路纔是最難走的。
東仙有天意盟主這個修真界土皇帝在,轄下一切有規有矩極爲安穩。
而佛國則不然,說是龍蛇混雜一點都不爲過。
再加上靠近亂魔海,妖魔鬼怪數不勝數。
而且迦葉寺處在南靈洲最南部,是鎮守魔族的第一道防線,周圍會亂成什麼鬼樣子可想而知。
是以簡小樓必須等到禪靈子派人接她,纔敢啓程出發。
“南無阿彌陀佛……”
離開東仙地界不過小半日,便聽見一聲佛號。簡小樓出了法艙,看到一位年輕僧人落在甲板上,眉目如畫,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雙手合十向她微微垂首,“智慧見過小師叔。”
如今簡小樓尚未拜師,這聲師叔擔不起,禮貌的回了一禮:“晚輩見過智慧禪師。”
兩人話還沒有過兩句,突聽內艙嘭的一聲。
簡小樓驚了一跳,回頭瞧見一道影子砸破法舟如閃電一般衝出。緊接着劍氣一掠,楚封塵追着閃電而去。
“厲劍昭突然掙脫縛仙繩跑了。”有金丹境界的楚封塵去追,戰天翔走出來先向簡小樓解釋,才向智慧禪師鞠了一禮。
智慧禪師神色一緊:“有魔氣。”
爾後化爲一團佛光飛走。
看方向竟是和楚封塵一路。
簡小樓和戰天翔對視一眼:“去看看。”
於是定下法舟,追着幾人飛了過去。
此地是處亂石坡,簡小樓兩人修爲不如他們,等追到時,只看到智慧禪師停佇在半空,目光注視下方。
而下方劍氣激盪,楚封塵已經和十幾個人打起來了。
準確來說有人有妖有魔,修爲都在築基後期以上。卻有兩個金丹魔,一個初境界一箇中境界,極爲霸道強橫,牽制的楚封塵動彈不得。
雖不明就裡,戰天翔揚手祭出銀槍跳了下去,攔住那些妄圖偷襲楚封塵的築基邪修。
而另一側十幾只小妖精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旁邊還有兩具小妖屍體。
這些小妖精興許是血統的緣故,修爲不高卻半化了形,從耳朵可以看出有狐有貓。在她們身前,厲劍昭正和一名金丹男修打的熱火朝天。
那金丹男修膚白貌美,塗個大紅脣,一看就是個邪修。
“你究竟哪裡跑出來的,敢管爺的事!”
“我他媽一點都不想管!”
厲劍昭崩潰至極,他明明正在船艙裡被綁着,不知怎麼就被身上的浩然正氣給拖來這鬼地方,這特麼都是誰啊!
金丹男修怒道:“那你還不滾!”
厲劍昭也火了:“你怎麼不滾?!”
於是兩個人打的更是難分難捨。
簡小樓不明所以,但既是浩然正氣做出的決定,厲賤人肯定屬於正義的一方,於是也準備下去幫忙,卻被智慧按住肩頭:“小師叔,無極門的事情我們迦葉寺不能插手。”
“什麼無極門?”簡小樓問,“是個門派嗎?”
“無極門不是門派,他們是南靈洲最大的一個僱傭組織,匯聚了各種人、魔、妖、鬼,一來拿錢辦事,二來彼此之前相互扶持,結成一個利益團體。”
簡小樓不懂:“那迦葉寺爲何不能插手?”
這一聽就是個邪惡組織啊。
智慧禪師道:“不只是迦葉寺,整個南靈洲佛修界都與他們存在協議,彼此互不侵犯。無極門勢力強大,門主法力無邊,門衆之多令人防不勝防。而我們還要抵抗瘋魔島,若是和無極門鬧起來,便是腹背受敵。”
簡小樓瞪大眼睛:“那就由着他們爲非作歹?”
智慧禪師搖頭:“雖是個僱傭組織,但他們也不全是什麼歹毒之輩,而且和佛修界存在約定,他們明面上還是很守規矩的。”
簡小樓指了指下方:“那他們現在是在幹什麼?”
“抓妖,這些女妖在奴隸市場可以賣個好價錢,很多人族男修喜歡這些貌美妖物。”智慧禪師道,“抓的是妖物,我們更沒有出手的立場。”
“……”
簡小樓忽然開始擔心自己在佛國的生活。
“撤!”
同厲劍昭交手的金丹邪修始終佔不得上風,被一個築基圓滿修士壓着打,而且此人身上那股氣實在令他難受,總覺得心顫。
於是吆喝一聲,帶着人離開。
厲劍昭終於喘了一口氣,身上被那邪修抓出幾百道血口子,累的半跪在地。
背後一名嬌滴滴的女貓妖伸出爪子戳了戳他,崇拜的眼睛閃啊閃:“俠士,你還好吧?”
“俠士你X!”
厲劍昭紅着雙眼,轉過頭惡狠狠的衝她咆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最後一章~
原本計劃是四部分,每部分20萬字,然而第一部分已經超出來了。。。
******
最後說個題外話。
昨天說到我很羨慕156的身高,大家問我身高……
本座北方人,淨身高176-177之間,稍微穿個鞋子就180以上了。
擁有很多人羨慕的大長腿。
然而內心的苦逼只有自己能夠理解。
本座的老公南方人,只有172(老公,咱主要看氣質),本座基本告別高跟鞋。
下雨他撐傘,本座的腦袋就是頂着傘骨,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
想當年本座第一次去見他的朋友們,打扮的光鮮亮麗進入包間,正準備豔壓羣芳的時候。本座那逗比老公來了一句:看我媳婦一進來,像不像羊羣裡來了一隻驢……
去年預產期之前羊水破了,本座的老公抱着本座出門,上車,一共二十幾步……
然後本座在產科生娃,老公在隔壁骨科理療他的腰……
不說了,大半夜的,本座去吃包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