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知怎麼的他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危險正在逼近,沉吟了片刻,飛翼站起來,手掌在冰冷的護甲上擦了擦,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跟我一起離開。”
“想走?已經晚了!”這時,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從遠處傳入了飛翼的耳中。
飛翼的神識向聲源處掃過,便發現了有衆多的修魔者正向着這邊飛過來,剛纔那道聲音明顯是傳音過來的。
“銀堙!”看清爲首那人的樣貌,飛翼眼睛裡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從銀堙剛纔那句話中,飛翼能聽出他絕非是來幫助自己的,那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明顯殺意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猜測果然沒錯,他們之中有人背叛了,想到這裡飛翼心中頓時一沉,擡起手沉聲說道:“銀堙他們馬上就要到這裡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所有人都給我下死手,誰要手下留情撞爛好人讓我知道了,事後我一定不會饒過他!”說着,飛翼冰冷可怕的眸子掃了一眼身後的衆修魔者,威脅的意圖很明顯。
飛翼的顧忌很有道理,這些修魔者在私底下都有聯繫,說不定對面的那些敵人中就有交情不錯的人,到時候一個個都手下留情了,危險的可就是其他人了。
衆修魔者都面面相覷,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同類相殘就算是修魔者也會有些顧忌。
看出了他們在猶豫,飛翼冷笑一聲說道:“他們背叛了魔尊,就算你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你們,背叛的人永遠不會留下活口。”想明白的這一點飛翼心中卻是一片平靜,他相信魔尊並不是沒有察覺到有人背叛了,這一次的行動說不定也只是想要試探出誰背叛了而已。
銀堙既然敢大張旗鼓的劫殺他,那麼他一定準備了後手,憑藉他們這些人是不可能抵抗的了銀堙的殺手鐗。
但飛翼堅信魔尊會相信自己並沒有背叛,再加上他的地位暫時無法動搖,所以魔尊一定不會捨棄他,一定在暗中有了什麼佈置,自己只要堅持到有人來營救他們就好。
眼看着銀堙等人就要飛過來了,飛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黑布,把黑布扔到了半空中,那黑布頓時變大籠罩在了飛翼等人的身上,下一瞬間,周圍所有的景象就全都改變了。
從銀堙的方向看去就是飛翼他們突然消失了,原地一片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俯視着那片綠草蔥鬱的地面,銀堙的臉陰沉着,狠狠的說道:“該死的,我竟然忘記了飛翼還是一名陣法師。”
飛翼最厲害的就是煉器,他在煉器上算是修魔者的第一人,他本身的實力並不是特別厲害,但他的法器在整個修魔者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有了強悍的法器,飛翼整個人的戰鬥力瞬間就擠入了前四名。
煉器厲害的人佈置陣法都很厲害,只不過飛翼從來都沒有展示過這方面的能力,所以竟然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他還是一名陣法師的事實。
心中後悔不迭的銀堙面色更難看了,冷冷的說道:“全都給我下去搜!我就不信他們能真的跑了!”
就算是陣法宗師在材料和時間都有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佈置出一個傳送陣,遮蔽住他們的身影只能是短時間的辦法,只要人手足夠還是能找到陣法的所在,只要所有人一起攻擊陣法,那麼飛翼再厲害也不可能把陣法維持下去,說到底只不過要廢些手腳和時間罷了,這樣想着,銀堙的心情好了些許。
與此同時,在陣法中領着衆人尋了一個小路逃走的飛翼突然收到了一個傳音,在驚訝於竟然有人能看穿他陣法的同時,飛翼耐下性子聽完了那人說的話。
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猶豫,飛翼還是選擇相信了那人,捏碎了一個血紅色的晶石,低聲說道:“所有人都跟我走,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不明白飛翼是什麼意思,不過衆修魔者還是緊緊的跟在了飛翼的身後,慢慢的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另一邊,“滅燼鬼”引着勾陣等人來到了飛翼等人之前剛剛走過的地方,如果不是飛翼之前帶着衆人改變了方向,現在一定撞上了。
勾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聞到了飛翼的味道,不過血腥的味道太重,我不知道飛翼究竟從哪個方向離開了。”勾陣的鼻子對於氣息很敏感。
這時,“滅燼鬼”的眼眸一亮,在草地上揪下了一根草,拿在手中說道:“上面有血跡,他們應該是朝着那個方向走了。”
勾陣走過去,走到周邊嗅了嗅說道:“沒錯,這邊屬於飛翼的味道比較濃,他們應該是從這邊走了。”
“看來他們應該是被吾王傷到了才慌忙逃跑了。”微微一笑,“滅燼鬼”自信十足的說道。
“哈哈哈!”聞言,勾陣大笑着說道:“就銀堙那個傢伙,他只能勉強和飛翼打個平手,再加上雲翔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飛翼應該是之前在收拾凌雲閣的修真者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不然不可能就這樣逃跑了。”
他們四位天魔之間互相都很瞭解對方,尤其是在實力差距上,勾陣一直都看不起用法器贏了他的飛翼,那在他看來就是歪門邪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贏,所以他一直以來都看飛翼不順眼,只不過他僞裝的很好,沒有人發現而已,但他承認手握法器的飛翼確實很厲害,至少不是銀堙能對付得了的。
“滅燼鬼”不置可否,只是朝着他們確定的方向走了過去。
勾陣也不在意,只是一臉興奮的跟着“滅燼鬼”在後面走着,只要想到他馬上就能殺了飛翼,整個修魔者的勢力將會重新劃分,那個位置他也有機會一爭,他整個人的血液就沸騰了,這麼多年來,這是讓他最激動的一次;
就這樣走了片刻,“滅燼鬼”突然一臉驚喜的說道:“我發現了飛翼他們。”說着,整個人就突然飛了起來,手中一把黑色的長刀閃現,砍向了遠處看起來有些狼狽的飛翼等人。
勾陣的神識掃過,就同樣發現了飛翼等人,不疑有他,立刻咆哮了一聲,率先攻向了那裡,他身後的修魔者也情緒激昂的殺了過去。
“滅燼鬼”的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中的刀立刻變成了巨大的刀,像是小山一樣的刀狠狠的落下,慘叫聲接連起伏,血液紛紛揚揚撒了一地,整片大地都被血液染紅了。
勾陣嘿嘿一笑,就殺入了那些修魔者之中,被血腥的戰意刺激的勾陣現在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中,整個人只知道一件事情。
殺、殺、殺!
似乎只有那漫天飄揚的血液才能撫平他胸中的殺意,一雙赤紅的眸子讓他在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瘋狂兇殘,而此刻他的眼前正是飛翼,他毫不留情的用上了全力攻擊飛翼。
所以他也就沒有注意到,“滅燼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了過來,身體就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舔了舔嘴脣,“滅燼鬼”手中的長刀不見了,右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劍,那黑色長劍的樣式和淵罪極其相似,如果不是經常見到淵罪的人一定區分不出這兩把劍。
手臂用力的向前送去,那鋒利的劍就刺入了勾陣的背部,同時強勁霸道的力量衝入了勾陣的身體內,破壞着他的經脈。
被傷的猝不及防的勾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低頭看着刺穿他腹部的劍說道:“你究竟是誰?”
“滅燼鬼”沒有說話,只是打了一個響指,緊接着衆修魔者眼中的景象就全都變了,之前還打的熱火朝天的敵人此時已經變了個樣,而那個飛翼已經變成了銀堙的模樣,渾身是血,正一臉震驚的看着他們。
此時的勾陣如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陷阱中,那他就是真的傻了。
猛地抽出劍,“滅燼鬼”甩了甩劍上的血跡,邪氣的一笑說道:“喜歡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嗎?爲了這個禮物,可是讓我廢了許多的手腳。”
勾陣捂住腹部的傷口,想要讓它恢復,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調動一絲的魔元力,他只能瞪着眼睛說到:“你根本就不是滅燼鬼,你是合體期的修魔者,分神期的修魔者不可能騙過我們的眼睛!”此時他的眼中滿是惡毒的怨恨。
銀堙的臉色鐵青,他本來正在這邊搜尋飛翼的蹤跡,沒想到先是看到了他的屬下衝了過來攻擊他們,緊接着勾陣他們也開始攻擊,銀堙多次試圖解釋,卻發現勾陣根本就像是聽不到一樣,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幻覺中,只知道殺人,這可苦了銀堙,他一方面要注意不讓勾陣傷到自己,還要注意不能傷了勾陣,不然之後就更說不清楚了。
勾陣是毫不顧忌的下死手,銀堙顧忌太多,就造成了銀堙現在這麼狼狽不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