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循着玉佩的波動趕到之前的玄武、薛宓遇襲的地方時,已是一日後了。
“少主,這裡殘餘的靈力波動難道是……”青龍表情驚疑道。
宇文謖看向他,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少主,老四的玉佩!”朱雀和白虎從一旁茂密的草叢中找到了已經碎成幾塊的閃着淡淡光芒的玉佩,拿了過來讓宇文謖過目。
男子仔細打量了下,面色更加嚴肅了,“不錯!是玄武的傳音佩。”
“那我們怎麼辦?”幾人一起看向他,其中薛靈的表情最爲焦急。
知道大家擔心玄武與薛宓安危的宇文謖,又細細地四處看了看,“看這邊的靈力波動,對方應該是我們認識的那幫人,只有他們手中有那種法器!”
“真的是……”朱雀三人驚異道。
“嗯,浮焱島。”宇文謖斬釘截鐵道。
“浮焱島?那我妹妹也是被他們擄走了嗎?”薛靈一下急得眼都紅了。浮焱島和紅纓那個女人可是玉靈山滅門的罪魁禍首,師父和同門都死在了他們手中,就連爹爹的失蹤也與他們有關,如果連薛宓也到了他們手中,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已經過去一日,好多氣息與靈力波動已經消散了,所以也看不出薛宓是不是跟玄武在一起。你先不要擔心,我們要去浮焱島,瓏月谷是必經之路,到時我們再去那邊詢問一番,就可以確認了。”宇文謖說到這頓了下,“靈兒,我知道浮焱島與你有血海深仇,但是他們這次擄走了玄武也是跟影月山莊結下了仇怨,我們也算是同一陣線了,所以希望你就別說什麼不要我們插手之類的話了。再說,如今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不是嗎?”說着執起女子的另一隻手,看着她的眼神堅定。
薛靈擡頭看他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原先好像被放在烈火中烘烤的心也彷彿突然得到了些緩解,對着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握着他的手也不禁緊了起來。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這麼久以來身邊一直有着這樣一個人一直陪着自己,支持自己,何其有幸。
看着兩人之間微微流淌的情愫,朱雀幾人互相隱秘地看了看,少主的事,成了!
得到女子的認可,宇文謖立馬將她的手輕輕放下,對着大家道,“事不宜遲,我們出發!”
“是!”
……
“少主,就是這裡了!”白虎指着前方不遠處立着的石碑,上面清清楚楚地書寫着“瓏月谷禁入”幾字。
幾人聞言,走近看了看,果然沒錯,正是傳聞中的瓏月谷。
“那我們馬上進去嗎?”朱雀有些着急。
“不可,之前聽人傳言,即使是化神期的大能進入瓏月谷都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你覺得你的修爲到了嗎?”青龍攔住她,語氣凝重道。
“那怎麼辦?瓏月谷的人一向深居簡出,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現在老四生死不知,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說着朱雀不管不顧地就要往裡面闖。
“朱雀!”宇文謖語氣冷冽,待看到朱雀回過頭來雙眼紅紅的模樣,又嘆了口氣,沒想到朱雀平時那麼愛捉弄玄武,但到了玄武真正出事的時候,最着急的卻也是她,“我們一起進去,不過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不必,我可以……”薛靈剛開口,就被宇文謖一個眼神看得她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聽完叮囑的朱雀,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定定地看着幽暗的樹林。
“那我們進去吧!”宇文謖道。
於是所有人便慎重地邁開步伐,往林中走去,薛靈望着宇文謖的後背,小聲道,“謝謝……”
男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握着她的手緊了下,給了她無聲的安慰。
等所有人都進去後,均感覺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撲來,然後腦袋同時暈了一下。薛靈與宇文謖兩人還好,暈了下後腦中瞬間又清明瞭起來。其他三人可沒有他倆那麼幸運,暈了下後,腦子卻漸漸開始迷糊了起來,使勁甩了甩頭,意識才慢慢有些清醒,不過腦中的眩暈感始終沒有消散。
“少主,不好!可能是瘴氣……”青龍使勁按了按自己太陽穴,聲音有些虛弱道,“而且毒性比較厲害……”
“什麼?”宇文謖連忙拉起青龍的手把起脈來,良久後,將他手臂輕輕放下,表情沉重。果然是瘴氣之毒,而且是修真之人都無法抵擋的毒,青龍三人已經中毒了,毒性蔓延的很快,看來必須得趕緊找到解藥,自己原以爲瓏月谷四周的樹林最多隻是有許多修爲高深的靈獸羣,自己幾人也可以抵擋,沒想到竟是毒……
“怎麼樣?”薛靈忙問道。
“中毒了,瘴氣之毒。”
“什麼?那解藥……”薛靈急道。
“看來我們必須要快點見到瓏月谷中的人……”宇文謖眼神嚴峻,卻在下一刻抱住薛靈一個側身,同時左手發出密不透風的風刃,對着薛靈身後而去。
薛靈也因爲慣性往男子懷裡猛地一衝,手上的玉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在他們身後,風刃與直衝而來的雷擊撞到一起,靈氣衝擊將兩旁的樹木連根拔起,倒飛出去,頓時在幽暗的樹林中清出一個空曠的地來。
衝擊過後,宇文謖放下護住薛靈的手臂,卻聽見一個男子發出“咦”的一聲。
於是他凝神看向攻擊而來的方向,才發現竟是之前在九闕中見過的一位瓏月谷的男子。
正當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一個黑影如同旋風一般將薛靈從自己懷中拉了過去,宇文謖見狀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薛靈的一隻手拉住。
等到景中流幾人趕過來時,便成了這麼一副兩男爭一女的畫面。
“放手!”宇文謖強壓住怒氣道。
“無殤!”景中流帶了絲慍意的聲音同時響起。
戚無殤充耳不聞地仔細看了看面前那隻不停掙扎的手和上面的玉鈴鐺,然後緩緩放了下來,一向淡然的眼裡竟然充滿了茫然與不可置信。
宇文謖連忙將薛靈拉了回來,看着面前男子有些不在狀態的樣子,怒極反笑道,“戚谷主,這是何意?”
薛靈揉了揉被捏的微微有些發紅的手腕,眼神同樣帶着詢問地看向他,妹妹的這個師兄怎麼這麼奇怪?
而景中流幾人趕到戚無殤身邊後,眼神裡同樣有着深深的疑惑。
這時戚無殤纔好似從不可置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看向薛靈的眼神無比複雜,良久,才慢慢開口道,“你……的鈴鐺哪裡來的?”
這話一出讓周圍的人更加迷惑了,就連宇文謖也漸漸疑惑起來,難道他拉走靈兒只爲了問個鈴鐺?
薛靈聞言摸了摸鈴鐺,也有些不解,但還是清楚地答覆了他,“我孃親留給我的,從小一直帶着身邊。”
聽完,戚無殤的眼神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之前……”
“無殤!”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景中流打斷了,谷主今天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在外人面前對着一個女子的飾品糾纏不休。
聽到景中流的喊聲,戚無殤閉了下眼,等到睜眼之後,又恢復成之前疏離的樣子,對着宇文謖二人道,“抱歉,我失態了,只是這個鈴鐺之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剛剛以爲是我見過的那個所以一時有些情急,望見諒。”說着他的眼睛又看向了薛靈手中的鈴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他人無法察覺的幽光。
聞言,宇文謖也不好再糾纏不休,又想到了身後中了瘴氣之毒的青龍三人,於是連忙對着戚無殤道,“無礙,剛剛我也有些着急了。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戚谷主能夠答應。”
戚無殤看着他們身後面色發白的三人,大概也明白了他說的不情之請是什麼了,於是對着景中流眼神示意道,“中流,將解藥給宇文莊主。”
“多謝!”宇文謖對着他一拱手道。
在朱雀幾人服用解藥時,薛靈急忙問道,“戚谷主,我妹妹薛宓她在不在谷內?”
“薛宓?”戚無殤聽到問話,手掌不自覺地握了握。
“薛師妹不是被你們接走了嗎?怎麼現在又找到我們這裡了?”藺滄瀾疑問道。
聽完他的話,薛靈整個人不自覺地晃了晃,拉住宇文謖的衣襟,表情一下有些悽惶,“妹妹……”
“別急,我們一起去浮焱島!” 宇文謖連忙扶住她,然後看向仍然有些疑惑的瓏月谷一衆解釋道,“如果薛宓不在瓏月谷的話,應該是被浮焱島的人擄走了!”
聞言,戚無殤的手一下握緊了。
“怎麼會?她不是跟你們的人一起走了,怎麼會被擄走?”聽到這兒,景中流的眉頭也不禁蹙了起來。
“是被我們接走了,不過他們倆應該是在半路遇到了襲擊,等我們趕到時,也只找到了我師弟留下的一塊玉佩。”服了解藥稍稍恢復點的青龍道。
聽到這兒,藺滄瀾連忙道,“那你們是準備馬上去浮焱島救薛師妹嗎?我也去!”
景中流拉住了他,然後看向戚無殤,“我們還是一起去吧!畢竟是師妹……”
戚無殤眼神深邃地看了看他,隨即恢復常態,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那快走吧!多等一會,兩人就多一分危險!”朱雀服完藥,臉色仍有些蒼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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