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正式開業前噼裡啪啦的鞭炮在院子外面響了起來,吸引很多遊客的目光。
隨後苗興德親自動手扯下了院子裡用紅布遮擋的招牌,露出“海豚灣漁家樂飯店”幾個大字招牌。
龍澤鎮不大,但是鎮上的漁家樂飯店可不少,因此苗興德揭開飯店的招牌,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大夥請到了二樓最大的包廂內。
苗興德除了兩家的親戚之外,就只請段海峰以及鎮上幾個相熟的人,並沒有請太多人來吃飯。
二樓六個包廂,以天地春夏秋冬命名。現在大夥進的就是天字號包廂,裡面可以擺下三張桌子。
地字號包廂可以擺放兩張桌子,春夏秋冬就只能各擺一張桌子,算起來一樓和二樓加起來共有十七張桌子。
陸堯在琢磨,一個漁家樂需要擺那麼多大桌子嗎?要時真的能全部坐滿,這生意就相當不錯了,但是如果要坐不滿,擺那麼多大桌子就浪費了。
陸堯對大姐建議道:“大姐,你一樓大廳完全可以撤掉四張大桌子,改換成那種兩排對坐的四人小桌就可以。那樣還可以多擺幾張桌子,免得到時候人多坐不下。”
“許多遊客只有兩三個人,一張四人小桌正合適,你擺那麼大一張最少十人的大圓桌子別人反而不習慣。”
陸小婉聞言連連點頭附和道:“老哥說的沒錯,我們學校附近的餐廳都是擺四人的小桌,真要人多的話,可以用兩張桌子拼成一張大桌。”
陸雪梅想了想,說道:“行,到時候等這兩天忙完了我在抽空買幾張你們說的小桌子換上。”
陸小婉又快速補充道:“大姐,你只需要把靠玻璃窗的那一排四張大桌更換成小桌就可以了,最少可以再擺八張桌子。”
陸雪梅爽快的笑道:“行,到時候有效果了,大姐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對這個小妹,陸雪梅雖然沒有對小弟疼愛的多,可那畢竟也是自己親妹妹,有能力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下。
這時忽然聽見包廂內有人低聲嘀咕道:“這裝修的好好的,又要重新裝修,這不是瞎折騰,浪費錢嘛。”
陸堯聞聲望過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姐夫的弟弟苗興財,不由臉色陰沉下去。
上次他找大姐推銷那些賣不出去的死魚爛魚,被自己碰見後讓石猛狠狠教訓一頓,後來聽說就沒再敢來。
沒想到今天這大喜日子又在這陰陽怪氣,想在他父母面前給大姐夫下眼藥,當即陸堯冷哼道:“又不要你出錢,關你什麼事?”
苗興財頓時臉色脹紅,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比自己還小几歲的人斥責,很是沒面子,但是想到陸堯身邊的那個兩米高的大個子,他又不敢直接懟回去。
苗興財轉頭對爸媽說道:“爸媽,你看我好心好意給大哥建議,他們不但不領情,還那樣說我。”
苗母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女人,否則就算一個家裡就算對兩個孩子有偏心,也沒有偏心到她那種地步,拿老大的錢去補貼小兒子。
她頓時板下臉道:“阿財說的有什麼錯,重新買桌子裝修不用花錢嗎?那些錢可都是我兒子的,現在店還沒有開張,就這樣亂花錢,以後拿什麼來奉養我們老兩口?”
陸堯簡直快被這不要臉的老太婆氣的說不出話來,陸苗兩家誰不知道她最偏心?現在有什麼好處都給小兒子,等養老時就想到大兒子了。
陸堯起身冷聲道:“這飯店有我一半股份,裝修的錢全部由我來出,用不着你操心。”
如果只是說自己兩夫妻,沒準陸雪梅忍忍就過去了,但是聽到婆婆訓斥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她就忍不住說道:
“媽,你這話說的就過了吧?好像我和興德每個月沒給您二老撫養費一樣,那不是都讓您二老拿去補貼小弟一家了嗎?現在還反過頭來說我們不養老,這話擱哪也說不通啊。”
包廂裡面一共三張桌子,其中陸家一桌,苗家一桌,另外其他賓客一桌。
現在聽到陸雪梅這樣一說,不知情的紛紛在打聽八卦,知情人就開始勸陸雪梅和苗母兩人都別再說了,畢竟這裡除了兩家人還有外人,讓別人看笑話不好。
陸父也起身面色不愉的看了苗母一眼,又瞪了兒子一下,喝道:“坐下,這裡沒你什麼事,瞎摻和什麼?”
轉而溫和對大女兒說道:“好了,雪梅你也莫再說了,下去招呼其他顧客,等菜燒好了端上來就是,這裡不用你招呼。”
陸父陸母對苗老貴兩口子的偏心也很看不順眼,要不是女婿對自己女兒還算疼愛,自己都想讓他們離婚算了,反正現在有兒子在,不怕養不起大女兒。
苗老貴臉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老兩口對子女偏心,放自己家裡沒事,真要拿出來讓別人評頭論足,還是很丟臉的事。
更何況說到底,大兒子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只是老婆當初生老大的時候差點難產死掉,就對老大從小百般看不順,覺得他是老天爺派來折磨自己的。
生小兒子的時候,是順產,一點痛苦都沒有,自然就加倍痛愛小兒子。
只是在家裡老婆一向霸道慣了,受她的影響,苗老貴難免也會偏心向着小兒子一點。
可現在不一樣,這是在外面,他多少還是要點面子的。
苗老貴難得的對老婆和小兒子擺臉色道:“你們兩個都安分點,也不看這是在哪裡?這樣鬧下去你們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
別看苗老貴在家裡挺慫,苗母爲人比較潑婦,但是多少還有點腦子,知道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看熱鬧不好,再加上桌子邊上有其他人在勸說。
她深吸口氣,對苗老貴低聲冷笑道:“好,你膽子肥了,敢當作那麼多人的面說我,看一會回去我不好好收拾你。”
原本看把老婆難得鎮住一次的苗老貴頓時沒有得意之情,一張臉垮了下去。
陸堯見苗母偃旗息鼓,沒再鬧事,也就放過了他們。
要是他們再不知趣,別怪自己封了他們的嘴,讓他們除了用來喝水吃飯連話都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