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航的新技能施展姿勢,完全超出楚閣主預料。
她完全低估了宋書航現在的作死能力——這傢伙現在戰鬥時,竟然還懂得用腦子攻擊?
所以,她一下子竟然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
三米長的楚閣主呆毛,如同利刃,無情的捅入到魔影體內——而且這種攻擊手段,如同卑鄙的彈簧刀,刀身快要抵到敵人身上時,刀刃才猛的彈出,敵人根本無從躲避。
長生者的一滴血、一條長髮,都擁有斬海、焚江的威能。
而楚閣主的頭髮在‘長生者’中,也是佼佼者級別的,因爲她的長髮本身就是她的攻擊手段,更具殺傷力。
“呔,吃我一呆毛!”宋書航一邊攻擊,一邊爲自己配音。
他的頭顱在虛空中飛快滾動着,跳着‘甩頭舞’。
真正的甩頭舞宋書航沒學過……但他知道一個秘訣。
若是不會跳甩頭舞,那就用頭在虛空中寫字。以頭爲筆,寫複雜的字型。
寫着寫着,甩頭舞就出來了。
就是這麼簡單。
幾個複雜的文字寫完後,虛空中的‘魔影’已經被切割成粉碎,絞滅成渣。在楚閣主長生者的氣息下,九幽邪能魔影被徹底湮滅。
這就是長生者長髮的威能。用過一次後,就會讓人慾罷不能——明知道是作死,但卻剋制不住下次還想用它的決心。
宋書航帥氣停下頭顱。
他一甩頭,楚閣主的呆毛失去靈力支持,軟化下來,被他甩到腦後:“能死在長生者的呆毛下,是你的榮幸。”
用漂軟,就是這麼自信。
宋書航特意用一種沉穩的聲線發音。他學不來何止魔帝的聲音,所以便壓聲線——反正只要別讓人認出是他的聲音就好。
“我快看不下去了。”黑皮羽柔子雙手捂臉。
“我感覺,還好。”白龍姐姐穩重道:“這一招,雖然看似很荒唐,但實際上它非常實用。首先,當別人以爲這是頭錘攻擊時,它隱藏的呆毛卻纔是攻擊的本體。而且,這根沒用的呆毛也只有這樣使用,纔算是物盡其用。”
講到這裡時,白龍姐姐緩了緩。
因爲她實在吹不下去了。
需要絞盡腦汁再想想新的詞彙,爭取再多吹幾句。
沒了白龍姐姐的捧吹,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宋書航維持着那個‘甩頭’的姿勢。
他知道,接下來……要承受來自楚閣主的因果了。
羽柔子曾經說過,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作的因,就要有自己吞下果的覺悟。
宋書航也不缺少這種覺悟——前提是,必須要控制好‘作死’的度。
“呵呵呵呵。”楚閣主的呆毛髮出一陣輕笑:“【能死在長生者的呆毛下,是你的榮幸。】這句話,我喜歡。”
咦?楚閣主竟然沒有生氣,而且還很贊同?
宋書航頓時心安了不少:“哈哈,楚前輩您也這麼感覺啊,這句臺詞我想了老久,叫出來後意外的帶感。”
“嗯,不如,你也榮幸一回吧。”楚閣主平靜道。
“哈?”宋書航慘叫:“等下,楚前輩……啊啊啊~啊~”
楚閣主的呆毛,纏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勒緊。
長生者頭髮的威力,哪怕是一根,也足以削山斬海!
在脖子被勒住的瞬間,宋書航彷彿看到了駕鶴西歸的祖爺爺,在對他微笑。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這段也要錄製下來嗎?”白龍姐姐在一邊盡責地問道。
宋書航的木身軀用力擺手——掐掉,這段掐掉。
他現在非常後悔。
他在後悔自己幹嘛要這麼早,將脖子長出來?
如果現在,他的脖子還是斷掉狀態的話,楚閣主的勒脖子方式就威脅不到他!
“還有什麼遺言嗎?”楚閣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有……我還想再活五百年。
當然,這臺詞宋書航只會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會講出來。他可不想再作死下去,萬一楚閣主一惱,真將他勒死了怎麼辦?
珍貴的復活機會,可不能消耗在作死這種愚蠢的事上。
“沒有遺言了吧?”楚閣主的長髮開始勒緊。
這次絕對要給宋書航一個教訓,至少要讓他嚐嚐窒息的味道。
“咳咳。”宋書航艱難道:“楚前輩,那個,你現在稍稍開心點了嗎?”
“啥?”楚閣主疑惑問道。
“從進入‘加爾聖山’後,楚前輩你就一直情緒很低落的樣子。所以,我想讓你開心一點。”宋書航困難道:“現在看來,你精神了很多。”
“我?情緒低落?”楚閣主呆毛一愣。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情緒低落過?
不過……
宋書航是爲了讓她精神一點,所以才使用她的呆毛去捅那魔影,爲要營造眼前的這一幕,爲了讓她轉換心情?
有時作死。
但有時候,卻又突然細心的讓人想哭。
你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在普通的作死,又或者是用作死的方式,來隱藏他細心的關懷。
這種情格……
楚閣主勒着宋書航脖子的呆毛,緩緩鬆了開來。
稍稍有點被感動到了。
因爲她不由就想起了那個同樣姓宋,很作死的傢伙。
宋書航感覺到脖子上的呆毛鬆開後,終於鬆了口氣。
【我它媽媽的真是太機智了,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救命方案。】宋書航內心深處爲自己點了個贊。
另外,爲了防止自己‘臉直’被前輩們讀取到內心的真實想法,宋書航努力保持着‘痛苦’的表情。
一本正經或是面無表情,都不適合他。
唯有‘痛苦’的表情,纔是最適合他的僞裝。
邊上的白龍姐姐,同樣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一言不發。
黑皮羽柔子眨了眨眼睛。
雖然她沒有讀臉術,但她知道宋前輩絕對是在瞎扯。
“書航。”蘇氏阿十六輕輕指了指那塊石碑:“這塊石碑要怎麼處理?”
“先將它收起來吧。”宋書航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剛纔那種窒息要死的感覺,短時間內他不想再嚐到第二次,他需要時間卻適應。
宋書航來到石碑邊上。
他的長髮化爲手掌,按白前輩two傳授的法訣,準備將‘石碑’收起。
但是,當他的長髮手掌按在石碑上,想將它像正常法寶一樣收入體內時,石碑卻開始抗拒起來。
它拒絕進入宋書航的身體。
宋書航微微一愣。
片刻後,他轉過頭來望向木身軀。
一直以來雖然是他在使用‘法訣’,但掐法印的一直是木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