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奧迪一路疾馳,駛離江南市區中心,朝着任菲的家鄉臨江縣進發。
臨江縣位於江南市區西南方向,屬於經濟條件比較發達的縣城。
近年來,大量的工廠建設,讓很多建築隊興起,也給當地一些勞苦人民帶來了賺錢的門路。
當然,在建築工地上,也存在大量的危險。
任菲的父親任三民就是因爲建築工地的架子不牢固,從上面摔下來,造成腿骨摔斷,腰骨也嚴重挫傷。
當初任菲籌借的二十萬是遠遠不夠的,保守數字估計,也得需要四十來萬才能治癒好。
出現這樣的事故,工地負責人卻不肯出醫藥費,還冤任三民自己幹活不小心。
工地上拖着錢不肯給,但任三民的傷情可不能耽誤治療,家裡好不容易湊出來十幾萬,又從親戚那裡籌借了幾萬塊錢,加起來差不多夠二十萬。
還差二十萬,逼的沒辦法了,纔給遠在江南市區的女兒任菲打過電話去,問她能不能給家裡湊出二十萬來。
於是,就出現了任菲向李善春借二十萬的事情。
“沈逍,我爸的傷勢,你真的能治好麼?”路上,任菲有些擔憂的問道。
沈逍一邊開車,一邊笑嘻嘻的看着任菲,“怎麼了,對我難道沒有信心?”
“不是,就是心理有些不太踏實。我媽打過電話來跟我說,就算是花錢在醫院裡治好了,也會留下殘疾,不能再敢重力氣的活,所以,我有些擔心……”
任菲情緒有些低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擔憂,不知道萬一真的身體留下殘疾,以後家裡的生活該怎麼面對。
沈逍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伸過去按在任菲的手上,柔聲道:“別太擔心,有我在天塌不下來,放心吧。”
任菲勉強擠出一絲歡笑,對沈逍表示感激,沒有再說其他。
行駛了兩個半小時,到了臨江縣城。因爲錢不夠,任三民並沒有住院治療,而是在家裡靠着村裡的衛生室每天打點滴,等着任菲拿來剩餘的二十萬後,再一併去醫院。
從縣城又走了半個小時,纔到了任菲的老家,鳳翔村。
這個名字很好聽,據說這村子的名字不是白來的,當年在古代時候,宮裡選秀女,這個村子裡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子被選入宮中,最後更是成爲了一位娘娘。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村子便更名爲鳳翔村,藉以告訴衆人,本村有女子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爲了娘娘。
沈逍在聽到任菲講解自己村子的由來後,不由得取笑道:“現在,豈不是又飛出了一隻鳳凰,菲兒小鳳凰。”
任菲臉色一紅,嬌嗔的白了沈逍一眼,沒有答語,不過內心還是有點小竊喜。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村裡唯一一個考上燕京大學的大學生,全家人都爲她感到驕傲。
當時,拿到燕大錄取通知書時,全村人員都轟動了,紛紛前來表示祝賀。
想想那時候,任菲就心裡美滋滋的,換成古代的說法,她還真是有點變成鳳凰的感覺。
當然,這樣的想法,任菲只會在心裡自己偷偷樂一下,不會真的說出來,怕被人取笑。
可全村人都已經將任菲,跟之前古代出的那位娘娘相提並論。甚至還有人說,也就是換成了現在這個年代,這要是古時候,說不定任菲就是又一位娘娘呢。
沈逍開着黑色奧迪a6,4.8排量的,這車少說也要六七十萬。在這種縣城內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好的車子。
而在鳳翔村來說,絕對是最好的車子,一般人家能開上二十來萬的車子,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對於奧迪這種老牌名車,還是高排量的,他們只有奢望的份。
因此,當奧迪車駛進村子,就引起了大量路人的圍觀,紛紛查看這是哪家高貴的親戚來了。
任菲認出了很多村裡的叔叔嬸嬸、大爺大娘,覺得不適合再繼續坐在車裡,裝作視而不見。
便要求沈逍停車,自動從車上下來,笑着跟路上的鄉親長輩打招呼。
沈逍沒辦法,只能慢慢在後面開着車跟隨着,放下車窗玻璃,跟着任菲朝鄉親們擺手致意。
“啊呀,這不是咱們村裡飛出去的鳳凰任菲回來了麼,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啊。”一位大嬸笑着誇讚道。
“老三家的孩子就是有出息,你這才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就開着這麼好的車回來了,真是了不起。”
“那小夥子也不錯,看來是任菲的對象,真有眼光,找了個有錢的小夥子。”
任菲一邊熱情的跟相鄰們打招呼,一邊偷偷看向沈逍,臉色微微有些羞紅。
被衆人這麼說成對象關係,她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胖大嬸,急匆匆的跑過來,對着任菲說道:“任菲啊,你可回來了。剛纔我看到有好幾個流裡流氣的社會小青年,朝着你們家去了,看來還是因爲跟工地打官司的事情,他們找人來了。”
自從任三民受傷之後,工地就跟他玩起了扯皮,總之就是不肯出醫藥費,以及後續的補償費用。最多給個十萬塊錢完事,不同意也沒辦法。
無奈之下,任三民提起了訴訟,要跟工地打官司。
這不,工地負責人知道後,找來一羣社會流氓前來鬧事,逼迫任三民撤了訴訟官司,否則,就這麼天天來鬧騰,攪得家裡不得安寧。
任菲一聽,當即有些着急,看向沈逍。
“菲兒別怕,上車我們快點趕過去。”沈逍招呼一聲。
任菲也不再猶豫,跟幾位鄉親們招呼一聲後,趕緊坐進車裡。沈逍朝着衆人擺擺手,立即加速出發。
還沒等到家門口,就看到七八名社會小青年,梳着很時髦,但看着十分流氣的髮型,頭髮染着五顏六色的,除了綠色之外,什麼顏色都有。
此時,五個小青年嘴裡叼着煙,在那裡吐菸圈,另外三名小青年,手裡各持一根鋼管,對着家裡各種傢俱一頓亂砸。
任菲的媽媽在那裡大聲哭喊,躺在牀上,無法移動的任三民則破口大罵他們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