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木屋內風光依舊旖旎。
樹袋熊武秀蓉掛在張巖身上,停止了哭泣的她,異常乖巧地枕在張巖脖頸裡,小臉上銜着一絲愉快的幸福微笑。嘴裡卻嬌嗔道,“你這人很壞,來回變換樣子,害我哭的可憐兮兮的,呀~聲音都啞了呢!”
“我又不是想要騙你什麼,是你在牆上挖了個洞,偷偷看的,我剛運功完畢,容貌自然沒來得及變過去,讓你看了個清楚,你還不知足?”張巖一點都不嫌累地抱着她,嘴角暈起一絲笑意,聲音明快許多。
“那你說,有多少人見過你的真模樣啊,是不是隻我一個?”
“沒來千羽宗之前,我從沒變換過模樣。”張巖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渾然沒有看到武秀蓉期待做第一的眼神。
武秀蓉不沮喪,大眼睛看着張巖,在他的臉上烏溜溜亂瞄一陣,又問起另外一個問題,“哎,你再變回你的真模樣,讓我瞧瞧唄,看我還認得出你麼?”
“有什麼好看的,我還不是我麼?”
張巖很奇怪她腦袋瓜裡到底藏着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但這他不敢問,怕破壞了此間氛圍,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嗯,你是不是可以鬆手了?”
“我不要嘛~就這樣最好呢!”武秀蓉把頭在他脖頸裡枕了枕,貼的更緊了。
“我不好,很不舒服~”張巖一皺眉,武秀蓉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初時他一心沉浸在情緒波動中沒有察覺,此時意識一清醒,懷抱裡少女玲瓏的嬌軀緊緊貼在身上,雙手又環在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上,身體摩擦的刺激讓他心裡涌出一陣陣的酥癢感覺,很銷魂,是沒有體驗過的。再加上她身上溢出的女兒體香不斷鑽進鼻翼中,這感覺,就更奇妙了,一股不可抑制的綺念繞上心頭,他差點忍不住咬懷中玉人兒一口~連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邪念,卻是不敢就這麼抱着武秀蓉了。
武秀蓉突然擡起頭,正視着張巖,小臉上染起大片的紅暈,漆黑的大眼睛升起一絲霧氣,聲音呢喃道,“吻我~”
張巖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玉容,腦中嗡地一聲,差點就吻上她粉嘟嘟的小嘴兒了,一股惶恐倏然涌上心頭,他連忙扭過頭去,沉聲道,“你幹什麼!”
武秀蓉不依不饒道,“我要你吻我~這麼佔便宜的事情你都不做啊~”
張巖手雙手一鬆,從武秀蓉腰際拿開,氣急敗壞道,“什麼佔便宜不佔便宜,這事兒能這麼分嗎?”
張巖鬆開手了,武秀蓉雙腿一環,夾住張巖的腰,雙手依舊緊緊箍着他脖子,一臉嗤之以鼻的表情,“嘁~我送上門的便宜事兒,難道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嗎?這個是存了十六年的初吻!你要明白它的珍貴,是無價的!”
感受着一雙玉腿夾着自己腰際傳來的陣陣熱力,張巖卻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心中的綺念淡了許多,扭頭再次正視武秀蓉,一字一字說道,“這也是我的……初吻!不存在誰更寶貴些~好了,下來吧,脖子快被你勒斷了!”
“你…”武秀蓉根本沒有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張巖半響,一股驚喜突然在她臉上綻放了,眼中閃過一絲堅決之色,“你的初吻我要了!我要把你霸佔了!”說完朝張巖的嘴吻去……
張巖早在她神色變幻時,已經察覺不妙,未等她說完,已經扭過頭去。
“嗚嗚~~呸!呸!呸!”武秀蓉小嘴狠狠地吻在了張巖的鬢角髮根處,小嘴被撞的生疼。
“呃~”張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心道這丫頭怎麼用這麼大的力氣,連自己都感到有點疼呢!若是被她叼住自己的嘴兒,那…不敢想象啊~
他扭過頭,神色無奈中有一絲警惕,看着一臉氣急之色的武秀蓉,暗歎這丫頭作風的剽悍。
強吻張巖未遂的武秀蓉很惱怒,一咬貝齒,大眼睛一轉,賊兮兮地咯咯笑起來,像一頭狡猾的小狐狸一樣。
張巖神色一怔,一臉警惕。
卻見武秀蓉狠狠地睜着大眼睛,小臉緩緩地,很慢很慢地朝他的嘴脣靠近。
張巖瞬間明白了她的用心,熟悉的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吶~兩人的距離本來就極近,她這麼一來,自己即使再怎麼扭頭也躲不開啊。
張巖伸出大手捧住武秀蓉的小臉,在她愕然的眼神中,螓首被一點一點地朝後推去。
卻見武秀蓉心中一急,掙扎也掙扎不開,一發狠,一口朝他的手咬去。
張巖閃電般收回自己的手,一臉氣急之色,但看到武秀蓉小臉已經快逾閃電般襲來,他瞳孔一縮,手在間不容髮之際擋在了嘴前!
“嗚嗚~”武秀蓉已經快要發瘋了,她雙手扣住張巖脖子,動彈不了,張巖一手擋在嘴上,她根本就無法得逞啊~
看着她憋屈無奈的樣子,張巖笑了,像一個凱旋的將軍。
“師弟,師妹!你們在哪裡呢~”一道聲音突兀地響在靈虛園中,也驚醒了松木屋中的兩人。張巖忙不迭地要把武秀蓉放下,他聽出來了,是話嘮韓彬來了!
武秀蓉顯然不情願,但見張巖神色嚴肅,之好不甘情願地跳下身子,扭頭朝外小跑而去,她恨呀,只有找個替死鬼發泄一番了。
“你這死大頭,什麼時候不來,你偏偏這時候來,你…你個殺千刀得夯貨,怎麼就這麼討厭人呢,啊~”所以原本一臉笑吟吟的韓彬神情變得愕然了,他被武秀蓉怒氣衝衝地攔下,劈頭蓋臉狂風驟雨一樣訓斥了一頓。
“我說,師妹,是巖師弟他…欺負你了?”韓彬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即使現在他一頭霧水,心裡大呼冤枉,還是艱難地嚥了咽吐沫,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不問張巖還好,一問張巖,武秀蓉想起初吻爭奪戰的徹底失敗,又是劈里啪啦地喝斥,“他沒欺負我,是我沒欺負了他!就因爲你這傻大頭,傻不拉幾地來了,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呢!知知不知道啊~”
“我…我走!”韓彬一臉委屈,沒一點師兄的範兒,一扭頭,神色茫然地朝來路走去。
“師兄請慢!”張巖出來了,他把武秀蓉的蠻不講理都聽在耳中,不禁苦澀一笑,眼見韓彬要走,連忙攔住他。
“呼~是師弟呀,其實你不攔我,我也不會走的。”韓彬扭頭看到張巖,舒了口氣,臉又開始嬉皮笑臉了。
“我此次來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但看師妹很生氣,我可就不能走了,我得問問你,你是怎麼得罪了她,你…”韓彬話嘮的毛病又犯了。
張巖很明智地打斷他,“師兄你找我什麼事?長話短說啊~”
“唉~你們怎麼都跟吃了火藥似的,我作爲師兄…”韓彬一搖頭,輕輕一嘆,但瞥見張巖一臉不耐的樣子,連忙說道,“這次來就是通知師弟師妹,你二人準備一下,再過十日就離開靈虛園。記住,十日之前必須離開!”
必須離開靈虛園,爲什麼要再過十日?
見張巖和武秀蓉同時現出茫然的神色,韓彬乾咳了兩聲,悠悠說道,“師兄我說短了你們不明白,說長了你們又煩。嘖,人生啊,就是這麼矛盾~”
“大頭,你說說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武秀蓉一聽就能呆在這裡三日了,心裡很是不情願,她還要多享受幾天和張巖在一起的兩人世界呢。
“這個,告訴你們也無妨。”韓彬略一猶豫,開口說道,“師弟師妹也看到了,此地的藥草都被收的一乾二淨,有些不成熟的也都被收走了。這都是因爲咱們千羽宗靈氣減少的原因啊,雖然此地靈氣依舊濃郁,但比之以往卻足足少了兩成!兩成啊,嘖,對於一些很罕見的藥草來說,靈氣稍一減弱,就足以致命,何況是兩成?”
說到此,韓彬神色變得嚴肅,略一醞釀纔開口說道,“靈虛園雖然在空間裂縫之中,汲取的卻是咱們千羽宗極品靈脈中的靈氣,有此變化也是當然的。”
“可這和我們離開此地又有什麼關係?”張巖聽他說了一大堆,自然明白靈氣減少的原因,一時想起了昏睡中的醜兒,以及醜兒肚子裡的青木之靈……
“有關係!很大的關係,這次纔是師兄我要說的重點!”韓彬讚賞地看了張巖一眼,似乎很喜歡別人提問,他來回答。
“本來,你們儘可以呆在這裡,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但是,如今靈虛園的情況變了。十日之後,它將碎裂恢復以前空間裂痕的模樣!”
韓彬的神情很嚴肅,言之鑿鑿,張巖沒有不信的理由,但他依舊有許多疑惑,忍不住問道,“此地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變化?”
“十幾日前,師兄我掐指一算,看出靈虛園四周靈氣散亂,狂暴異常,而諸位師祖以大~法力形成的立場已經到了崩潰消散的邊緣了。”韓彬又開始嬉皮笑臉了。
“大頭,你能不能正經點!”武秀蓉本就因爲此心情低落的很,再聽韓彬胡侃,忍不住又大聲訓斥他。
“好吧,好吧,不開玩笑了。不過我說的的確不假啊,這都是桓水師叔祖說的,不是我編造的瞎話啊~至於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桓水師叔祖沒說,我自然不知道了。”韓彬被武秀蓉吼怕了,一聽她開口,連忙解釋。
十幾日前?對了,那日自己在向枯枝內灌入佛元,不料自己卻被它吸乾了體內佛元,自己也昏迷過去了……難道此地的異變,是因爲這詭異的枯枝嗎?
張巖陷入思索之中,細細地回想那日的景象,似乎昏迷的時候,有一道……白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