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仿似一個碩大無朋的金燦燦水球砸爛,無數道金燦燦的光芒夾着讓人窒息的恐怖氣息瞬間把眼前的十幾人齏粉!
張巖顧不得體內佛元消耗枯竭,收起靈寶金蓮,祭出一把飛劍,魔元轉化,施展五行劍道,再次衝了進瞭如潮水般的敵人中。
他的確比較幸運,直到現在他已斬殺了三批元嬰期修士,在此途中並未遇上一名化神階修士。
他的佛元早在斬殺青孚宗七名元嬰期修士時,已用去小半之多,此時斬殺幾十個元嬰期修士後,終於枯竭,不得不收起靈寶金蓮這件大殺器,開始以魔元應敵。
醜兒揮灑着金色的翅膀跟隨在張巖身後,它不主動攻擊,但只要有人試圖偷襲張巖時,它金翅一展,便有慘叫聲傳出,近乎秒殺!
小傢伙的實力自從甦醒之後,明顯有了質的蛻變,能以金翅斬殺化神階修士,更何況是斬殺那些偷襲張巖的元嬰修士?如此一來,張巖雖被衆多元嬰修士包圍,卻至今沒受到一絲傷害。
張寶財就在張巖的幾十丈外,他身爲先天金靈之體,性主殺伐,又修習的是儒門頂階功法玉金定坤術,其攻擊力之強,甚至能以元嬰中期的修爲斬殺元嬰後期的修士!
他手中的泛黃書卷乃是儒門至寶【聖人策】,其上所著錦繡文字皆能排列組合爲各種各樣的攻擊方式,力量之強悍,足可媲美玄寶級別的法寶。
有【聖人策】在手,張寶財這個性主殺伐的先天金靈如虎添翼,在敵人羣中橫衝直撞,【聖人策】錦繡字體就像天地手中握着的戒尺一般,輕輕揮下,便有人受到必死的懲罰!
卜若被張巖派遣在張寶財身邊,保護張寶財,他近乎無趣地用尖細的手掌廝殺着那些偷襲張寶財的元嬰修士,甚至猶有空閒地大手一掏,便掏出一顆元嬰……
卜若被安置在張寶財身邊,明顯有點大材小用了。
……
……
青衣六人的劍魂就像世間最恐怖的鐮刀,鐮刀劃下,必收割一條亡魂。
他們採取了最佳的應敵策略,六人同進同出,甫一遇到落單的化神階修士,便羣攻而上,瞬間斬殺敵人,極其效率。而當有些化神階修士企圖糾集更多的人一起追殺他六人時,六人卻像泥鰍一般,涌進人羣,朝另一個方向廝殺而去,讓那些化神階修士憤憤不已。
他六人皆是滯留化神後階千年之久的老怪物,若非萬劍界被魔以寰天鎖界大陣禁錮,不能衝擊更高境界,他六人早有可能就是煉虛級別的牛叉人物了。即便如此,他們身爲攻擊力最爲凌厲的劍修,斬殺那些尋常化神階修士,又是羣攻而上,顯得極其遊刃有餘。
甚至,六人還能不時地救援一下其他人呢!
……
……
拓風、蠻觸、顏秋、季騫四人乃是冥魂獄四大統領,他們皆是由冥魂之物修煉成人型的。雖說他們只有元嬰期修爲,但卻能像影子一般潛伏於側,身旁之人幾乎感覺不到。
他四人進入戰局,就像四個無形無質的殺手一般,以精準冷靜到令人髮指的殺敵手法,一擊必中,一擊必死,一擊之後,也必遠遁其他敵人一側,再次潛伏,再次伺機出手……
他們的速度不快不慢,也從來沒有大範圍攻擊,但所殺的敵人之數,甚至比張巖還要多。
甚至,他們四人像幽靈一般時隱時現的刺殺手段,已漸漸引起了人羣的惶恐,人人自危,生恐身邊某塊虛空中藏着這麼一個看不見的透明殺手。
……
……
噗!噗!噗!噗!噗!
纖細白嫩的五根青蔥手指輕輕一揮,便有五個元嬰修士丹田被刺出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其內的元嬰直接被抹殺,再無逃脫的可能。
楚秀水這位中土的天之驕女,幽謐如同一抹紅霞,顯得與四周人羣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她的身上游走着極爲細小的透明火焰,手中雖無任何法寶,但只要輕輕一揮,這些透明火焰卻像世間最爲鋒利的刀刃,刺穿敵人丹田,抹殺元嬰……
火焰是炫極天火,修士界最頂尖的火焰之一。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楚秀水是火屬性的修士、但卻極少有人知道,她更是一個先天火靈之體,霸道凜冽的炫極天火仿似她身體的一部分般,顯得那麼安靜柔和,但若離開她的手指,就化作了絞殺人命的恐怖殺器。
那些元嬰修士漸漸地開始遠離她,只要看到一抹紅影,就像遇到夢魘一般,遠遠避開。
她神情未變,只是像一枚楓葉一般,飄飄然朝那些化神階修士攻擊而去。
面對化神階修士,她的玉手只是像撕開最爲柔軟的紙巾一般撕裂虛空,只要敵人落入黑洞之中,就再無法逃出生天。
她,許久之前已掌握了空間之力!
這是她的殺手鐗,從未被任何人知道,但今日,她卻爲了救助張巖很自然平淡地用了出來。
空間之力啊,那可是隻有煉虛期修士才能修煉的天地法則!
……
……
“倒也!倒也!”
通體流轉絢爛金光的拂塵每一次激射而出,都會有一名修士倒下空中,他們的神情呆滯,仿似中邪丟了魂魄一般,在跌落地面摔砸成血泥的時候,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採空真人像只猥瑣之極的猴子一般,上蹦下竄在敵人深處,手中金色拂塵以極其刁鑽卑劣的角度揮出,攻人之所不備,常能一擊湊效。
這位道門第一人,太清玄門的化神後階修士明顯沒有一絲高人的樣子,倒像一個混跡街頭的潑皮無賴一般,所用都是些和黑虎掏心、猴子偷桃、老樹盤根差不多的陰損招式。
不過也奇怪了,明明所有和他對敵的人都知道他很猥瑣,卻偏偏拿他沒辦法,偏偏被他拂塵一揮之下,就像中了上百斤烈性蒙汗藥一般,瞬間被抽去魂魄,跌落地面,摔成一團血肉。
採空剛準備收拾一個元嬰後期的黑壯傢伙,陡然察覺腦後一縷勁風襲來,忙不迭一個鷂子翻身,朝一側越去。
卻見一個化神階修士臉色陰狠,襲擊而來。
採空勃然大怒,心道只有爺爺能偷襲猥瑣別人,可不許別人猥瑣爺爺呀……
他拂塵輕輕一抖,刷地一下,那些柔軟如水的金絲陡然變得筆直,整個拂塵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朝那人狠狠劃去。
……
……
“爲天地立心!”
“爲生民立命!”
“爲往聖繼絕學!”
“爲萬世開太平!”
……
三十名儒門鳳池的高階修士口中朗吟如雛鳳啼空,更似虎嘯山林,口中所念出的每一字,皆化作滾滾夾着儒門先天浩然正氣的音波攻擊,聽在敵人耳中,不禁膽魄爲之所攝,氣脈爲之凝滯,雙耳如雷鳴、氣血倒行逆撞,神魂遭受極大的傷害。
三十人,大袖翩翩,肅穆立於空中,文光衝射頭牛,錦繡氣團繚繞頭頂,凜然如碣石、聲浪如海潮,無人敢攖其鋒芒!
這羣只爲天下蒼生請命於帝王之家的儒門修士,以其獨有的浩然正氣威懾四周敵人,雖未動手殺人,但其給敵人神魄所造成的創傷,卻遠遠超出衆人的想象。
那些首當其衝的元嬰修士只要被他們的音波攻擊襲身,便像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再無法運轉真元。
而第一隱修世家的楚禹長老便替代這些手不沾染血腥的儒門修士做了屠夫的角色,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斬殺掉那些神魄受創的敵人。
……
……
“禁!”
“圍!”
“剿!”
“焚!”
……
一道道玄奧繁密的符文在曾夫子穿花蝴蝶一般的雙手間揮灑而出,這些蘊含天地奧義的絲絲軌跡勾勒出精緻卻恐怖的各種虛陣,斬殺敵人於舉手投足之間!
曾夫子乃是遍佈整個荒古大陸的珍瓏坊執事長老,之所以能獨立於珍瓏坊卻大權在握便在於他乃是罕見的陣法大宗師!
整個荒古大陸,大宗師級別的陣法師,唯有他一人!
陣法可以煉器、煉丹……更可以殺人。
在曾夫子手中,那些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玄妙軌跡就像最聽話的乖孩子一般,形成一道道虛陣,斬殺一個個敵人。
有時,他一個禁錮虛陣就可以瞬間束縛十餘名元嬰修士;
有時,他一個絕殺虛陣更能斬殺一名化神階修士!
……
……
汪道棋大袖翩翩,眸湛清光,身上氣機與天地契合,浩蕩綿延如江海湖泊的浩然正氣猶如實質般凝聚在他全身上下,此時的他就彷彿是一尊身散無上華光的神祗,眸子開闔之間,敵人無不被盯得膽戰心驚,鬥志全消。
而他的大袖則更是以一種簡單、直接、光明正大的巍峨之力,震走身前出現的一個個敵人。
被他大袖揮中之人,無不骨骼盡碎、魂魄被剛正的浩然正氣齏粉!
他是儒門領袖,是整個荒古大陸儒修的領軍人物,坐鎮北疆千餘載,無人敢犯其秋毫。
汪道棋之儒功,已近登峰造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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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整個荒古大陸的高階修士戰鬥在夢靈山之上。
方圓千里之內再無一絲生靈!
綿延高大千丈之高的夢靈山更是被那毀天滅地的氣息轟炸得粉碎成末,徹底消失在荒古大陸上。
此地,已成了一大片廣袤無邊的——焦土!
無數道飛濺出的各色氣流,就像蘊含恐怖力量的顆顆隕石一般,狠狠砸在地面,掀起百丈高的沙石,升起滾滾仿似狼煙的暴虐氣流。
空中更不時落下點點血雨、具具死屍、破碎的法寶、折斷的劍器……整個夢靈山四周,猶如血色煉獄!
在戰鬥初啓時率先進攻的一百名萬劍界劍修已死得七七八八,但他們的犧牲卻換取了近三百名元嬰期敵人的隕落,死亦足以自豪,當無愧於攻擊力第一的劍修之名。
張巖等人加入戰局,就像一把把尖刀扎進了一片柔軟的布帛中,把一千多荒古大陸各地修士的聯盟割裂成碎片。
他們本就不屬於同一勢力,能夠共同面對敵人,卻無法做到相互信任、相互救援,被張巖他們混戰其中,根本不能發揮人多的優勢,只得被動地被劃分成幾十片單薄勢力,各自爲戰。
場面異常混亂。
隨着時間流逝,那足有一千多的敵人數量驟減,那些元嬰階修士絕大多數橫死當場,只剩下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
而張巖這邊,除了被一波化神階敵人偷襲致死的十二名儒門修士之外,其他再無傷亡,戰績彪炳之極!
但是,弊端便是,他們的真元在殺戮中消耗巨大,此時面對還剩下的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心中的一絲自得也蕩然無存。
其實,能以一百餘人的力量,斬殺近乎十倍的同階敵人,這樣的戰績已足以讓任何人自豪了。
但是,這對在場的張巖等人來說,卻明顯有點不夠了。
竟然還有七八十個化神階修士!
而他們這邊卻纔僅僅有十個化神階修士而已……
戰鬥到了這種地步,似乎該進入最爲慘烈、也最關鍵的時刻了。
無論敵我雙方,幾乎都下意識地停住攻擊,和自己的實力匯聚一起,等待着最後時刻的到來……
PS:差點掌握不住戰場節奏,不過俺自覺少少有點倉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