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又怎麼了啊?”
夏兮薇說完,見衆人以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輕聲道:“難道我說的有錯麼?”
衆人齊齊搖頭。
夏兮薇更是奇怪了,她又問:“那你們怎麼這副表情啊?”
張巖艱難嚥了口吐沫,說道:“你的意思是青衣大人得聽你隨意使喚?”
夏兮薇想了想,答道:“也不盡是,一般來說,我有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我,至於一些過分的要求,他當然不會答應。你說,我讓他死,他會不會自己抹脖子?”
張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這丫頭的口無遮攔頗爲頭疼。不過,他倒是更好奇夏兮薇的身份了。
這丫頭來頭不簡單啊。
想了想,張巖以一種極其嚴肅的神情望着夏兮薇,問道:“我們是不是朋友。”
夏兮薇被他看得極爲不自在,不過還是很肯定地答道:“當然是,你們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接觸到的人,當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張巖依舊很嚴肅,“那既然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否得坦誠相見。”
夏兮薇很快適應了張巖的嚴肅,爽快地答道:“必須的。”
張巖沉聲道:“你說謊!”
夏兮薇一怔,惱道:“我咋說謊啦?”
張巖搖搖頭道:“你沒坦誠相見,你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夏兮薇更惱了,嚷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做啦?再說你有問過我嗎?”
張巖一滯,摸摸鼻子說道:“那好,現在就當我問你了。”
夏兮薇大眼睛轉了兩下,突然笑起來,伸出青蔥玉手指着張巖的鼻子,罵道:“你這大騙子,拐了這麼多彎就是爲了問我的身份呀。我偏偏就不告訴你!”
張巖見沒唬住夏兮薇,更是被她當衆揭穿,不禁訕訕地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可別說我是騙子。”
夏兮薇見他尷尬模樣,更是得理不饒人,惡狠狠罵道:“大騙子,死騙子,壞蛋騙子,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天地間最壞的騙子!”
雪柔見此,忍不住上前勸道:“好啦小薇,張前輩並沒騙你什麼呀。”
夏兮薇撅着粉嫩的櫻脣,嘟囔道:“雪柔姐,你咋也替大騙子說話啊。這傢伙欺負你妹妹,你就不管管他?”
我……管他?
雪柔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忍不住跺跺腳,頭搖得像撥浪鼓,連忙道:“我……我可管不了張前輩。”
夏兮薇嘁了一聲,想發現什麼,突然道:“張前輩?他纔多大你就叫他張前輩?哎呀,雪柔姐這可不成,你叫他張前輩,我叫你姐,我豈不是比他矮了一輩兒?”
似乎又想到什麼嚴重後果,夏兮薇緊張兮兮地搖頭道:“不行,不行,堅決不行,雪柔姐,你以後可千萬別叫他前輩了。”
雪柔一怔,問道:“那叫什麼?”她的確已經叫慣了,此時讓她對張巖改個稱謂,明顯有些不習慣。
夏兮薇隨口道:“隨便你,只要不叫前輩就成。乾脆你就叫他大騙子吧,咱倆都叫他大騙子,看他還敢欺負人不了。”
雪柔完全被震住了,好半響才堅決搖頭,“這個不行,真不行。”笑話,叫張前輩爲大騙子?這不是挑釁張前輩的自尊嘛。
夏兮薇不甘道:“算啦,不強求你。不過,我可不會隨你一起叫他張前輩的。”
雪柔鬆了口氣,問道:“那你以後叫張前輩什麼?”
夏兮薇得意地像頭小狐狸,哈哈笑道:“還是大騙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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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春季狩獵活動的前三甲弟子立在那裡,動也不敢動,怔怔地望着面壁而立的青衣,心中不敢有一絲的不耐。
相反,他們的目光很癡迷,青衣身爲祭劍塔的守護者,萬淵城百萬劍修中唯一的化神階劍修,他們自小耳濡目染的便是青衣大人的威名,可惜一直緣慳一面,如今,終於被他們見到了心中的偶像,又如何不興奮?
他們的神情狂熱中透出無盡的崇拜之意,彷彿從青衣峻拔的背影中,能看出一座高山的巍峨一般。
許久之後。
一聲嘆息悠悠在一層響起。
是青衣,他扭過身子,目光冷冷地注視三人好久,才冷聲道:“劍識之地在六層,你們有一天的準備時間。”
話落,青衣倏然不見,彷彿憑空消失。
三人一愣,當即盤膝於地,抓緊時間運功打坐。他們此次既然獲得前三甲,前來祭劍塔的目的就是爲了攝取劍識而來。而攝取劍識首先要以絕對的實力降服劍識,所以,把自身氣機調整到巔峰狀態乃是當務之急。
青衣只留了一天的準備時間,他們不敢怠慢!
在二層的某處房間內,夏兮薇獨自面對青衣,神色依舊天真爛漫,沒有一絲的恭維畏懼之情。
她小嘴裡甚至還塞着一枚野果,邊嚼邊道:“唔,就是這般了,你要幫幫我們,把那什麼雪恆地逐出萬淵城,或者殺了也可以,反正這雪氏族長之位,必須得留給雪懷北。”
青衣默默地看着小姑娘,原本毫無情感可言的眸中泛起一絲奇怪之色,聲音也變得有一絲輕柔的色彩,緩緩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了?”
夏兮薇搖搖頭,吐出一枚果核,脆生生道:“沒,我可沒告訴他們。若告訴他們,這朋友都沒法做了。”
青衣輕輕頷首,“你知道就好。”
夏兮薇歡快道:“那你答應幫我們啦?”
青衣略一沉吟,脣邊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嗯,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纔可以。”
夏兮薇焦急道:“爲什麼?難道現在不行啊?”
青衣搖搖頭,“不是,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哪怕是把他雪氏全部殺了,我也可以做到。”
夏兮薇可愛地吐了吐小粉舌,笑嘻嘻道:“不要,不要,只要把族長之位還給雪懷北就成了。”
青衣嘆了口氣,望向夏兮薇的眼神中,出奇地顯現出一絲寵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