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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終於搶在鬼叱發飆之前祭出了靈寶金蓮,張巖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在昨日和雲藏空的一縷神魄戰鬥的時候,他體內的魔元已消耗殆盡,一夜的功夫,根本恢復不了多少魔元,可面對鬼叱這個元嬰初階的劍修,他已無路可退,不得不以佛元祭出了靈寶金蓮。
算起來,這算是張巖踏入修真界,第三次祭出靈寶金蓮,第一次是在荒原之上,斬殺金丹期修士柴冰,第二次是在千鏡城下,對付一個步入化神境的巨人……總的來說,若非不得已,張巖是絕對不會胡亂使用這件大殺器的,消耗巨量的真元不說,關鍵被他人覬覦,那可就不妙了……
天地間燃燒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水波,席捲了每一寸空間,金蓮橫空出世,丈許範圍的蓮臺伴隨着清越之極的嗡鳴聲,緩緩旋轉,其如純金打造的花瓣緩緩綻放,每綻放一枚,其上的恐怖氣息便增加一分,越來越濃,整個天地似乎都在爲之顫抖。
金光瀲灩,馬衝只覺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風之中,心頭的煩躁焦慮被掃一空,唯有一抹平靜在瀰漫升騰,他的目光變得奇怪,神情更是充滿了虔誠,甚至帶着一絲的狂熱,大人的手段,簡直是扭轉乾坤的神來之筆啊!
馬衝突然聽到耳畔傳來雪氏兄妹驚訝到極致的呼聲,不禁會心一笑,他們大概也看出了這蓮狀法寶的不凡吧,想到此,馬衝的眉頭突然一皺,不對,這法寶比昨日大人所用的黑色珠子都聲勢驚人,怎能用不凡二字來形容呢?
他在腦海中苦苦思索着,隨即眼睛一亮,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法寶……只能用‘逆天’二字概括!
而此時,鬼叱的臉色終於變了,身處鋪天蓋地的金光之中,他的感覺最爲強烈,這金燦燦看似柔和的光芒,讓他第一次產生了不可撼拒的念頭,這在以往,哪怕面對比他修爲更高之人,也是絕無僅有的!
鬼叱微眯着眼,直勾勾盯着頭頂那輪如同驕陽般的金蓮,心中的驚懼就別提了,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他剛纔以天地靈氣形成的無數道利劍,竟然在這金光中緩緩消融了!並且還匯聚成了金光的一部分……
這金蓮,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從其上面,讓我感受到一股只有靈寶級劍器才擁有的氣息?鬼叱心中有萬千疑團。他並不知道,就在昨日,他一直侍奉的府主雲藏空大人,在面對張巖的玄焰魄珠時,和他此時的心境,簡直一模一樣。
不可能!
讓鬼叱相信這金蓮也是一件靈寶級的法寶,打死他都不會信,可不信又如何?眼前的一切已衝潰了他的認知觀。
這種惘然若失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甚至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鬼叱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修煉無數歲月,經歷過無數次戰火的洗禮,他的直覺告訴他,若在怠慢一分,若在停擱一瞬,死亡必然降臨在自己頭頂,他絕對不願聆聽着死神的腳步緩緩踏來……
“啊!”
鬼叱一聲暴喝,聲音尖利到了極致,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劍,火光瀰漫遊走在劍身,散射出濃郁如同實質的血腥氣息。
這是一把寶器級別的飛劍,飲血無數亡魂,伴隨鬼叱征戰無數年,如今,此劍在手,鬼叱心中突然變得踏實起來,他再不看頭頂的金蓮一眼,神情平靜如水,憑藉無數年磨礪出的直覺,輕輕地揮動起手中之劍。
平靜的虛空被金芒染成了金色,而鬼叱的飛劍像探海神針,包裹着磅礴之極的火元力,輕輕攪碎了一切。
噗!噗!噗!噗!
虛空亂作一團,金光被碎裂了一大片,無數聲悶響劇烈地此起彼伏,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蓋過了金蓮旋轉發出的清越響聲。
鬼叱對此似乎毫無知覺,不悲不喜,他已經把體內元嬰所有的浩蕩真元調動,孤注一擲,手中飛劍歡鳴聲更大,渾厚的火元力在漫天金光中涌卷出一片火海!
劍修,果然不愧爲攻擊力第一的職業!單隻在金蓮覆蓋之下,猶有作戰之意志,揮劍之元力,就是其他種類的修士無法比擬的。
心中雖如此讚歎,張巖卻知道,此時,已到了結束的時刻。
眸子裡,閃過一絲寒光。
張巖毅然咬牙,把體內消耗成一半的佛元,全部灌注金蓮之內,金蓮的清鳴再次徹響天地,而那些被鬼叱破碎的金光,也如同水流般匯聚起來,恢復如初……
旋即,張巖伸出右手,朝空中的金蓮一指。
嗡!
一聲清鳴,夾着風雷之聲,呼嘯滾蕩在整個天地。靈寶金蓮無數道花瓣齊齊一顫,旋即激射出一道灼目之極的金光,水桶粗細,恰似銀河傾斜,轟然砸向正自舞劍不休的鬼叱。
鬼叱霍然擡頭,瞳孔一陣急劇收縮,那道金光雖未至,其上剛猛無鑄的氣息已逼得他連連後退。
不好!
鬼叱臉色猙獰之極,他絕不願就此被轟殺至死。咬緊牙,狠色在臉上浮現,鬼叱一頭頂,一枚三寸元嬰小人出現天靈蓋上,隨即被他一手抓住,緊緊攥在手中。
“哈哈哈哈,要我死?不—可—能!咱們大家一起吧……”
鬼叱正欲捏爆手中元嬰,耳中陡然傳來一聲熟悉之極的清吟,“鬼叱,我鬼魘還沒死呢,你難道想比我先死?”
鬼魘!
無數的畫面涌上腦海,鬼叱神情一怔,手中的動作緩了一緩,而就在這時,頭頂的金色光柱轟然而下。
“啊~~”
鬼叱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金色光柱徹底粉碎了他的肉身和魂魄,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的金色,如同潮水退卻,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是在青鳶村,還是那羣人,可是鬼叱已經消失不在,唯一變化的是平展的青石板路,多出了一個近乎十丈寬,深不見底的洞,其上青煙嫋嫋,彌散在漸漸趨於穩定的空氣中。
鬼叱是元嬰階劍修,可就在一照面的功夫裡,被張巖以一朵金蓮轟殺至死,馬衝等四人幾乎快喘不過起來,臉上寫滿了濃濃的駭然,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了,空洞洞的,呆滯如木偶。
不知過了多久,馬衝率先回過神來,望着正立在地面裂縫前皺眉不語的張巖,心中突然有股強烈的衝動,他真的想知道,剛纔的那朵金蓮,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時,張巖突然開口,“我們去村口,那裡有個人在等我們。”說完,他大步來到神情恍惚的蔡容身邊,說了聲“得罪了”,便抱着蔡容的腰,朝村口飛遁而去。
馬衝一愣,在鬼叱臨死前傳來的那道清朗的聲音,他並沒有聽到,見張巖疾馳而去,他不敢怠慢,肋下夾着雪氏兄妹,也朝村口急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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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巖等人離開不久,青鳶村的村民在村老韓利空的帶領下,神情驚懼地來到了此地,剛纔的動靜實在太響了,說是驚天動地也不爲過。那鋪天蓋地的金光、如同鳳啼的清鳴、尖利沙啞的尖叫、如同打雷的悶響……一連串的異相驚呆了整個村子的人。
直到此時,異相紛紛消失許久之後才確定,原來並不是世界末日降臨了啊,可是,他們依舊忐忑之極,惶恐了半天才敢來查找緣由,而當他們立在蔡寡婦家門前的巨大縫隙前,望着焦糊成沫的青石地面,眼睛因爲驚恐差點掉出來。
“這……這是什麼造成的?好嚇人!”
“難道是……有仙人在這裡打架了?”
“這大坑還冒着青煙呢,乖乖,若是仙人在這打架,也必然是第一流的仙人。”
……
沒見到什麼可怖的事情,衆人開始亂嗡嗡地討論着眼前的一幕,嘴中嘖嘖稱奇,只有一人一言不發地立在大坑前,神情怔然。
是韓碩,他是一名劍修,自然看出了眼前大坑的蹊蹺之處,至於造成眼前狀況之人,他心中隱約也有了個模糊的答案。
“那兩位前輩,難道是元嬰期的高階劍修麼……”韓碩無意識地喃喃自語着。
村口,那塊種滿青鳶花的山坡頂部。
張巖探手摘了一朵嬌豔鮮嫩的青鳶花,看着它紅豔欲滴的花瓣,不禁有些出神,剛纔他帶着蔡容來到此地時,果然見到了那道聲音的主人,鬼魘。也就是蔡容的丈夫雪冷山。
對於一對十幾年未曾謀面的夫妻而言,此時見面,情緒難免失控,尤其在雪氏兄妹到來後這一家人心底所有的情緒幾乎徹底爆發,尖叫聲、質問聲、辱罵聲、悔恨聲……重重疊疊交織在這漫山遍野的青鳶花山坡上。
張巖並不打算摻和人家的家務事,帶着馬衝離得遠遠的,等着這一家人情緒穩定。但讓人驚詫的是,張巖等了一夜之後,纔有機會和雪冷山單獨相見。
雪冷山是個軒昂偉岸的男子,臉如斧雕石刻,英俊之極,他穿着件粗不麻衣,隨便地在青鳶花叢坐着,性情很有落拓灑然的味道。
他探手自懷中拿出一個酒壺,咕咕灌了幾大口,才以右手指着張巖,嘻嘻笑着,說出一句讓張岩心神巨震的話:
“兄弟,你不是萬劍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