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呲了口涼氣,皆回頭看向躍千愁身邊插着的那一把刀,不知道這刀上有什麼名堂,只不過拿了拿就能將人傷成這樣。一干人無不懷疑這刀上有劇毒,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劇毒,否則憑羅擎天的修爲,焉能如此。
大羅宗在此地的商鋪主事葉海平忽然走到東方長傲身邊,面色悲痛的長鞠一躬道:“東方長老,扶仙島乃是修真界正道的領袖,我大羅宗也是正道的一份子,期望東方長老能想辦法救救我們掌門。”
這話一出,立馬換來仇無怨一聲冷哼,這種傷古怪之極,東方長傲能有什麼辦法救治?無非是自己得罪了躍千愁不好開口相求,反而給扶仙島扣頂大帽子,讓東方長傲出面罷了,正派盡是些欺世盜名之輩!
東方長傲眉頭皺起,他又如何不明白葉海平的意思,神情間有些遲疑,實際上心裡卻是大喜,如果能找躍千愁拿到解藥治癒羅擎天,事後將躍千愁重新召回扶仙島,想必大羅宗欠下這份人情也不會再說什麼,宗門也會讚自己這件事做得妥當。有了這考慮,他轉身面對躍千愁道:“躍千愁,羅掌門有言在先,一百招後,你和他及大羅宗恩怨兩消,這件事情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如果你有解藥,不妨現在拿出來,早早把這件事了結了。”
躍千愁望着眼前曾經所在門派的東方長老,默了默,搖頭道:“東方長老,我沒有解藥,也不需要解藥,這並非是什麼毒,乃是這把刀上的煞氣,被傷者無藥可醫。”
煞氣?衆人一驚,紛紛朝那把刀看去,光澤黝黑怪異,也沒看出有什麼古怪。躍千愁見一夥人不信,屈指在刀身上一彈,“嗡嗡”的悶響聲起,大黑色的刀體上立馬隱隱約約揮發出些黑霧來,靠的近一些人皆是打了個寒顫,有種冷入骨髓的感覺,紛紛朝後退去,尤其怕被那黑霧碰到。
“好刀!”仇無怨再次忍不住叫了出來。東方長傲上下打量那把刀,滿臉的難以置信。
刀雖歹毒,但卻是件好寶貝。衆人目光中的貪婪之色若隱若現,難以掩蓋。躍千愁冷眼一掃,哼哼道:“想打我刀主意的人聽好了,此刀就插在這,有本事的就拿走,我躍千愁不會有一句多話。”
有這好事?一夥人頓時有些躍躍欲試了,但卻沒人敢上前一試,畢竟憑羅擎天的修爲都弄成那樣了。
“掌門!”大羅宗一干弟子忽然驚叫道。衆人的注意力頓時又從刀上轉到了羅擎天身上,只見他那隻受傷的胳膊已經沒有了,而地上則躺着一隻近乎全部腐蝕成白骨的手臂,白骨也在慢慢見風腐朽。
這羅擎天對自己也夠狠的,聽說無藥可救了,爲了保命,竟然自己動手,活生生的用左手摘下了右胳膊。不過這也不失爲一個保命的好法子,雖少了一條胳膊,不過這命總算保住了。
躍千愁眉頭微微一挑,其實自己並不是沒有辦法救羅擎天,自己完全可以將那煞氣吸走,但他不會那樣做。他的想法是,既然是對手,就要有做對手的覺悟,指望對手救對手,未免有些可笑,哪裡老是有這樣的好事,除非對手有什麼企圖還差不多。這是勝者和敗者都要面對的現實,沒那麼多大道理。
羅擎天也確實是個人物,最少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是這樣。只見他被門內弟子扶着站穩後,面色慘白的盯着躍千愁道:“從今天開始,老夫及大羅宗與你躍千愁的恩怨一筆勾銷。”
他確實有那個資格代表大羅宗講這樣的話,說完便被弟子們扶走了,可是那些弟子們臨走時看向躍千愁的怨毒眼神,卻是人人都看了個清楚。躍千愁一聲冷哼,越發堅定了要與大羅宗算賬的決心,絕不留情!
堂堂大羅宗掌門落得如此下場,整個大羅宗的面子算是丟光了。衆人唏噓不已,再看向躍千愁時,皆猛然醒悟,如今這傢伙絕對是個在修真界掛得上名號的人物,單挑大羅宗掌門,勝!只怕一夜之後,將名震整個修真界,雖然並非憑藉自身的修爲取勝,但法訣和寶物也同樣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沒什麼好懷疑的。
按說也應該散場了,衆人卻遲遲不離,自然還是垂涎那把插那的寶刀,誰叫躍千愁把話放出來了呢!
“躍老弟。”仇無怨搓着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說誰能將這刀拿走,就是誰的,此話當真?”
“仇前輩,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我說過謊?”躍千愁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我勸仇前輩還是不要試的好,你不妨看看熱鬧。”
仇無怨有點猶豫,這麼好的東西要是被人家給扛走了怎麼辦,不過想想自己也沒把握,終於依依不捨的咂咂嘴道:“可惜了,行,就聽老弟的。”
有把握你會聽我的才見鬼了!躍千愁收了笑臉,朝周圍掃了一眼,沉聲道:“我可沒時間陪大家在這裡玩,大家想試的儘管來,如果沒人的話,我就收刀走人了。”
儘管大家都躍躍欲試,但有幾位高人在場都沒說話,其他人自然不太方便領頭。誰知這時候,躍千愁身後,卻有人弱弱的問道:“我可以去試試嗎?”是個女人的聲音。
躍千愁聞言差點暈倒,老子擺個擂臺在這裡,早有謀劃,你又跑出來拆我臺。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紫衣,如此寶貝,她同樣見獵心喜啊!可躍千愁哪能讓她去試,只怕她一拿就給她拿走了,他可不敢傷她啊!
“別人可以,你不行!”躍千愁很乾脆的一口拒絕了。這下紫衣不幹了,轉到他對面,俏臉冷冰冰的問道:“爲什麼別人可以,我不行?”
你這丫頭一根筋也就算了,跑出來壞我事幹什麼?躍千愁也不好對她發火,腳一踢刀背,大刀傾斜,他抓住刀把拔起,環顧衆人道:“我躍千愁爲人實誠,從不胡說八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收回來的道理。但我看諸位都挺客氣,一直這樣讓來讓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這樣吧!”
“武家主。”他回頭喊道:“你覺得我這把刀能值多少靈石?”
武四海靠來,詫異道:“你……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賣刀?”
“你別想多了,你覺得我這把刀假如拍賣的話,起步價能估個多少?”躍千愁笑道。聽到他這話,不少人都目光閃爍起來,有了和武四海一樣的懷疑。
武四海有些狐疑的看了他幾眼,沉聲道:“若要拍賣的話,來歷、名號、材質、威力還有能否重複使用,都是決定價格的因素。”
躍千愁看着衆人笑道:“這刀據說乃是有人從‘東極聖土’帶出來的,至於他的來歷什麼的,我是一概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能重複使用,我可是用了好長時間了。”
“什麼……傳說中的東極聖土……”一陣驚叫聲四起,閱歷深厚一點的修士都聽說過這地方,那可是上古大戰的遺址啊!能從那裡出來的東西,搞不好就是靈寶啊!怪不得這刀的威力如此霸道,原來是來自東極聖土。紫衣狐疑的皺起黛眉,誰有那麼大本事從東極聖土帶出東西來?
躍千愁不管大傢伙發光的眼神,看向武四海道:“隨便估個拍賣的起步價吧!不要太高了。”
“一億上品靈石。”武四海沉默了會兒,最後吐出了這個數。
“太高了。”躍千愁朝四周朗聲道:“我躍千愁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了誰能拔出這把刀,這把刀就是誰的,絕不反悔。但今天看來,大家顧忌頗多,而我又怕沒那實力的人枉送了性命。在此,我躍千愁向整個修真界鄭重聲明,三天後,我將在帽兒島舉行‘拔刀大會’,爲了不讓圖謀不軌的人搗亂,拔刀的人,每人次需提前繳納一千萬上品靈石,限時一刻。當然了,錢多的人,只要你交了錢,可重複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