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中的靈酒,並不是稀缺貨,反而種類繁多。
但是,各種靈酒的酒麴,卻是各個家族的不傳之秘。
如果這個果真是酒麴的話,那麼以後雲羅山那些吃不完的靈果就有了着落。
而且,隨着培育酒麴的時間越來越久,釀出來靈酒的品質也會越來越高。
陳詠諾將那塊疑似酒麴的東西收了起來,又順着原路悄然離去,不驚動那些靈猴。
那些靈猴日夜守候着猴兒酒,卻沒想到會有一天,一塊果皮竟然能夠泄漏猴兒酒的秘密。
等到陳詠諾來到洞口的時候,詠晶和廣歡正在焦急地等着他。
“哥,我回去後一定好好修煉斂息術,以後就可以跟着你一起進去了。”陳詠晶急得滿臉通紅,她一看到哥哥,就趕緊將她剛纔想着的心裡話說出來。
“三叔,我也會好好練習的。”陳廣歡也拍着胸脯打保證。
很顯然,在陳詠諾進去的這段時間裡,兩個小傢伙是真的進行反省了。他們本來也是懂事的好孩子,只不過暫時不會像大人一樣規劃和考慮以後的事情。
“很好,你們自己說的,可要做到了。”陳詠諾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們回去吧。”
陳廣歡看了看後面,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陳詠晶瞪了一下,立馬閉嘴。
正當三人藉着懸崖邊凸出來的山石,往上疾行時,深不見底的懸崖下,傳出一陣怪風,它挾着桃花瘴,往上翻滾。
像此類怪風,一天之內,總有那麼幾次,只不過剛好被他們撞見了。
“快上去。”陳詠諾眼明手快,第一個察覺到異常,他被嚇得臉色鐵青,立馬貼上一張疾行符,然後一手抓着一個孩子,奮力往上疾行。
隱約之間,陳詠諾好像看到在那股怪風中,有一道身影在浮動。
當他又再次往下看一眼時,怪風已經回到了谷底,懸崖絕壁又再度靜悄悄。
這道身影好熟悉呀!
陳詠諾想了一下,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依稀記得自己當初在遇見曹長民受傷倒下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本來還以爲那只是一個錯覺,看來此事不簡單。
就算陳詠諾察覺出異常,他也不敢去一探究竟。如今,他修爲低微,沒啥手段,就連這些桃花瘴也奈何不了,又怎麼敢去觸碰這種事情呢!
當下,陳詠諾再不遲疑,趕緊帶着兩個大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
直到他們走出了大山,陳詠諾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放下。
回到雲羅山後,兩個小孩子就立馬去修煉斂息術,而陳詠諾則來到了議事廳中見父親。
“你是說,這個很可能是酒麴?”陳玉澤看着這個不起眼的小果皮,一臉的不可思議。
“父親,我也不曉得它是不是。只不過它當時就在那石洞之中,我纔將它收了起來。”它到底是不是酒麴,陳詠諾也不敢肯定。
“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你看看能不能將靈酒培育出來。釀酒所需要的工具和材料,你可以開一個清單,讓你大哥去準備。”陳玉澤看來沒將這個放在心上,他此時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老三,你三天後的午時之前,到宗祠那邊去,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陳玉澤說完之後,趕緊打發辛苦了很多天的陳詠諾回去休息。
回去之後,陳詠諾並沒有馬上去休息,而是去摘了十幾個各類靈果,清洗乾淨之後,讓它自然風乾。
靈酒釀造之法,具體應該如何操作,陳詠諾並不清楚,而且也無從去問。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步驟去嘗試。
他知道,釀酒最重要的是酒麴。所以,他得先將酒麴培育出來,根據前世的一些記憶,好像這酒麴需要在密封環境中,隔絕生水和油脂。
所以,他去找了一個密封條件還算可以的玉桶,清洗乾淨後,再拿去太陽下暴曬一段時間,最後再將這個果皮和這些經過處理的靈果放置其中,蓋上蓋子。
這是一件需要很有耐心的事情,只能慢慢來。
三天後,陳詠諾早早就來到了宗祠內。
陳父已經在這邊等着他了。
“父親。”陳詠諾看到陳父站在一個很奇怪的小木屋前面。這個小木屋差不多佔據了宗祠大部分的空間。
“老三,你來了。”陳父很慈祥地看着他目前最出色的兒子,數次挽救陳家於危難之中。陳家能夠有今天,這裡面也有一大部分是他的功勞。
“父親,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麼?”陳詠諾疑惑地問道,雖然他現在修爲超過了父親,但是他的見識卻是遠遠不及對方的。
“不是我們,只有你而已。”陳玉澤說完,就將小木屋的門打開,一股藥香味從裡面傳了出來。
“老三,你的修爲已經到靈光後期了。這時候,也是該考慮道基的問題。”陳父看了一眼陳詠諾,繼續說道:“這個道基之法,也是我當初偶然得來的,跟那個斂息術一起。我現在就將他傳給你,入得你耳就好。以後,只有陳家人進入了靈光後期,才能傳授給他。”
其實,這個道基鑄就之法,是有一個名字的,叫做白陽圖解。因爲有白陽二字,陳父便不敢透露一二,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是白陽派的,那麼自己私自珍藏白陽圖解,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你先進去吧。記得,浸泡之前,把衣服都脫了。別害怕,孩子,我就在外面守着。不管如何,你都得等到門開了,才能從裡面出來。”
陳詠諾進入了小木屋中,木門隨即關上。
環視四周,陳詠諾發現這小木屋上共有三十六幅圖,每幅圖都有一個動作,或坐或立,姿勢不一。
他站着看了一會兒,發現看越多,頭越暈,差一點連站都站不穩了。
於是,他及時停下,重新回到第一幅圖。
等到他將第一幅圖上的動作分解完畢,他才脫掉衣物,赤身浸入木桶之中。
這木桶裡的水,看起來熱氣騰騰,入水之後,卻是冰冰涼涼的。
他按照第一幅圖上的動作,擺正了姿勢。等到他終於擺好了,原本冰冰涼涼的藥水,卻一下子像是被燒開了,變得滾燙粘稠。
此時,陳詠諾苦不堪言,他一度覺得這具身體不像是他的一樣。
有好幾次,陳詠諾本能地想要放棄這個姿勢,直接坐起來,但是他一想到父親開始時交待的那些話,他只能咬緊牙關再堅持一會兒。
吃得苦中苦,才能鑄就出上品的道基。
而這個道基的好壞,直接決定了以後虛形期的潛力大小。
身體上到處都是痠痛,直到麻木。而最酸爽的便是麻木中還透着一股涼意,簡直就像是最殘忍的酷刑一樣。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到後期的時候,陳父估計陳詠諾應該已經撐到極限了。
這第一次最是難熬,他擔心孩子會放棄,可是他也沒辦法進去幫助他,於是他開始在那邊唸叨着一些陳詠諾小時候的趣事,希望能夠幫他轉移注意力。
以前,陳父十天半個月都難得回來一趟,但是他卻記得這些孩子小時候的趣事。